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出租車司機經常會遇見。
像這種含苞欲放、清水滴人的素美人,清高傲慢得目空一切,這樣的美人,司機少見。
高冷、嬌豔、淡雅、别緻所有的好詞都可以用在這個小女人身上,留戀的頻頻擡頭偷看。
“注意看路,小心駕駛。”甯冰兒看着窗外也能感到那股強大的電流射向自己。
司機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皮,好奇的問道:“小妹妹,多大了?”
甯冰兒頭都不轉地看一眼男人,餘角的冷光讓她身上的寒氣更重。
“小妹妹,你家誰生病了?”司機煩悶的路程總想找點話說說,又開口問道。
男人常抽煙而渲染出的大黃牙,身上濃烈的煙臭味加上嘴裏的口氣,差點讓甯冰兒吐出來。
甯冰兒快速貼近男人,冷傲的語氣裏帶着傲慢的口語,慢慢說道:“要不我給你身份證号,你去公安局查查?”
說着上手掐住男人的肩甲,指尖稍微用力,就陷入那身肥肉裏。
男人疼得咧嘴不敢再說話,緊張地繼續開車。
“找個僻靜的位置停下,把車窗搖起來。”甯冰兒冷冷說道,而餘角的光線一直盯着不遠處的一棟樓。
車内的氣氛尴尬到彼此的呼吸混在一起,司機緊張得滿頭大漢,剛剛的一捏,就讓他心生恐懼,再斜眼偷看這女孩的臉孔,陰森恐怖得像人間地獄。
“小姑娘,不會來捉奸的吧?”司機實在悶得慌,驚疑地看着女人猜測道。
“下車!”甯冰兒冷冷說道,心裏的忍耐早已被嫌惡和厭煩滲透,一直克制着心裏的憤怒和煩躁,給了男人一個冰寒地凍的眼光。
男人撞進眼裏,又打一個寒顫,不由得抱緊雙手。
心裏咒罵道:“漂亮有個屁用,自己男人都守不住,活該你受活寡。”
男人在心裏嘲笑、譏諷、發酸幾百次,還是聽話地打開車門,下車等候。
5分鍾,10分鍾,20分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男人已經抽了半包煙,靠着樹幹,悠閑地欣賞蔚藍的天空,萬裏無雲、晴空萬裏!
這種不燒油還給錢的生意他們最喜歡幹,他巴不得一天都在這耗着。
遺憾的是他身上的煙快抽完了,他嘴裏吊着一根狗尾巴草,随着牙齒的攪動一搖一晃,悠哉、安逸、痞裏痞氣的模樣,既猥瑣,又淺陋!
斜眯的眼睛總在悄悄偷看車裏的美人,這種難得一見的小龍女,他可不會放過。
甯冰兒懶得搭理這個猥瑣男人的龌龊想法,她耐着性子地等着那個人的出現,一會左手撐着下巴,一會右手,一會又靠着座椅,她換了無數個姿勢,還是沒有看到目标出現。
按照她模糊的記憶,還有電腦上查到的資料,漫長的等待時間裏,她有些動搖了。
會不會記住位置?
是不是他們搬家了?
難道他們還有其他住所?
……
心中被慢慢升起的疑惑和焦躁填滿,越來越忐忑不安,雙手不停交叉互換,想要找個更舒适安逸的位置繼續蹲守。
忽然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孔,高大俊朗的男人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整張臉沒有多餘的表情透露此時的心情。
他的身邊是一位超級肥胖富态的女人,雍容華貴的體态,珠光寶氣、一身名牌。
眼睛時不時看一看邊上站着的帥氣男人,滿臉興奮和幸福的浪蕩模樣,一看就知道昨晚很滋潤。
他們手挽着手,幸福的走出這間臨時愛巢。
甯冰兒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是一種看透人性醜惡的嫌惡嘴臉,更有對男人無能的唏噓。
她拿出準備好的相機,定格下這幕不和諧的組合,滿屏都是吃軟飯!
吃軟飯!
賣自尊!
賣自尊!
她擡頭再一次看看這棟偏遠的單元房,開發區的房地産發展真夠迅猛,幾年時間就把郊外的農田變爲商品房。
“袁雪菲,想不到我這麽快就找到你相好的相好吧?白癡,這種小白臉值得你背叛我父親?”甯冰兒吹之以鼻的自言自語道。
原來上一世那些零碎的記憶都是真的!
袁雪菲,就先拿你開刀吧!
看着走遠的兩人,甯冰兒看看時間,忽然想到什麽,緊張地拉開出門,慌張地說道:“快回城!”
胖司機被甯冰兒吓到,慌張地丢下煙頭,在地上重重撚滅,很快跳進車裏,打火開車。
“請問去哪?”司機邊駛出小區,邊疑惑地問道。
他心底的疑惑一直沒有打開,捉奸哪有在樓下看看的道理,不是捉奸要抓雙的嗎?
怎麽這就走了?
男人覺得戲沒開始,怎麽就結束了?
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懵逼地機械開着車。
“中山小區附近的益潤超市,快!”甯冰兒的神情緊張得聚在一起,精緻漂亮的小臉由于恐懼而變得有些猙獰恐怖。
男人吓得頭冒冷汗地不斷擦拭額頭,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路數?
男人不敢胡思亂想,加足馬力沖向環城高速公路。
大清早,馮傑像往常一樣來上班,風流倜傥、英俊潇灑地招呼着各路小護士,甜美親和的笑容是他萬衆矚目的标志性符号。
“誰啊?”馮傑打開門,就一頭撞進康奕那堅挺的胸膛上。
康奕滿眼嫌棄地拉開躺在懷裏的男人,輕咳一聲,冷冷說道:“謝謝你的早點。”
說着搶過馮傑手裏的豆漿和油條就往外走。
一臉懵逼的馮傑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食物也被拎走,而腦子裏的疑問也随着那抹強健的背影而咽下肚子。
“這男人金屋藏嬌也不懂得珍惜,天天窩我這像什麽話?”馮傑邊說邊仔細看看辦公室的鎖,擰緊的眉慢慢舒張開。
康奕悄悄走到甯國偉病房,看到除了護工,并無其他人,有些失落地走進電梯,取車走人。
一路上,康奕想到童佳那句比審問還要揪心的話:“你去哪了?我很擔心你?”
康奕就滿心郁悶地重重砸在方向盤上,他越來越怕與她相處。
她那滿眼的眼神随時都在釋放索取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