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魂都被勾走,不由自主地說道:“走,換場。”
梁嘉啓攙扶着柔弱的女人走出包房。
黑色桑塔納穿梭在夜間的街道上,像尾靈活的鯉魚,不斷超車前進,康奕依然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心裏。
冰兒乖巧地坐在副駕駛坐上,安靜地看着他娴熟換擋,不斷加速前進。
“去哪?”康奕被冰兒看過來的寒光刺得肉疼,輕咳一聲,輕聲問道。
心裏一直疑惑,這孩子總盯着我看幹嘛?
我真有這麽好看?
“哦,回我公寓吧。”冰兒收回迷戀的視線,溫柔地說道。
“恩。”康奕似乎聽出她的不情願和不開心,配合的放慢車速,平穩行駛在街道上。
康奕覺得自己又一次神經過敏,冰兒的一聲輕歎,他都會緊張地胡亂猜測,是不是自己哪說錯了,或者說重了,傷到她。
“拍照、查資料,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康奕不急不緩地問道。
有話無話地想要打發尴尬的行程。
收回視線的女人也在想着計策,如何讓三個女人相逢,如何讓三個女人内鬥,如何讓袁雪菲暴露身後的大佬?
弄殘,袁雪菲背後的人會來救她嗎?
上一世如此周密的計謀,就袁雪菲那種豬腦子,背後沒人是不可能的。
那人會是誰?
不管如何猜測,都必須知道她在這個組織的分量如何?
先斷了她的念想再說!
“我想去梁嘉啓的家鄉看看,他的老婆長啥樣?”冰兒不敢肯定地說道。
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已經結婚生子。
甯願放棄安逸的平靜的生活,甘願來當小白臉,爲什麽?
缺錢?
這應該是男人堕落的唯一目的。
冰兒一路都在想這個問題。
王翠花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面幹的這些勾當嗎?
他鄉下的家人知道嗎?
要是王翠花知道會怎麽樣?
殺來冰城教訓這兩女人?
還是一個人躲在家裏哭?
如果是第一種的話,正中她的下懷。
如果不是,那她隻能認命,重新選擇方法。
“唧”一聲車輪與地面強烈摩擦發出的劇烈聲響,黑色桑塔納停在公寓樓下。
“砰”悶重的一聲撞擊聲打破剛剛的尴尬。
冰兒毫無防備地撞到前面的車頭上,痛得眼淚打轉地看着康奕。
“沒事吧?”康奕擔心地伸手去幫她扶穩,深邃的眸子裏都是心碎。
聽到冰兒說的那句話,他魯莽了,又一次誤傷他人,而受傷的人還是在意的人。
冰兒強忍着疼痛,秋水般的眸子深情地看着男人,一臉委屈地要緊嘴唇,眼淚頑強地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微微揚起的頭不讓它落下。
“對不起,剛剛刹車踩急了點。”康奕咬着腮幫骨,一臉誠懇地道歉。
濃黑的眉毛緊縮成一條線,湛黑的眼眸透出一陣心痛的柔光,這是重生後,冰兒第一次從他眼裏看到的柔情。
以前每一次的凝望或者注視,眼裏含有太多複雜情感。
這一次,很純粹的關愛,而這份愛裏似乎多了一層含義。
“不痛,沒事,不用緊張。”冰兒輕聲細語說道。
“你和誰去?怎麽去?還沒說呢?”康奕緊張地拉着冰兒的手,似乎這種近距離的危險味道,冰兒并沒有聞到。
冰兒擡起頭,一張英俊到毫無違和感的帥氣臉龐強勢壓過,緊張地不敢對視,低着頭,穩住呼吸,又一次渴望地微微擡起頭,害怕地看着男人。
這個腦回路大條的男人随時可能吞噬她的靈魂,而自己随時保持待命狀态,随時願意付出。
冰兒的内心是渴望發生點事情,或者感情能夠升溫,這般暧昧她已經受不了。
“還沒想好。”冰兒平靜地說道。
四目相對,眼眸裏的激情被冷靜和自控力深深壓制下去,這得多成熟才能逼出這種定力?
“你不會自己一個人去吧?”康奕更爲驚訝地看着女人。
莫名上火地瞪着她。
“恩,我想應該是我一個人去吧,我沒有朋友。”冰兒眨巴着雙眼,委屈又無助地看着男人。
她想讓他真實了解自己的處境,甚至偶爾暴露自己的軟弱,她想早點走進他的心,而不是徘徊在心門之外。
“我不是人嗎?”康奕莫名鬼火地大聲問道,深邃的眼底滿是痛心。
這個女人從第一天被欺淩時的軟弱,再到後來狠厲地反擊,每一次出手,每一次相逢,都是一種驚喜。
她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讓他一度抓狂,各種猜疑,現在心髒也莫名随着她的頻率跳動。
或許這是愛情的前奏,隻是男人不相信他會遇見愛情,甚至真愛!
愛情這種東西,月老既然已經幫你綁好紅繩,今生今世你們的姻緣是撕扯不掉的。
上一世是夫妻,這一世續緣,所以他們的愛情和緣分早已天注定。
“可是”冰兒眨巴着大眼,一臉驚疑地說道。
“可是什麽?難道還有人比我更合适?”康奕抓着女人的手更加用力,那雙帶電的眼眸深深看着她。
冰兒已經被男人今晚過激的行爲驚喜到了,她心滿意足了。
“你想好一個人去的行動方案了嗎?有危險怎麽辦?”康奕大聲的呵斥道。
聽到如此暖心的關心話語,冰兒一臉燦爛笑容地看着男人。
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眸子透出一股暧昧的暖光,瞳孔裏的菊花都是男人的縮影,全部心意打在男人身上,像核輻射,逐漸裂變強大。
“你不要誤會,我是人民警察,保護公民是我的義務。”康奕似乎發現自己有點過,慌忙松手,連忙解釋道。
暖和過來的心,又一次被涼水潑滅,一身冰涼地低着頭,失望又失落地想着這個善變的男人。
一次次違心的拒絕,你想玩欲擒故衆的把戲嗎?
這種爛招根本就是拙劣的業餘選手用的招數,高明的參賽選手會乘勝追擊,一招制勝,省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不用解釋!”冰兒冷冷回敬道,然後拿起自己的包,準備走人。
康奕模棱兩可的态度讓她很爲難,她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卑賤或者卑微,隻想走得幹脆一點,走得潇灑一點。
一隻纖細的小手剛剛轉動門把手,“嗒”一聲,車門被反鎖了。
另一隻手被拽住,溫熱的感覺滲透全身。
“還沒說清楚,怎麽又走?”康奕語氣有些着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