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孟益部的前鋒營隻看到還未燒成灰燼的破壁殘垣。
在稍微搜索後,确定周圍沒有潛伏的偵騎後,前鋒營繼續向前開拔,并将這裏的情況向孟益部彙報。
等到孟益率領中軍大營趕到這裏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下。
眼看應無法行軍,孟益直接在這片燒成白地的廢墟上開始紮營。
如果有的選擇,孟益并不會選擇這片被公孫瓒駐紮過的地方來紮營。
但根據偵騎彙報,方圓十公裏找不到比這裏更加适合紮營的地方,再加上天色漸晚,大軍行軍難度太大。
不得已,孟益隻能命令大軍原地紮營。
不放心的孟益派人将這裏掘地三尺後,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放心的入駐大營。
其實原本嚴綱計劃着給孟益留下點“小禮物”,卻被公孫瓒嚴詞拒絕了,否則孟益這時候恐怕還得繼續行軍數十裏才能找到下一片駐紮區域。
作爲公孫瓒的下屬,嚴綱倒也不好違逆公孫瓒的意思給孟益留下這些禮物,畢竟孟益當初對他們所做的事情,他可一直銘記于心。
隻不過現在還不是報複的時候。
況且陳子重已經跟他提前透過底。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再過幾天,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孟益自己就會乖乖送上門來。
雖然不知道陳子重打的是什麽主意。
但陳子重目前還沒有失手過,所以他被公孫瓒拒絕後并沒有放在心上。
嚴綱沿着公孫瓒留下的記号一路急行軍,得虧公孫瓒給他留下了不少戰馬。
雖然沒有辎重車的拖累,但嚴綱行軍速度其實并不快,隻是剛好與孟益部保持着一定距離。
否則早就被孟益偵騎給發現了。
但就算這樣,嚴綱還是在天黑時分沿途回到了公孫瓒大營。
這個夜晚出奇的安靜。
除了夜晚巡邏的将士,大營内外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就連一直熬夜處理政務的公孫瓒都早早的睡去。
翌日。
孟益部與公孫瓒部幾乎選擇在同一時刻向着彼此方向派出了偵騎。
以至于雙方的偵騎在太陽初升的時候在一個無名山丘處遭遇。
如果不是孟益部偵騎反應及時的話,恐怕他死在了公孫瓒偵騎的箭下。
因爲他們竟然被公孫瓒的斥候給摸到了數百步範圍内。
要知道這個距離,他們随時可以發起沖鋒。
到時候哪怕他們反應及時擊殺數人,但他們的最終結果卻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過公孫瓒偵騎并沒有爲難他們,在确認他們的身份牌後。
直接将他們禮送出五裏外。
這個行爲的意思直接明了,這個距離就是雙方偵騎的警戒線。
如果他們偷偷摸摸越過這條線進入警戒範圍。
再次遭遇的話,他們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很明顯孟益部的斥候也是識趣的人,直接抱團向着肥如方向快速前進。
作爲一個合格的斥候,必須要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既然無法探查公孫瓒部的具體消息,那麽探查張純部的消息也是一樣的。
但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公孫瓒斥候們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正在冷笑。
如果張純的精銳斥候真的讓他們接近肥如城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要知道就連他們都很難突破張純斥候營組成的防線。
換做是孟益部這些整天在城内混吃等死的家夥,别說靠近肥如城偵察,恐怕他們都不一定能夠活着突破第一道偵騎防線。
所以這些人的結局其實已經注定,而且很有可能會成爲洩露孟益行軍消息的突破口。
原本公孫瓒也考慮過是否将孟益部的行軍信息透露出去,但沒想到孟益比他還要先一步,将行軍規劃直接向所有人公布。
這就直接熄了公孫瓒的謀劃,選擇靜靜的圍觀孟益的作死行爲。
他着實沒有搞清楚孟益到底想要做什麽。
之前可以說是孟益在躲着他,不想讓他拿到更多功勞。
但現在是他躲着孟益,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成爲孟益的炮灰。
所以現在的他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與孟益部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就在孟益斥候向着肥如靠近的時候,公孫瓒在營中再次受到了陳子重派人送來的信件。
不過陳子重在信中到也沒用說什麽有用的話,全篇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除了讓嚴綱務必将流民裹挾帶回的言語外,剩下的就是讓公孫瓒與孟益部保持距離,最好能夠繼續向東撤離數十公裏。
避免與孟益部出現任何形式的沖突。
不過這一點公孫瓒倒是否決了陳子重的意見,他覺得這個距離剛剛好。
既能夠在第一時間獲取孟益部的信息,也能夠在孟益部遭受突襲時率領騎兵及時支援。
畢竟他和孟益雖然有分歧,也搞不明白孟益到底想要做什麽。
但孟益手中的這批人,他可是惦記了許久,他才不允許這批将士出現太大的損傷。
早晨進食完畢後,公孫瓒命人給大營周圍的流民提供了足夠糧食,讓他們跟着嚴綱繼續行進。
起初流民根本不爲所動,後來公孫瓒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批流民采取的是跟随自己的戰術。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嚴綱,況且一直給予他們糧食的是公孫瓒,所以他們認準了公孫瓒旗幟。
這個旗幟走到哪裏,他們就跟到哪裏。
公孫瓒在确認了這個情況後,直接率領大軍向着東南方向挪移了五公裏。
但他将自己的帥旗直接交給了嚴綱,嚴綱将會帶着公孫瓒的帥旗向着令支方向繼續前進。
果不其然,随着公孫瓒帥旗向着令支方向前進。
原本已經正在紮營的流民趕緊将已經放下來的東西再次收拾妥當。
沿着嚴綱大軍行進方向繼續前進。
公孫瓒挪移大營的舉動還是被孟益部給發現了。
不得不說,孟益部的精銳偵騎還是頗有一手,他們直接喬裝成流民混入了難民營當中。
本來他們并沒有機會将消息傳遞出去。
但随着流民群體再次移動,他們直接找了一個機會從流民中脫離出來。
所以孟益在一個時辰後就知道了消息。
但他卻以爲公孫瓒是爲了給自己和張純交戰騰挪出地方。
并沒有往心裏去,反而笑話公孫瓒的膽量。
不過他卻沒有注意到,明明已經到了斥候營彙報消息的時候。
但依然有數十名斥候不知所蹤。
等到他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爲時已晚。
不過現在的他一心想着攻打肥如,并沒有将心思放在偵察方面。
直接将偵察事務全權交給了偏将。
但偏将忙于搬遷大營,一時間忽略了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