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稍微商量後,決定返回郡治将消息通知給郡守,讓郡守拿定主意是否去追擊張純等人。
出乎他們的意料,郡守并沒有要求刺史率兵去追擊張純,而是派遣了幾個傳令兵,将張純等人出沒以及逃跑的消息告訴給幾十裏之外的二郎。
等到這個消息送到二郎手中的時候,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眼看天色已黑,已經不可能再循着蹤迹去追索張純等人,二郎不由得将郡守給記恨上了。
如果不是郡守不願意派兵前去追索,就算他現在得到消息,依然能夠知道張純的所在位置。
但這個郡守卻直接放棄了所有行動,作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來。
不過二郎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陳子重在幽州中部的行動實在太過去狠辣,但凡是張純作亂期間爲虎作伥的家族,幾乎都沒有逃過清算的結局。
這個行爲的直接結果就是,中部三郡的世家豪族幾乎被一掃而空,僅剩下小貓小狗兩三隻。
陳子重這個行爲并不是單純的爲了清算,而是爲自己的下一步行爲做打算。
他隐約有一種預感,這個蒙騙自己的異常似乎發現了自己有不正常的行爲,這意味他的僞系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會崩潰。
雖然這個系統是建立在位面本源基礎上所建立的僞系統,但在便利方面還是要超出輔助系統的。
如果不是他沒有辦法截留這個系統的話,他真的想要将這個系統帶離此方世界,經過比較後陳子重才知道初始版本的輔助系統有多麽垃圾,完全不值一提。
事實上,陳子重所産生的不祥預感頗爲正确。
但實際情況與陳子重所想有些詫異,此時蒙騙他的五爪金龍異常依然躲藏在位面本源出沉睡,等到位面本源被轉化至50%以上後才會蘇醒。
也就是說之前出現在肥如城中的異常并不是五爪金龍,是第二個隐藏在此方世界的異常。
但這一切,陳子重并不知曉,他認爲自己的目标隻是隐藏在黃巾軍内部的一個異常罷了,沒有想過自己的對手竟然不止一個。
但這也讓陳子重能夠安心做好準備,做好了迎接對手的一切打算。
即使異常沒有對他下手,他也做好在一個月後主動打破僞系統的準備,畢竟有些東西還是需要依靠輔助系統來實現。
比如現在他身邊沒有一個系統戰鬥單位來保護,僅依靠轉化民夫的話,很難抵擋被異常侵染的大規模作戰部隊,很有可能會出現一觸即潰的情況。
至于普通作戰單位,雖然他們同樣可以對侵染單位進行殺傷。
但被異常力量侵染的單位都是不畏生死的人,隻要是個正常人,在面對兇殘之際的對手時,能夠做到不潰逃已經難能可貴了,更不要說主動去進攻。
在攻打異常方面,陳子重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
現在他在幽州中部動手,純粹是爲了給自己騰挪出一塊足夠大的地盤出來。
一方面是積攢更多糧草,爲了以後随時可能會出現的糧草危機做準備。
另一方面則是爲制造戰鬥單位做好準備,畢竟這些單位才是保護自己、完成任務的基礎。
隻要他能夠抗住異常的第一波進攻,那他就有把握将這個異常徹底擊潰。
現在他所需要争取的隻不過是時間罷了。
現在的陳子重對于張純并沒有太過于上心,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之久,現在哪怕找到張純也很難找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異常氣息。
既然如此,張純的利用價值幾乎爲零,但二郎等人卻對這件事頗爲上心。
畢竟這關乎着他們的戰功,雖然他并不指望從漢王庭得到多少封賞,但能夠抓到或擊殺張純才可以被視爲幽州平叛戰争的結束。
然而張純這個罪魁禍首依然逍遙法外,他可不認爲沒抓到張純就能結束這場戰争,說不定張純還潛逃後還會發起更多的戰争,他可不願意這樣。
所以他在得知張純行蹤消息後,第一時間派遣了數百名偵騎向着沿途方向偵察,但白天大軍已經行軍了三十多裏,夜晚實在不便于大軍行動,隻能作罷。
但他同樣也沒閑着,将涿郡太守李志的一舉一動都如實彙報給了陳子重,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陳子重整治一下這個人。
張純能夠逃跑的如此順利,與李志此人的行爲不無關系。
但李志不可能是張純的人,要知道李志家族同樣被張純禍害的不淺。
不過相對于張純而言,地方世家豪強還可以花錢買平安,但陳子重這個人可不管這些,給錢照收,但依然還要清算。
在世家豪族看來,陳子重這種收錢不辦事的人破壞了他們的規矩,以至于幽州其餘世家已經做好了暗中抵制公孫瓒的準備。
他們甚至在暗地裏尋找張純,想要出錢出人讓他去公孫瓒地盤上鬧起來,讓公孫瓒繼續忙于剿匪,免的他将目光投入到漁陽以西的地區。
但張純藏的實在太深,再加上劉虞發布了追繳張純的命令,這些郡守雖然對公孫瓒有意見,但劉虞他們可得罪不起。
畢竟這種名聲在外的皇親國戚,一句話就可以将他們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畢竟這個時代的世家豪族将名聲看做了自己的命根子。
對于公孫瓒這種世家子弟而言,他們同樣認爲公孫瓒注重名聲,不會對世家豪族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認爲自己至多不過上交一些保護費就可以了。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陳子重這個人,公孫瓒爲了鎮壓北方遊牧民族,率領主力軍隊北上,與鮮卑數十萬大軍對峙了數十天,兩邊都沒有絲毫想要撤軍的迹象。
陳子重作爲公孫瓒親自任命的大管家,在他的地盤上擁有生殺大權,可以說他在幾日内抄掉幾家爲虎作伥的大家族與這個也有很大的關聯。
二郎對陳子重的行動也感到一些憂慮,在陳子重的堅持下,他一邊派人将書信送給公孫瓒,一邊派遣軍士交由陳子重調遣,将自己從這件事當中摘出來。
他可沒有陳子重那麽大的本事,在得罪完幽州世家後還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