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有意思嗎?求人還這個态度?”康奕實在受不了甯冰兒身上的這股倔強氣焰,想打壓,但又舍不得打壓。
她才一個細微的失落表情,康奕就受不了,更何況打壓她。
那更是舍不得,真的打壓她,可能她沒反應過來,自己早已心碎一地了。
“沒意思,我知道沒意思。”甯冰兒更加森冷地回答道。
哀莫大于心死。
聽到康奕那聲決絕的玩笑,甯冰兒在心裏已經下定決心,再大的困難也不來找他,自取其辱真的很實面子,并且現在的自己根本沒資格來找他。
自己是他什麽人?
前世媳婦?
今生情侶?
都還沒成爲現實,還沒定論,不管亂來。
陌生人!對陌生人!他們隻是陌生人!
算了,自己的家事何必扯上陌生人,自己本來就可以解決好的,何必自讨沒趣?
“你想讓我借你錢還是給你意見?”康奕躬身前往,湊近甯冰兒,一臉誠懇,很認真的說道。
在這樣僵持下去,康奕就徹底失去了。
甯冰兒那雙漂亮眸子裏透出的失落充斥着整顆心,怠倦和不耐煩已經寫滿整張臉,她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這是康奕從甯冰兒的臉上翻譯出來的情愫。
聽到康奕松口的關心,甯冰兒那張冰冷的俊俏臉蛋并沒有适度回暖,依然冷傲地看着男人,淺淡笑笑,輕聲歎息一聲。
“不了,我知道怎麽做。”說完起身,轉身去拿包,立馬準備出門。
剛走兩步,甯冰兒隻覺得右手手腕被拽住,不能動彈一般,不回頭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康奕,我知道你忙,我這個小忙我自己能解決好。”甯冰兒頭也不回,繼續冷冷說道。
聽着這麽堅決的口氣,還有一副不情願低頭的嘴臉,康奕心中窩火着難受。
你就不能低個頭,服個軟?
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說具體情況?
你就不能多說幾句暖心的話,讓我心甘情願爲你效勞?
康奕在心裏掙紮着,臭罵着,但是依然沒有辦法放手地緊緊拉住她,他真怕一放手就徹底失去所有的可能。
愛情的感覺剛剛升騰起來,他不願這樣輕易就失去。
“林依依,沒意思了啊,我還寄宿在你家呢,先談談房費和水電費如何結算?”康奕實在沒辦法,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啊?房費、水電費?”甯冰兒聽到康奕這麽認真地想要算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一臉驚疑地快速轉身看着他。
“對啊,我堂堂人民的公仆,不拿群衆一針一線的優良作風要持續保持。”康奕用力抓着甯冰兒細小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偷跑了。
“你要住多久啊?要交水電費和房費?”甯冰兒眨巴這那雙銅仁大的眼眸,滿臉問号地看着康奕問道。
“這邊住着比我家方便,上班近,樓下還有個大型超市,各種各樣都方便,我就想長期租下來。”康奕死皮賴臉的模樣特欠抽。
看着康奕一臉玩味地逗自己,甯冰兒擰緊的心又一次放松,茫然地看着眼前呆萌的大男孩,心中不禁疑惑萬分?
難道年輕幾歲,心态和心智也這般不成熟?
這樣耍賴的模樣還是她的康奕嗎?
“那我住哪?”甯冰兒莫名其妙問道。
這是心中最困惑的問題,原本隻是暫住幾天,怎麽突然變味了?
常住?那我過幾天住哪?
“你回家住啊,難道你想和我同居不成?”康奕很頑皮的說道,俏皮的漂亮臉蛋帶着一股傻勁,看着特可愛,特好玩。
尴尬的氣氛立馬冰釋、瓦解,變得诙諧又可愛。
“我隻是讓你暫住,你怎麽還賴上不走了?”甯冰兒徹底憤怒了,甩開他抓住的手,一臉氣惱地沖着他嚷嚷道。
剛剛他的冷落和輕視,甯冰兒的心已經凝固了,像她這雙寒冰一樣的小手一般,透心地涼,三言兩語休想哄開心。
發威,必須發威,不然以後拿下他更不好教育。
甯冰兒占着康奕對自己的喜歡,就想好好管管這個男人,體驗一把什麽叫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誰賴上了,我可以用我的智慧來換取這裏的居住權,你我都不吃虧的。”康奕不在強繃着那張帥氣的面皮,輕松可愛的回答着甯冰兒的話。
他不願失去,這是康奕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甯冰兒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和付出感,這樣無怨無悔的擔當,總感覺是命運的安排,上一世就欠下的情債,或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情緣。
他不願斷,也不願放手,想緊緊抓住,不管這份情是孽是債,他都想嘗試,想背負。
“智慧?你一個小小的警察,沒錢沒權,怎麽提供幫助啊?”甯冰兒學着康奕剛剛那副冷傲的氣勢,重複一遍他的話。
諷刺,這種明目張膽的諷刺、挑釁,隻有吃透他的心,才敢這般肆意妄爲。
從他拉住自己的手腕,用力抓着自己不放手的那一刻,甯冰兒知道她的倔強勝利了,徹底的勝利了。
這個男人很快誠服于自己腳下,成爲自己最忠愛的男人。
聽着甯冰兒重複一遍自己剛剛的話,康奕有些氣餒,又羞愧地說道:“是啊,我一個小小的警察,請問我有什麽可以爲你效勞啊?”
态度絕對謙卑,而且語氣也誠懇和藹,像宮廷裏的太監在伺候自家娘娘,到處顯着卑微和謙厚。
這就對了,早一點這個态度,至于讓我生氣嗎?
甯冰兒心裏得意洋洋地狂笑愛着,而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樣的不屑和不在意,随意瞟一眼康奕,又不情願地盯着他看幾眼,視線總在他的身上來回重複。
“先說,你借錢還是出謀劃策還是出錢又出力?”甯冰兒走到沙發上,一副大姐大地模樣,翹着二郎腿,漂亮的臉蛋寫滿得意二字。
聽到甯冰兒提出的意見,康奕在心中不免悲歎一聲,這是現實版的地主嗎?
不僅要長工,還要長工自掏腰包幹活,這可比舊社會的地主還要惡劣啊。
心中哭天搶地的呐喊,這些冤屈隻能自己往肚子裏咽,誰讓自己上趕着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