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菲抱着頭痛哭沒幾分鍾,忽然一下子站起身,那雙迷人的丹鳳眼布滿紅血絲,惡狠狠的看着甯冰兒,嘴角不知何時已經開裂,沾着點點鮮紅的血漬,風幹後很暗淡的照式着别人。
隻見她擡起手,狠狠擦拭幹淨嘴角的血漬,一臉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屑的說道“小賤人,來得真好,老的小的一起收拾了。”
那張扭曲到變形的臉龐,還有那張恐怖至極的臉孔,不知哪來的自信讓她這麽高傲?
難道真的是不照鏡子的人都會這般盲目自信?
甯冰兒看着她這張醜陋又滑稽的臉龐,譏笑一聲,眼睛眯起,淡定地看着她,不對罵,也不生氣,環抱着手,靜靜等着這隻喪家犬想如何翻盤。
不對等的站姿讓甯冰兒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鼻孔看着面目猙獰的女人在咆哮,甚是想笑。
聲音大和氣勢還真不是對等的,分貝的高低除了顯示說話人的素質,根本沒有其他異議。
而氣勢是一個人由内而外的自信、知識儲備、素質涵養的綜合,一種裝不出的底蘊。
此時的袁雪菲特像一隻垂死掙紮的醜小鴨,供人娛樂的小醜,很滑稽!
袁雪菲擡起修長的白手想要打下來,甯冰兒淡定地穩穩捏住,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使勁扣進她的肉裏,掐着的靜脈血一下子脹粗,血液受到外力阻撓,很快手上的青筋暴露,一條條綠色的經絡展現在那雙漂亮雪白的手臂上,讓人瘆得慌。
“啊啊”袁雪菲疼的發出一陣陣呻吟聲。
象征着袁雪菲形象的血紅大嘴,魅惑人心的大紅色口紅不知何時已經花了,臉上也多了幾條口紅刮成的紅印子。
“知道疼?我以爲畜生不會疼,隻有人才會疼?”甯冰兒壓低身子,湊近袁雪菲那張扭曲的臭臉上,諷刺的罵道。
她的眼裏,人沒有三六九等之分,能區分人的隻有一種方式,要麽是人,要麽是畜生,而袁雪菲這種喪心病狂的女人,直接連畜生都不如。
“媽的,小賤人,你罵誰畜生呢?”袁雪菲想要反擊過去,強撐着身子想要立直站穩,從氣勢上壓過甯冰兒。
還沒等她完全站直身子,甯冰兒伸出纖細漂亮的食指,戳着她的腦門,冷冷說道“我沒有指名道姓,誰承認就是誰咯。”
看着甯冰兒如此輕松調皮的諷刺着自己,袁雪菲急的牙癢癢的,咬着牙關,眯着眼,狠厲的仇視着甯冰兒。
“小賤人,你不會有好日子的,你會後悔的。”袁雪菲彎下腰,逃出甯冰兒的欺壓之态,憤恨地站在離着甯冰兒兩米的距離,叫嚣的擡起手,指着甯冰兒鼻子,挑釁的發起戰書,冷冷說道“有種等着,小賤人,今晚就是你和老不死的死期。”
“我好怕,求你饒了我吧?”甯冰兒雙手放在嘴角處,捂着嘴巴,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祈求着面前的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樣看着都覺得假。
“小賤人,有種你給我等着,我半小時帶人來取你的小命。”袁雪菲越發狠的叫嚣道。
這種壞事做盡了,沒有人性的瘋女人,狂犬病發作還真能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甯冰兒看到轉身沖出房間的女人,低沉下頭,認真的思考這個女人剛剛發瘋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那雙布滿紅血絲,瞳孔裏放出死亡來臨時的那種從容,還有嘴唇麻纏的抖動着,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痛恨和排斥,甯冰兒相信這個女人會做出她剛剛發誓的事情。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采取行動。
報案?
不行,萬一是判斷錯誤,那不是浪費國家資源。
康奕,找康奕!
這是甯冰兒快速閃現出的一個想法。
可能康奕才是最好的保護傘!
“啊啊”床榻上發出一陣呻吟聲,打破甯冰兒的猜想和對策。
“哦爸,怎麽了?”甯冰兒轉身,看到病床上瘦骨伶仃的老人,幾天時間裏,身體、心理的雙重摧殘,讓他整個人精神萎靡,神情呆愣,就像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在與死亡進行最後的掙紮。
“啊啊”甯國偉一直這樣叫着,兩行老淚順着臉頰慢慢流下。
甯國偉的心像明鏡一樣,誰是真心,誰虛情假意,患難見真情,這樣的老話是多麽真切。
在危難關頭,隻有女兒出來救他,也隻有女兒不顧個人安危留下來保護着他。
他忏悔,真心悔恨這麽多年對冰兒的冷落,現在不能說話,隻能不停的流淚釋放心中壓抑已久的情感。
“爸,你放心,憑袁雪菲現在的能力,不足以威脅到我們,有我在,你放心,不會讓她或者她叫的人動你一個指頭。”甯冰兒彎下腰,擡起手,輕輕幫父親擦拭幹淨眼角的淚水,一臉溫和笑意的看着父親。
此時的甯冰兒不知是在安慰父親,還是安慰自己!
四目相對,看到的是親情和血肉相融的愛意,就是這掠剪不斷的血緣關系,讓甯冰兒如此袒護和包容這位犯過大錯的父親。
甯冰兒從父親的眼裏看到擔心和害怕,她寬慰的擡起手,摸着他的頭,用五隻幫他理順頭發,輕聲說道“爸,你放心,你女兒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還有能力保護你。”
“吧唧!”這是記事以來,甯冰兒第一次親父親的臉頰,這種帶着暖暖愛意的輕吻,瞬間感化那顆柔軟的心。
甯國偉一瞬間,哭的像個淚人,她孤僻冷傲的女兒長大了,懂事了,會體諒父親了。
“乖,不哭了,冰兒陪着你呢,不哭了啊,乖!”甯冰兒像哄孩子一樣,輕柔地安慰着父親,很長時間才讓父親的情緒穩定下來。
“爸,我打個電話。”甯冰兒站起身,拿起手機,很快撥通一串号碼,輕柔說道“康奕,睡沒?沒睡能來冰城軍區總醫院嗎?我這邊出了點狀況,需要你的幫助。”
簡短意赅說完主要内容,甚至沒提一點危險将至,電話那頭的男人早已心急如焚的趕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