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陶謙卻不是因爲兵亂而昏迷,純粹是被陳子重在半個時辰内攻破城牆氣暈的。
如果不是他想要掌控廣陵軍,他也不至于将數萬人派到城外,陳子重也不可能抓住這個機會反攻郯城。
在他接到陳子重部攻城的情報後,剛剛抵達城牆就發現陳子重部已經攻破城牆,他在親衛的護衛下才得以從城牆上逃離。
不過這也讓陶謙原本就脆弱的身體瞬間垮塌,緊接着陶謙就暈倒了。
沒想到這一暈就是四五個時辰,雖然親衛已經将他藏在官府中,他也應付了數波前來巡查的守衛,都被他以本家親戚躲避戰亂給打發了。
他也知道這個情況根本隐瞞不了太長時間。
陳子重可能不認識陶謙,但郯城内見過陶謙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再加上陶謙平日就喜歡在郯城四處亂竄,可以說認識陶謙的人大有人在。
隻要陳子重願意下血本,自然會有人幫忙去尋找陶謙。
到時候他可就真的藏不下去了,陶謙不醒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陳子重全程搜索陶謙的時候,并州的公孫瓒卻開始了他的計劃。
數萬騎兵沿着太原郡南下,在這數萬騎兵的恫吓下,四五座城池根本沒有做任何抵抗,望風而降。
這就極大加快了公孫瓒的并州攻勢,不過這也讓并州世家有些着急。
晉陽城中,并州世家聚集一堂,商讨怎樣應付公孫瓒所帶來的威脅。
“公孫瓒此人選擇從雁門郡南下太原郡,恐怕是準備在州城将我們一網打盡,我們必須要在太原郡将他攔住。”
“不僅如此吧,看公孫瓒的樣子,他似乎準備從西往東将我們全部包圓,他駐紮在雁門郡的守軍似乎也準備南下了!”
“沿線幾個關卡的防守工作你們做好了嗎?”其中一位家主對着其他人說道,他已經接到了公孫瓒南下的情報。
但公孫瓒前進的速度實在太吓人了,一天一夜連續攻下五個城池,要知道大軍在一晝夜趕路可能也就一百裏,更何況對方還需要攻城。
唯一的解釋就是守軍根本沒有做任何抵抗,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孟縣和陽曲那裏是王家掌控的吧,這兩個城池也算是一個大城了,卻連一個時辰都沒有撐到,王家家主有什麽話想說!”
還沒有商量好應對公孫瓒的政策,卻已經有世家在那裏互相指責了。
不過這也出乎了在座數十位家主的意料,陽曲這種大縣,哪怕在面對匈奴或鮮卑入侵的時候都能抗住幾個月。
如果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防禦數年時間也是見過的。
但公孫瓒卻隻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将陽曲縣城給控制住了,這與王家肯定脫不了幹系,甚至還可以懷疑王家已經投靠公孫瓒了。
否則公孫瓒不管怎麽選擇行軍路線,都應該是從定襄與雲中方向南下,怎麽也不會直接奔着平原郡而去。
如果這一切都建立在王家已經背叛的情況下,那麽所有問題都能夠解釋通了,不過連王家都已經投降的話,那想要守住并州,難度就太大了。
聽到諸位世家對自己的指責,王家家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對于公孫瓒一晝夜連下五城的情況,起初他也是頗爲震驚的。
這五座城池中有一個郡城四個縣城,但其中卻有三個都是王家所控制的。
所以這些世家指責王家投降,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去反駁,甚至王家守軍根本沒有對公孫瓒造成任何損傷,這個情況也讓他頗爲苦惱。
王家家主一時間也不知道前線到底是個情況。
“老朽無話可說,不過我王家可沒有投靠公孫瓒,更沒有出賣在座的諸位來換取榮華富貴。”
“如果宋家主依然繼續攻讦王家,那麽王家哪怕拼着實力大損也要給自己正名。”
王家主已經将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在座的諸位如果繼續抓着王家前線将領不戰投降的事情來說,那麽王家會先和這個家族打起來。
至于會不會讓公孫瓒漁翁得利,其實這個并不重要。
如果投靠公孫瓒能夠讓王家繼續保持并州第一世家的地位,王家其實并不在意上面多出一個公孫瓒。
畢竟公孫瓒想要掌控并州,可離不了并州世家的支持。
“報!公孫瓒部在攻下陽曲後,突然東進,此刻距離廣牧已經不足五十裏!”
“什麽!公孫老賊竟然直接往我家去了!”在場的一位老者怒目圓瞪,他正是宋家家主,而廣牧正是他家族所在地。
如果廣牧丢了的話,那宋家恐怕也會随之消失不見。
想到這裏,宋家家主站了起來,對着在座的諸位拱了拱手,說道:
“家中逢難,恕老朽無法奉陪了!”
說完,宋家主帶着身後的嫡子離開大營,坐着馬車向着廣牧方向飛速離去。
此時留在大廳中的諸位家主卻是面面相觑。
要知道陽曲距離太原郡不過幾十裏,這個距離和廣牧的距離已經極爲接近了,距離晉陽城的距離就更近了。
不管公孫瓒怎麽想,他都應該先打太原郡才對。
所以公孫瓒突然轉向攻打廣牧,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此時太原郡中已經聚集了數十萬人,城外還有兩萬餘騎兵正在遊蕩,隻要公孫瓒敢在這個時機前來攻打太原,恐怕會吃一個大虧。
其中一位家主似乎想到了什麽,對着其他人說道:
“老朽實在無法想象公孫瓒爲什麽會突然轉向,除非在座的諸位有人向公孫瓒透露消息!”
“這極有可能,否則無法解釋公孫瓒在途中連續避開了重兵防守的城池。”
“對,公孫瓒攻下的城池基本都是兵不血刃,我覺得是有人在配合!”
...
王家主聽到這裏,知道他們這些人是在暗指王家投靠了公孫瓒,不過他的确沒有投靠公孫瓒,也沒有指示任何人投靠公孫瓒。
更不用說派人給公孫瓒送消息了。
不過他也覺得公孫瓒與在座的諸位肯定有聯系,否則不可能如此精妙的避開了一次次伏擊。
其中在雲中的那一次,差一點就能夠将公孫瓒的騎兵部隊給坑了。
但公孫瓒卻在緊要關頭将這支騎兵部隊移動數十裏紮營,這才讓他們避開了己方的包圍圈。
也就從這一次開始,并州世家之間已經出現嫌隙了。
尤其是王家更是成爲了衆矢之的,王家弟子在外幾乎被并州所有世家子弟所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