稀疏的星辰,淡淡的月色,清清冷冷的冰城軍區總醫院。一聲哀怨,愁如雲,驚似雨,倉颉在世,于心之歎,也無字可述。
偌大的病房裏燈光暗沉,劉局依靠着站着,頭微微上揚,仰望滿天星辰,單手插兜,輕微發出一聲歎息。
“甯小姐,好像對這個組織還有這個組織的成員都很熟悉,這是爲什麽呢?”劉局偏過頭,一臉好奇的看着甯冰兒問道。
既然都是聰明人,就沒有裝模裝樣互相猜忌的必要,劉局從甯冰兒隐晦的眼眸裏也看到憤恨和複雜的情緒。
聽到這個問題,甯冰兒本能的哆嗦一下,身體微微收緊的僵硬起來,或許是太敏感,也或許是太沉重,這個話題一問出,心裏那種壓抑的疼痛感就鑽出身體,讓人控制不住的憤恨。
“熟悉嗎?我怎麽沒有發現?”甯冰兒刻意的想要隐瞞某些事實。
紙包不住火的事實很快就在甯冰兒的身上被證實。
“不熟悉嗎?”劉局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着甯冰兒。
床上坐着的女人有些局促的低着頭,假裝玩弄手指甲,而眼神一直躲閃,不敢正視劉局那雙尖銳的眼眸,那雙眼眸裏射出的光太冷冽,也太刻薄,看一眼就讓老江湖的甯冰兒潰敗而逃。
這是甯冰兒第一次覺得敗下陣來,這麽長時間的接觸,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的冷冽和威嚴,甚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和害怕。
“你說我差點被賣進裏面,心裏能沒點底嗎?”甯冰兒恢複冷靜,有些森冷的看着劉局。
窗口站着的男人慢慢走近,來到甯冰兒的床邊,表情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地盯着甯冰兒看了幾秒,然後淡淡地說道:“真是這樣的嗎?”
冷冽中帶着猜疑和玩笑的意味,就像他本來就知道你的底線,就看你老實不老實。
“劉局真會說笑,不過你放心,不管什麽樣的原因,我知道的一定比你知道的真實、徹底,願意交換嗎?”甯冰兒毫不示弱的迎上他的眼眸,一點撤退的意圖也沒有,認真地看着劉局的眼眸,有種進攻的意味。,
這個女人,真是不怕死,還勇敢的出奇。
其他女人,撞進這樣的眼眸裏,不是舉手投降,就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反轉進攻,這樣的膽量不是誰都擁有,也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住的眼眸。
聽着甯冰兒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微笑的表情特别清甜,而且整個人的神情都在透着洋洋自喜和毫不示弱,永不認輸,就像一隻小強,不會被打敗。
這不是女人,根本不像十九歲的女孩,眼神太毒辣了!
她到底是人還是神?
竟然可以把神情和威嚴表現的這般到位。
“能透露一點你的籌碼嗎?”劉局最終敗下陣來,他内心充滿好奇,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些什麽?
“我掌握的信息是你想不到,也不肯能知道的真實信息。”甯冰兒把劉局的胃口提起,無限放大,徹底激情他的好奇心。
“先說說,放個大招出來。”劉局提起興趣,比甯冰兒還要激動地問道。
“先說你們的計劃,你們打算如何進入村子?如何展開營救?如何打擊?我必須知道這是我第三次問你,我不想再說第四遍。”甯冰兒的姿态越來越高,畢竟她知道的信息确實要比他們多。
這樣尖銳的問題,甯冰兒又一次提出,根本不在乎這是機密還是高層間的重要部署,她不管這些,她需要知道他們的幾乎是否與自己的計劃沖突。
若是沖突,是融合還是改進還是修改,甯冰兒不想莫名其妙又一次成爲車前卒、馬後炮,浪費上天給的第二次生命。
“甯小姐,你真的很爲難我。”劉局一臉難色的看着甯冰兒,滿臉的的是苦笑。
這樣憋屈的苦也是平生第一次嘗試,真的太苦了,也太難受了。
可是劉局剛剛無意中看到甯冰兒腰間那個若隐若現的紋身,已經斷定一些事實,甯冰兒是幸運兒,黑暗組織裏的幸存者,這是他大膽的猜測。
不知不覺中,上一世的有些印記,莫名其妙長出來,顯現出來。
而甯冰兒根本不知道,也沒有注意。
重生到現在,甯冰兒的手一直冰寒,除了甯翔天和家人,誰都捂不熱,這個現象她無法解釋清楚,也想不明白。
而今天,要後面的那個象征着組織印記的紋身,莫名其妙也顯現出來,這個标記,甯冰兒目前還沒發現,可是劉局看到了,也關注到了。
她怎麽逃出來的?
這是劉局最想知道的問題,也是他最想效仿的途徑,所以當甯冰兒提出問題來時,才會變的這般興奮和難辦。
如果隻是一個聰明智慧的女人和他談判,他可能簡單應付或者直接謝絕挺他們的好意,而甯冰兒不一樣,這個女孩香花一般純潔,像多白蓮一般純淨通透,不可能染上那些惡習。
他不知名的就是相信甯冰兒是幹淨的,不會像童佳那般肮髒和狠毒,這個孩子的眼裏沒有沙子,也沒有多餘的雜質,除了痛恨和恐懼,似乎在沒發現更多的情感。
“這些計劃我可以給你說,但是你的某些不爲人知的事情,也必須坦誠,比如你當年是如何逃出代孕組織的?”劉局忽然打開天窗說亮話,又一次尖銳的刺痛甯冰兒的心扉。
聽到這麽直白的攻擊,甯冰兒的先是一陣震驚,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胖子,害怕地想着,他也是重生活過來的?
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想要說些什麽,最終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害怕有疑惑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太詭異了,竟然知道她的前世,他是誰?
爲什麽會知道我的前世?
那他還知道些什麽?
甯冰兒很快閉着嘴,微微眯着眼,神情複雜難懂地看着他,一直在想這個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