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啓四面八方都被攔截,緊張又害怕地抱着頭,對着越野車的方向,砰通一聲跪下。
可憐巴巴地哭吼着,聲淚俱下的悲慘模樣,看着特别讓人動容。
越野車上緩緩下來一個男人,帶着墨鏡,那個光頭很搶眼,似乎太陽的光輝被他的光頭吸收不少光能。光頭下車轉動幾圈脖頸,發出害怕的咯吱聲,很放松地伸個懶腰,對着地上趴着男人吐一口吐沫。
“虎哥,饒命啊,嘉啓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他吧。”袁雪菲失去剛剛的狠勁,哭泣着,低聲下氣碰通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情。
光頭仰着頭,對着天,那張高傲的臉看似要與天抗議,那種天之驕子才有的傲慢與偏見,竟被一個小頭目演繹得很好。
躲在花園裏的康奕,冷靜的捂着甯冰兒的口,眯着眼,仔細琢磨眼前冒出來的這群人。
虎哥?
誰啊?
什麽身份?
康奕無數次的想着這個男人的來曆。
隻有一旁站着的甯冰兒,早已呆若木雞的坐在地上,一臉無助的呆呆看着前面。
虎哥?
你就是虎哥?
上一世逼死那麽多姐妹的虎哥?真是你?
一個心狠手辣,心腸狠毒至極的男人,在他手裏死的姐妹,可以用天文數字來形容也不爲過。
甯冰兒到現在也搞不清楚,這麽多女人失蹤,竟然沒有察覺?
打了一個痛徹寒顫,渾身細胞都清醒了,這條大魚終于浮出水面了!
袁雪菲,藏得夠深的!
“你冷?”康奕覺查出甯冰兒的異樣,關心的問道。
“别說話,大魚出現了。”甯冰兒壓低聲音,小聲說道,立馬伸出食指抵在嘴上。
“虎哥,對不起,這兩天這些姑娘太機靈了,真不是我不努力。”梁嘉啓哀嚎着,跪着爬到虎哥腳邊上,抱着那雙賊亮的皮鞋,淚眼朦胧的擡起頭,祈求着。
“是這樣嗎?”光頭俯下身,用缺了一節的拇指和食指狠狠捏着他的下巴。
“呸!”光頭端詳了半秒,吧唧一下嘴唇,搖搖頭,一口塗抹吐到他的臉上。
“真是便宜了這麽好看一張臉,你可能隻記得那些富婆在床上的風韻,都忘了你那重病卧床不起的老母親了。”光頭狠狠捏搓着他尖尖的下巴,嘴唇斜扯着一個詭異的弧度,看着特陰冷恐怖。
甯冰兒看到那張陰森森的暗沉臉孔,吓得差點倒下,這種心裏的震怵已經植入血液,每次看到都會倒吸一口冷氣。
又一次被驚到的康奕轉頭,看淡滿頭汗珠的女孩,心疼得拉近抱緊,緊緊抱着她。
這種心痛的感覺發生的越來越密了,看着此時無助的甯冰兒,康奕心裏不自覺一陣心疼,同時心中也一陣好奇。
甯冰兒會出現現在這般模樣,完全是因爲這個虎哥的出現,這個虎哥又是誰,甯冰兒爲什麽又會認識這個人,而且,之前甯冰兒說,大魚出現了,難道,這條大魚,指的就是虎哥?
不管虎哥是不是甯冰兒口中說的大魚兒,康奕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這個虎哥如此簡單好過。
從甯冰兒表情以及雙眼之中藏在最深處的恐懼,分明能夠感覺到,甯冰兒,對這個虎哥恐懼至極,又恨之入骨。
不管是誰,隻要傷害了甯冰兒,自己就一定不會放過他。
場中,當梁啓嘉聽到虎哥的話,身體又是本能的顫抖了一番,在别人聽來,虎哥這是在關心自己家中老母,但是自己跟着虎哥這麽多年,虎哥是個怎樣的人,自己心中清楚無比。
心狠手辣!
草菅人命。
與其說虎哥是在關心自己的母親,不如說,是在變相威脅自己,告訴自己,自己母親還在虎哥的控制之中,若是自己不聽話的話,到時候自己家中老母,恐怕随時突生變測。
梁啓嘉在情場上,是一個玩弄感情的高手,從未将感情放在心上過,一心想到的隻是從那些富婆手中得到自己應有的利益。
否則的話,之前也不會出現袁雪菲與林萌的那件事。
可是,對于自己家中老母,梁啓嘉卻是發自内心的感恩,一個人,在怎麽喪盡天良,在内心的最深處,始終是有着一抹難以接觸的柔軟。
而梁啓嘉的母親,恐怕就是梁啓嘉的軟肉。
“虎哥,你放心,我怎麽可能忘記你交付與我的事情,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到好看的妹子給你送來,還請最近虎哥多多照顧下家中老母。”
雖然明明知道虎哥實在威脅自己,可是梁啓嘉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低聲下氣順從,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可悲。
命運,從來都是欺淩弱者,而像梁啓嘉這樣的人,除了生有一張好看的臉蛋,在無任何本事,又怎麽可能與虎哥這種刀口嗜血的狠人比拟。
“咔!”
聽到梁啓嘉的話,虎哥裂開嘴角,露出一副陰森的笑容,随後一隻腳,狠狠的踩在梁啓嘉手指上,并且腳底還輕輕挪動兩下。
劇烈的疼痛,讓梁啓嘉本就白淨的面容,顯得更加蒼白,甚至,額頭已經隐隐流下冷汗。
那是疼到極限的本能。
“小子,這樣的話,你給我說了多少次了,以前還好,現在你完全成了應付了事,怎麽,是不是跟着我久了,覺得翅膀硬了,能夠單飛了?”
這樣的話,虎哥已經從梁啓嘉口中聽膩了,梁啓嘉不知道答應了自己多少次,以前還好,特别是最近一年多,根本就沒有辦到過一次,這次虎哥前來,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嗎,不管怎樣,一定要給梁啓嘉一點教訓。
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直接讓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
對于自己毫無用處的,自己留着還能做什麽?況且,自己走到這一步,手上不知道沾染過多少鮮血。
做大事者,當心狠手辣。
越想,虎哥越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随後轉過身,對着身後一個随從一個眼色。
能夠跟着虎哥身邊的,都是一些心腹,虎哥的一個眼神,便能心領神會,随後隻見一個随從轉身上了車。
看着上車的随從,不知爲何,梁啓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同野火燎原般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