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麽不友好的開場白,甯國強收起臉上笑意,一臉暗沉,擡眸鄙視一眼面前的小孩。
從她充滿敵意的眼眸裏都是挑釁和不尊重!
這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的眼神,而且甯冰兒眼裏的敵意似乎不是盲目的,而是從内而外散發出的自信,不像虛張聲勢的造噱頭哄騙人,她有這種底氣,也有這種膽量,還有這種能力。
她不是甯冰兒了,她是誰?
“冰兒,你是不是對三叔有誤會?”甯國強很鎮定地看着甯冰兒,伸出那雙肥胖的圓手想要拍拍她的肩。
甯冰兒快速躲閃,這種長輩對小輩親昵的舉止,在甯冰兒眼裏,覺得特惡心,條件反射的立馬避讓開,臉上帶着不屑和漠視,完全沒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裏一般。
在甯冰兒的心中,是人就該做人該做的事,忘恩負義、釜底抽薪這樣的勾當竟然可以用在親哥哥身上,這樣男人能稱之爲“人”嗎?
人之初,性本善。
可是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親情都可以用來踐踏和出賣的,不必再用人的姿态來面對他。
“誤會?有誤會?我怎麽不知道?”甯冰兒冷冷反問道,口氣裏滿是不屑和輕視。
甯國強擡着的手懸在空中,放哪都覺得不合适,隻好幹楞了幾秒,尴尬的笑笑,一臉無辜的聳聳肩,臉色漸漸暗沉下去,嘴角斜扯出一絲弧度,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一番面前乖巧可愛的孩子。
白色雪紡連衣裙,滿身仙氣,出塵脫俗得猶如天仙一般婀娜多姿,特别是眉眼間那顆似有似無的美人痣,精緻小巧的臉型,隻是那雙眼太狠毒,與這種臉形成兩種不一樣的氣質。
幾秒鍾的打量,甯國強挑釁的說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不服,三叔等你來拿走屬于你的東西,可别虛張聲勢,吓不到三叔哦!”
說完立馬拿出一支煙,淡定的打火、點煙、抽煙,閑情雅緻的慢慢吸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白煙,斜着眼,看着面前冷漠的孩子,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那股子狠勁和執拗似乎又想捏碎自己一般。
假裝鎮定還是真的鎮定?
甯冰兒低頭鄙一眼點動着前腳尖的右腳,左腳穩穩支撐着整個身子,這樣的站姿把内心的恐慌全部表達出來,故作鎮定想要掩飾内心的害怕?
太嫩了,三叔你永遠隻能是狗,永遠成不了王!
“沒事,三叔,我會來的,先讓你過過瘾,不然這麽快被侄女搶回去,多沒面子。”甯冰兒送他一個不屑的眼神,把手上提着的包重重一甩,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潇灑至極的動作,配上滿眼痛恨的嘲笑,留下給甯國強的是一道堅定的背影。
看着甯冰兒自信的邁着步伐走遠,甯國強狠狠抽一口煙,心裏莫名收緊的發慌,這孩子真的變了,變得讓人捉摸不透,和她媽太像了,太倔強了。
甯國強狠狠再吸兩口煙,眼睛咕噜轉動一圈,似乎邪念上頭一般,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淡定、興奮地朝着車庫走去。
這種陰險的小人,你完全猜不到他的真是用意,明明手裏拿着的是一副爛牌,各種卑劣的手段用上,糅合在一起後,竟然會有想不到的結果出現。
“你個老東西,都是廢人了,還要這麽多錢幹嘛?快說啊!”袁雪菲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沖着病床上的男人嘶吼着。
這個女人再沒當初的純情和溫順,眼裏更多的是痛恨和着急,一陣咆哮,臉色更加紅暈,膨脹,早上被打後剛剛消退的痕迹又呈現出來,而且整張臉像過敏一般,紅得熟透了,臉上的毛細血管已經崩裂,表皮層的肌膚看着異常恐怖,看樣子,玻尿酸也不是萬能的。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生長周期和新陳代謝過程,違背自然規律,走捷徑,抄小路,帶來的後果将超出一個人的預估。
袁雪菲想要守住容顔,想要穩住男人的心,拼命使用現代高新技術留住青春,最終導緻毀容而不自知。
“啊……啊……”甯國偉躺在床上,眼底的恨意和絕望深深充斥着整個人,使勁拍打着床榻,而邊上的護工王媽像隻受驚的小雞,不敢動,低着頭,諾諾地等着挨訓。
“啊個毛的啊?快說,錢在哪?”袁雪菲猙獰着那張恐怖的臉,瞪着眼睛,雙手握着甯國偉瘦肉的雙肩使勁搖晃。
甯國偉疲軟的身體被她上下晃動着,像波浪一般上下起伏,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連垂死掙紮的能力的沒有。
此時躺在床上的甯國偉,除了具有呼吸能力和心跳搏動的能力,再無多餘的力氣可以反抗,認命一般,放棄掙紮地閉着眼,任由她擺布。
“你在幹嘛?”甯冰兒忽然進來,看到袁雪菲如此對待父親,快步上前,重重一腳踢在女人的後背上。
莫名的身後重擊,袁雪菲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踉跄,倒在床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她媽的誰踢老娘?”袁雪菲叫嚣的快速轉頭去看身後什麽情況。
甯冰兒上前又是幾巴掌,扇得女人暈頭轉向,分不清方向,使勁搖搖頭,再次掙紮着想要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自己?
“他媽的?誰……”袁雪菲嘴硬剛要罵出口。
猩紅的雙眼布滿憤怒,那張徹底毀容的臉紅辣辣開始脫皮,整張臉變得異常恐怖和惡心,就像一個熟透的西紅柿,被擠壓過,變形難看得要命。
沒等袁雪菲說完那句話,甯冰兒擡起手,用胳膊肘重重的撞擊她的鼻子,三秒鍾的時間,鼻子的兩個孔馬上鮮血直流,更搞笑的是,鼻子歪了。
看樣子,組裝的機子确實沒有原裝的好用和實惠。
“原來是整容的?”甯冰兒上前,拽着她的衣領,幽暗的眼底透着恨意的看着鼻青眼腫的袁雪菲,冷冷的諷刺道。
一向愛美的袁雪菲驚訝又害怕的掙紮來甯冰兒的捆綁,用手蒙着這張毀容的臉,嗚嗚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