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們打包的行禮也就隻有兩三個包裹。
大多數使用的東西都是辎重營所發,所以他們隻需要将被褥等物品整理完畢後,直接交給辎重營的将士即可。
他們也不需要爲這種事情操心,公孫瓒也不會讓将士們帶着自己打包的行李去行軍打仗。
這些東西最後還是會交給辎重營統一押送。
将士們隻會随身攜帶作戰武器與衣甲,可以說除了作戰以外的東西,都不需要他們煩心。
營中将士畢竟是跟随公孫瓒一路作戰剩下來的精銳,在公孫瓒的命令下很快就完成了整頓大營的工作。
大營中的動靜将不遠處的流民大營也驚動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的流民紛紛将目光投向公孫瓒大營。
但經過公孫瓒的強硬鎮壓,倒也沒有人敢向着大營靠近,隻敢隔着遠遠的一段距離向着大營内張望。
來來往往的斥候看到這些人直接無視,哪怕将這些流民再放的近一點,他們也不會看出任何東西來,沒點本事還真的做不了斥候。
但斥候的傷亡率也是最高的,比前鋒營的死傷率還要高。
如果不是真正的精銳,并沒有多少人有那個膽魄去擋斥候,這可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
當斥候發現敵人的時候,敵人基本上也會發現斥候的所在。
在大多數情況下,斥候不僅需要帶回敵人的位置信息,還需要對敵軍的組成結構、行軍陣型、人數進行偵查。
所以哪怕被敵人發現,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撤退。
所以斥候一有不慎就是身死的下場。
嚴綱就是從斥候營中出來的将官。
公孫瓒的斥候營大多數都是嚴綱親手帶出來的,可以說這也是嚴綱在公孫瓒營中安身立命的資本。
但爲了避嫌,嚴綱直接卸任了自己執掌了數年之久的斥候營,以前鋒營将領身份爲公孫瓒沖鋒陷陣。
最近公孫瓒大營斥候調動頻率明顯要高于往常,但這些流民隻能夠勉強辨認出這些人是公孫瓒大營中的将士。
對于斥候的身份卻無從辨認,而且斥候基本都是三五成群,一人雙騎。
隻要他們稍微繞個路,就能夠将身後的小尾巴給甩掉,找準正确方向後再行出發。
原本斥候營對此是頗爲憤懑的,但田楷最近被流民搞的焦頭爛額後,他們到沒有産生想要收拾田楷的念頭。
畢竟現在這個局勢完全就是田楷一手造成的,但公孫瓒都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收拾他,哪怕嚴綱到來後給他們撐腰,也很難對田楷産生實質性打擊。
能夠當斥候的可沒有傻子,他們之前想要收拾田楷的原因就是斥候被流民三番五次的襲擊,甚至折損了數名人手。
雖然事後公孫瓒命人将動手的流民營地連根拔起,但這依然無法解決斥候營對田楷的敵視。
但田楷也不是作戰将領,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對付田楷。
相反,田楷作爲實質上的大管家,能夠直接插手斥候營的物質分配,形式比人強。
無奈之下隻能寄希望于嚴綱。
如果嚴綱在現場的話,恐怕會直接收拾這幾個搞小山頭的軍官。
要知道與其說是公孫瓒選擇田楷當大管家,不如說是陳子重親自挑選的接班人。
爲了這件事,公孫瓒與陳子重二人可是單獨密謀了一段時間。
也就是自那以後,在公孫瓒的示意下,田楷逐步接管了陳子重的職責,成爲新任大管家。
不過田楷也着實有些本領,除了這一次流民聚集處理不當外,并沒有任何問題。
但這次問題也着實有些難以處理,不過這也是公孫瓒與田楷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們這些斥候隻需要按照巡視目标進行巡查即可。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他們也樂于看見田楷吃癟。
不過此次斥候出營卻是兵分兩路。
一路沿着嚴綱前來方向四處偵察,确保嚴綱在行軍途中不會早于張純部的突然襲擊。
雖然公孫瓒所在位置已經堵住了張純部前往令支的大多數途徑,但依然保不準會有小路通往令支。
另一路則是沿着孟益行軍方向偵察,确認孟益部的具體位置。
不過這批偵騎被勒令不得靠近孟益部,公孫瓒可不想遭到孟益的投訴。
到時候搞不好真的要交出幾個人頭來解決這件事。
所以公孫瓒直接釜底抽薪,嚴禁任何人員靠近孟益大營,隻需要确認大軍行進方向與紮營位置即可。
公孫瓒本來預期孟益部需要三天才會到達自己所在位置,但偵騎彙報的信息卻讓他清楚的意識到。
孟益手中的大軍主要還是炮灰。
每日行軍距離不過二三十裏,這個速度恐怕也就辎重營能夠趕得上。
如果公孫瓒是張純的話,這時候已經有一支幾千人的騎兵在附近遊弋,随時準備給大軍來一下。
事實上張純很想這麽做,孟益都已經嚣張到公布自己的行軍軌迹。
但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他的騎兵敢去襲擊孟益,公孫瓒就敢帶着先頭騎兵部隊來圍城。
張純是不會冒着這個風險去偷襲孟益部的。
他可不是那種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人,他知道公孫瓒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孟益不過是疥癬之患,隻要能打敗公孫瓒,那麽孟益就是附贈的禮品。
這也是他近半年與孟益交手後得出的評價。
孟益其實并不是一個草包,他也是依靠與鮮卑勇猛作戰才逐步勝任至中郎将的。
中郎将實際上已經是地方将領的最高職位了,也就是說孟益陷入了升無可升的情況。
如果他想要更進一步就隻能進入朝廷中樞,但作爲邊疆将領的他,知道現在的大漢朝廷是個什麽樣子。
現在如果抛棄邊疆中郎将的身份投靠朝廷,他才是真正的活膩了。
漸漸地,孟益在幽州世家的權财美色的誘惑下開始堕落,甚至與鮮卑人開始做生意。
不過劉虞的到來卻給他了當頭棒喝。
要知道他此前能夠在幽州作威作福,完全是因爲幽州刺史根本奈何不了他。
刺史雖然擁有一州之地的行政權,但卻不能直接幹預軍事長官的行爲,所以孟益往往能夠避開刺史從中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