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一溜煙,沖進人群,像條靈活的鯉魚,不斷穿梭在車輛之間,隻有這樣的快感,她才感到活着的真實!
再次重生,她想擁抱整個世界,想愛所有的人,想拯救上一世和她一起受苦受難的姐妹。
車膜黑得暗無天日,車飾髒亂得散發着惡心的黴臭,還有陰陽怪氣的司機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甯冰兒想着這些,總感覺一切都是設定好的,自己的人生軌迹早已被人設置成功。
甯冰兒把車停在公園僻靜的一角,明湖的湖水微微蕩漾,漪漣閃閃,不時幾隻水鳥輕盈于飛,湖上的水草随着清晨的微風輕輕搖曳,好一幕和諧自然之美。
她徹底放松,悠閑地散步逛公園。
一群老太太正在興奮地跳着廣場舞,歡唱的節奏帶着動感的旋律,總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活動活動筋骨,或者跟着哼上幾調。
甯冰兒仰起頭,深呼吸,幸福地吸一口新鮮空氣。
活着真好!
甯冰兒用手攏攏淩亂地秀發,沖着漂亮的明湖踮起腳尖,盡情擁抱這裏的一切,她徹底放松的模樣靈動秀氣得像個不因事事的孩子,稚嫩得人畜無害。
康奕遠遠看着甯冰兒放松時候的嬌媚模樣,心髒慌亂地跳動着,他不知不覺開始神往,開始盼望,開始自責,他的心莫名被她牽引,冥冥之中總有一種熟悉的欣喜。
康奕不知道爲什麽看到甯冰兒會如此興奮,如果說童佳是他人生伴侶的話,那甯冰兒一定是靈魂伴侶,這種興奮來得莫名其妙。
“臭娘們,孩子也不帶,成天就知道玩,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一個帶着濃郁南方口音的男人拽着一個女人的衣領,用力拖着她往前面走。
女人驚恐地胡亂蹬着腳,雙手向後去拽被提起的衣領,臉被衣服勒了得死死的,漲得绯紅,大聲哭嚎着“我不認識你!”
“你除了打麻将,還能幹嘛?家都被你玩完了,看我回家不打斷你的腿。”拖着走的男人一邊走一邊罵着。
跳廣場舞的老奶奶無奈地指指點點,都是控訴和咒罵女人活該,感覺沒自己什麽事,繼續沉浸在舞蹈的世界裏。
男人剛要拉開面包車車門,一聲“砰”的聲響,打破明湖的寂靜。
甯冰兒飛身一跳,狠狠踢在男人的後背上,男人一個踉跄,直接撲在車門上。
被拉的女人跑到邊山,一陣痛苦地咳嗽,眼淚都忘了流地看着從哪冒出來的漂亮小孩,水潤地眸子既是驚喜又是害怕,愣愣地坐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兩人搏鬥。
甯冰兒出手狠辣,招招緻命,手段陰毒,總有一種邪氣和陰森,似乎這些手法從十八層地獄練出一般,透着寒氣。
而男人更是措手不及地一次次防禦,男人的力氣驚人之大,一聲怒吼,衣服全部崩壞,露出滿身腱子肉,眉眼間那道刺眼得刀疤,猙獰的嘲笑地看着甯冰兒踢來。
男人走路的姿勢像極深山裏的黑猩猩,一步一個腳印地踏着向前走,假如地面不是水泥地闆,而是山裏的土路,那一定每一步都是一隻厚重的腳印。
甯冰兒把康奕教了幾年的拳法拿出來,幾個回合下來,不相上下,不知從哪冒出來,一群手拿鋼管的青年,一起向甯冰兒揮來。
康奕當年說過“慫包就不是我帶的兵。”
甯冰兒看到勢均力敵,肯定吃虧了,而且是虧大發了,想跑已經被包圍,隻能硬抗。
康奕接了個電話,發現甯冰兒消失在視線中,灰心喪氣準備開車離開,莫名聽到打鬥的聲音,跳下車,沖着明湖跑來。
“啊!”一個青年慘痛的喊聲打破僵局,青年摔倒在地,鼻子立馬冒血。
“哪來的?送死?給老子上,男的弄殘,女的留給爺。”混粗男人張牙舞爪嘲諷地吩咐着。
康奕與甯冰兒一個眼神交彙後,背靠着背,那種生死相依,命運相連,互爲臂膀,互爲眼睛。
“甯冰兒,你是鐵打的嗎?昨晚剛打完今早又熱身!”康奕故作輕松地說道,說完一腳撂倒向自己猛撲過來的青年,又一次互換位置,保持警惕地看着敵人。
康奕腳法一直都是幹淨利落,從沒半點拖泥帶水,能躲過他腳法的人很少,一腳下去能夠立馬站起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警察叔叔,你也夠拼啊,才下夜班又出外勤。”甯冰兒說完縱身跳起,尖嘴魚鞋狠狠插進男人的腋下,這是甯冰兒故意放水,不然這一腳下去,男人肯定胸部炸裂。
“甯冰兒,不僅嘴巴厲害,腳法也不錯。怎麽感覺很像我啊?在哪偷學的?”康奕對上大塊頭,明顯有些體力不支,喘着粗氣地,不停和他糾纏,就怕他轉而攻擊冰兒。
“我這是自帶神勇、無師自通,再說,你認識我嗎?你什麽時候教過我啊?”甯冰兒已經招架不住這麽猛烈的進攻,幾個輪回下來他們也是傷痕累累。
他們遇見的可是亡命之徒,幹的都是掉腦袋的勾當,他們才不敢敷衍和應付,任何一個男人撲上來都像狼吃肉一般兇狠和毒辣。
“小心!”女人驚呼一聲,一根鋼管向甯冰兒腦門揮來,康奕轉身抱住冰兒,把她護在懷裏,而鋼管又一次狠狠打在後背上。
“警察來了,帶上那妞,給老子快跑!”一位精明的瘦小男人大聲吼道。
瞬間所有的人東奔西跑,隻有兩個人上了面包車,明湖又一次恢複甯靜。
“對不起,對不起,走,去醫院。”甯冰兒眼淚在眼眶中打着轉,滿臉擔心和害怕地說着。
“我沒事,幾個小流氓傷不了我。”康奕從他們狠厲的手法猜測出,這不是一群善類,隻是盡量輕描淡寫,減少冰兒的擔心。
“還小流氓,我都看出來了,他們不是一般的小流氓,走,去醫院!”甯冰兒說着就拽着他站起身。
甯冰兒由于剛剛用力過猛,拉着康奕的手也在不停顫抖,她自己渾身酸痛難忍,可最擔心的還是康奕。
“康隊,沒事吧?”一位小警察擔心的問道。
“一個刀疤臉,從西南方向逃竄,你去崇文街上找,可能能碰上,那張面包車車牌是xxxxxxx,朝北邊跑了,可能進了附近村寨,重點找刀疤臉,其他事情都好辦!”康奕冷靜分析後安排道。
“是!”小警察開着巡邏車立馬呼叫總部,一溜煙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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