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益的配合下,嚴綱很快就掌握了所有部隊,嚴綱也爽快的搬離大營,直接住進了陳子重在肥如城内給他安排的一處别院當中。
直到這時,孟益才真正的長出了一口氣,畢竟此前一直在陳子重的眼皮底下晃悠,他的心理壓力也很大。
他從嚴綱的口中已經知道陳子重與公孫瓒在怎麽處理他方面争吵過一次,所以一直對陳子重是百般注意,深怕陳子重挖個坑給自己跳。
索性陳子重也放棄了這個念想,直接找了一處豪宅将他安置進去。
雖然此次張純讨伐戰已經可以宣告結束,但公孫瓒隻是簡單的将戰報遞交給了身處薊縣的劉虞,并沒有一絲率部返回州城述職的意思。
劉虞暫時也不想與公孫瓒正面抗争,倒也沒有逼迫公孫瓒率軍返回,公孫瓒直接以追讨張純殘部爲由,直接率軍繼續駐紮在肥如。
在陳子重的建議下,公孫瓒還以糧草不濟爲由,要求劉虞趕緊提供糧草,甚至還附帶了陳子重提交的一串賬單。
劉虞看着手中數億錢的賬單,不由得高看了公孫瓒一眼。
他認爲這份賬單應該是真的,雖然幽州的秩序已經崩潰到一定地步,但漢室在這裏的影響力依然很大。
在調用了漢室密線的情況下,他還是得到了公孫瓒部的實際情況,就連大軍的糧草消耗、傷亡情況都知道了八九不離十。
所以他在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并沒有一點驚訝的感覺,他此行從皇帝手中拿走了不少錢财。
但公孫瓒已經擺明了停掉不聽宣的狀态,他隻能用這筆錢去招兵買馬,否則他這個幽州牧完全就是一個空殼子。
尤其是孟益将整支大軍拱手相送,直接斷送了他想要憑借這種軍隊與公孫瓒對峙的想法,在不确定能否得到幽州世家支持的情況下,他可不會拿這筆錢去給公孫瓒買單。
劉虞直接駁斥了公孫瓒的上表,但沒有對賬單進行任何解釋。
但這個信号本身就是陳子重所希望的,他可不想現在就和一個州牧杠上,剛剛那個異常遺留下的信息他到現在還沒有解析完,他現在根本不想采取任何動作。
整個局面就在兩方的默許下維持在一個平衡狀态。
相對于曆史而言,劉虞掌控的地盤更小了,隻能掌控薊縣附近的幾個郡,漁陽、遼西等郡全部被公孫瓒納入掌控範圍内。
劉虞不清楚公孫瓒的想法,從他角度來看,公孫瓒隻是爲了稱王稱霸,應該會主動放棄邊疆地區才對。
相反,他反而主動接過了大多數幽州邊疆地區,直接扛起了與北方遊牧民族對峙的責任,大批軍隊開始北上對蠢蠢欲動的遊牧民族進行戰略威脅。
爲了保證北方邊界萬無一失,公孫瓒親自率軍北上,還将原本孟益的部隊全部帶走,也算給陳子重留下了一個幹淨的地盤。
在嚴綱随同公孫瓒北上的情況下,陳子重身邊隻剩下一個二郎可以調用,但二郎此前已經被他派往幽州、并州交界處,想要搜尋張純的蹤迹。
畢竟此人一刻不死就始終是個禍害,不過張純此人潛藏的實在太深。
距離肥如之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整個幽州突然恢複了安靜,不管是原本激戰正酣的肥如城,還是在北方躍躍欲試的遊牧民族,都突然偃旗息鼓,完全沒有一絲動靜。
陳子重在封鎖幽并交界線的情況下,一直沒有找到張純的蹤迹。
所以他有些懷疑張純可能會借道冀州,從其他方向離開了幽州,如果張純是通過這個方法離開幽州的話,他還真的沒有什麽辦法。
他認爲張純守城軍事莫名其妙被異常氣息所侵染,與張純肯定有脫不開的關系,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抓住張純,看看張純身上到底藏了什麽秘密。
但眼下他也隻能等待二郎與公孫瓒的消息。
不過他也學習了原時空劉虞的做法,直接在幽州境内以百萬錢的價格懸賞了張純。
任何人隻要能夠帶着張純交給地方官府,不管其身份一概既往不咎,賞金照給。
此時的張純與王門躲在一處偏遠鄉村當中,這個鄉村已經是杳無人煙,此前被張舉禍害的不淺,甚至還帶兵燒過一次。
不過他從來沒有在這裏露過面,張純的小兒子已經提前被送到了這裏,所以二人直接以探親訪友的名義來到了這裏,一時間倒也沒有惹得其他人懷疑。
但這種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陳子重發布的懸賞公文在兩日後送達了這裏,他們也頗爲好奇的來到了榜下。
但等到他們看清榜上内容後,張純知道自己除非一直隐居在這裏,否則很難在短時間内跑出幽州了。
要知道此前他雖然讓小兒子帶出了足夠資金,但更多的金錢還是被他就地隐藏,但凡他想要東山再起就不能繼續隐藏在這裏。
而且在他們二人離開榜下的時候,已經有村民對着他們指指點點,似乎發現了二人的不正常之處。
索性的是二人在此前逃跑時已經喬裝打扮一番,再加上這畫像與本人還是頗有差距,以至于其他村民隻是略微懷疑,并沒有産生其他想法。
但張純經曆了這些躲藏的日子,下意識的認爲自己已經暴露。
在回到家中後,張純直接拉着小兒子與幾十名裝扮成傭人的親衛就想要逃離這裏,但這一行爲被同樣趕回來的王門給阻了。
倒不是說差點被張純處死的王政依然想要效忠他,畢竟張純的舉動已經表明了想要放棄其他人,隻想帶着自己的兒子逃離這裏。
正所謂你不仁我不義,王門阻止他離開這裏同樣打好了如意算盤。
在王門的勸谏下,張純雖然放棄了離開這裏的想法,但他依然對其他村民的行爲感到懷疑,最終他抱着這種懷疑的心态逐漸入睡。
半夜時分,房屋前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張純作爲一個混迹戰場多年的人,下意識的将這個聲音作爲有人攜帶武器翻牆而入的聲音。
在他的招呼下,原本睡在隔壁屋的親衛手持武器沖了出去,将門口的打更人當做此刻當場殺死。
但打更人死前慘叫将周圍住戶給叫醒了,時不時有人離開房門走了出來。
張純看着這些人,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直接将這些開門的住戶給屠了個一幹二淨。
已經有些殺紅眼的張純甚至帶兵闖入其他沒有開門的住戶中。
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整個村落除了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