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袁雪菲出現那一刻,康奕在心中已經知曉大概,隻是一直懵懵懂懂,傻癡癡逗甯冰兒開心,而這一切,隻是不想讓她看出任何破綻。
這麽明顯的關系,這麽污穢的證物,這麽殘忍的暴擊,這些都在往一個方向指證,隻是到目前爲止,康奕不知道袁雪菲與梁嘉啓之間的關系是什麽?
真的隻是表面那麽膚淺的情侶關系?
但是林蔭那句喊着巨大能量的話,不是另有深意?
“袁雪菲,不是仗着你身後的人?”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身後的人又是誰?甯冰兒注意到這句話沒?
看了看身旁一副高深莫測的甯冰兒,康奕有種預感,甯冰兒知道這一切,而如今,甯冰兒則是如同布局者一般,慢慢在揭曉這個陰謀的故事。
“你個狗東西,給老娘滾過來。”袁雪菲随便扒拉一下淩亂不堪的頭發,表情很淡定,又透着吃人的森冷,死死盯着角落裏一臉淡漠的男人。
聽到喊自己,梁啓嘉莫名一陣抽搐,渾身震顫幾下,緩緩神,笑容滿面的小跑着奔來。
“啪,看夠沒?好看嗎?”袁雪菲很冷峻地給了一個巴掌,響亮的清脆聲随着微風,慢慢吹散。
不敢吱聲的男人低着頭,用手捂着被扇巴掌的臉,委屈地扁着嘴,竟然如同怨婦一般看着袁雪菲,不敢出聲回答。
果然,不止是在家裏,就算是在外面,袁雪菲依舊如此霸道。
“啪,啞巴了?問你話呢?”袁雪菲打紅了眼,等着那雙銅仁大的眼眸,猙獰着那張化了妝的臉,很恐怖,很威嚴地俯視着男人。
真是高貴的女主人,在外面也這般強勢,怪不得我爸被你降服得服服帖帖,你私底下是用溫柔哄騙我爸呢?還是這麽狠厲的抽打?
甯冰兒想到病床上那個不能動彈的男人,心口有一陣陣地抽搐難受,像無數銀針紮在自己心口,心口的血慢慢地滴落下來,輕輕的,不敢出聲的疼痛。
這樣窒息得要命的感覺,甯冰兒實在不願再有!
上一世,身在黑暗組織,看着小梅姐每一次被他們暴力襲擊,每一次被鞭策,或者替自己挨打,冰兒的心總是像現在一樣的疼。
疼的讓人不敢呼吸。
康奕轉頭看到甯冰兒一臉痛苦地抱着照相機,捂着胸口,而那張漂亮的小臉也漲的通紅,甚至說紅的發黑。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康奕擔心地問道,帥氣的臉龐扭曲在一起,寫滿擔心和害怕。
“沒事,就是有點胃疼。”甯冰兒撒謊的技能更加爐火純青,幾乎不用思考,脫口而出。
“胃疼?嚴重嗎?”康奕這次是真的相信了,緊緊抓住甯冰兒瘦小的雙肩,喘着粗氣,害怕地瞪大雙眼。
“沒事,幾分鍾就好,不用擔心。”甯冰兒看到康奕如此在意自己,在強裝下去也就沒意思了。
立馬直腰,臉上堆滿笑容地沖着康奕甜甜一笑。
隻是想到病床上的父親,就這麽難受,若是接下來真有重大發現,那不會猝死吧?
甯冰兒在心底譏笑自己的脆弱,很快淡定看着康奕,一臉輕松笑意。
“真沒事?”康奕還是不信地看着甯冰兒問道,這麽快就恢複?不可能吧?
但是看到甯冰兒那張乖巧清甜的笑容,似乎也不像強裝出來的微笑,慢慢舒展情緒。
“啪,還不說?還是想到虎哥面前說?”袁雪菲說得越來越嚣張,而巴掌扇得也更加利索。
三個巴掌扇過來,梁嘉啓的左臉明顯的紅腫起來,白皙,線雕的側臉看着有些搞笑,很不搭,但是頭還是一直低着。
虎哥?誰啊?
“菲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這次就饒了我吧?我真的愛你,真的!”梁嘉啓哭喪着臉,很無辜很專情地上前一步,緊緊抱住這個滿目猙獰的女人。
心中的惡心陰影隻有自己的知道。
“拿開你的豬手,離我遠點,老娘嫌髒。”袁雪菲像根木頭一樣滴站着,不迎合,也不掙紮,就是冷冷地命令道。
這樣深冷的排斥,完全是愛進骨髓裏,忽然被背叛後的無助又痛恨的喧嚣。
隻有袁雪菲知道,她有多愛這個男人,甚至爲了這個男人,做了多少自己覺得肮髒的勾當,隻爲和他雙宿雙飛的日子不會太清苦。
“不,不要,我就要抱着你。菲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在以不敢了。”求生欲極強的梁嘉啓死死抱着袁雪菲不願松手,似乎松手會受到很大的暴擊。
“放手,我說話不好使了是不是?真想虎哥親自來質問你嗎?”袁雪菲生無可戀地目視一切,很淡定,很絕望地看着前方。
“不要提虎哥,這是我們的事,和虎哥有什麽關系呢?”死皮賴臉的男人一直不願松手地緊緊抱着這個妩媚妖娆的女人。
“他已經在路上了,他安排你幹的事你幹完沒?我不想失去你?”袁雪菲忽然緊緊擁着這具健康有力的男性身體,身體裏的荷爾蒙開始上腦,很渴望,很饑渴地狠抓着他的後背。
“别看。”康奕忽然蒙住甯冰兒的眼睛,羞紅了臉地歪着頭,也低着頭。
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如饑似渴的摟抱,相當不堪入目,哪敢帶壞孩子?
非禮漠視,非禮莫聽、
“康奕,你幹嘛?”甯冰兒小聲抗議着,心裏一片凄涼,好笑。
上一世她已經是一個五歲孩子的母親,什麽沒有經曆過,何必這樣保護我?
有時真的很氣憤,怎麽會長着這麽乖巧可愛的一張臉,連成人世界裏的邊度占不到。
甯冰兒忽然悔恨年輕了,她也想自己二十七八歲,而不是十九歲。
“還不快跑?”袁雪菲那聲尖叫瞬間打破甯靜的小區,混雜着的是一輛越野車出現在視線下。
車子還沒挺穩,立馬從車上跳下幾個彪形大漢,目無表情,狠狠盯着落荒而逃的男人。
五個彪形大漢緩緩走到各個位置站住,雙手抱胸,很冷靜地看着逃竄的瘦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