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戰場。
原本已經瀕臨崩潰的嚴綱部突然聽到了身側傳來的呼喊聲。
擡頭望去,已經的戰旗已經出現在不遠處。
看到援軍趕來,嚴綱部的士氣大振,直接将對面的進攻打了回去。
但嚴綱卻知道,二郎的這支步兵就算來支援也不會改善他的處境。
二郎這支部隊人數真的太少了。
此次前來支援,二郎一共帶了九百人,大營中留下了五百多人與傷兵看管俘虜,畢竟這一萬多名俘虜處理不當将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在此前的戰鬥中,二郎和跟随他的士兵都感覺到身體出現了蛻變一般的感覺,不僅沒有感覺到身體疲憊,就連原本已經已經疲憊不堪的精神都放松了許多。
雖然将士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二郎卻覺得這一切肯定與陳子重有關。
這九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在二郎看來,隻要他能夠抗住對面騎兵的沖鋒,嚴綱就可以率領騎兵進行反包圍,一舉将對面徹底擊潰。
但問題是,交戰所在地區和中軍大營相隔了一座山頭,他們根本不知道二郎在中軍大營決戰中已經取勝。
嚴綱認爲二郎在中軍被擊潰,不得已隻能率殘部與他彙合,二郎的身後說不定有數以萬計的張純部在虎視眈眈。
想到這裏,嚴綱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
“二郎辛苦了,張純的追兵離這裏還有多遠?”
嚴綱已經做好帶着二郎殘部撤退的準備了,前方與右側都有大量敵人包圍過來,此時的他就算再怎麽想要爲公孫瓒盡忠也要保全有用之身。
“子傑說的什麽?哪裏有什麽追兵?”
二郎根本沒有聽懂嚴綱話語的含義,反問道。
嚴綱被二郎的反問搞的是一頭霧水,問道:
“你就這麽率領殘部跑了出來?張純沒有派人追擊你嗎?難道張純率軍包圍公孫将軍!”
想到這裏,嚴綱頓時感覺公孫瓒可能已經小命不保。
就算強如公孫瓒,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戰略撤退,如果強行與敵人交手,無非是給自己徒增傷亡。
但公孫瓒就是這種人,他甯願将将士拼光也不願意帶領軍士撤退,這也是白馬義從的精神,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會一往無前。
但這同樣也是白馬義從的缺點,雖然他們會直接沖過去,但如果沖鋒勢頭被阻擋,他們作爲騎兵也隻能從兩邊繞行,否則他們的刀鋒會直接從自己人身上穿刺而過。
“張純都已經跑了,哪裏還有什麽追兵!”
二郎總算搞明白嚴綱在說什麽了,原來嚴綱一直被對面的軍勢壓迫,根本沒有派遣傳令兵在四周偵察,也不知道中軍大營已經取得了勝利。
而且自己取勝後忙着安撫俘虜救治傷兵,也沒來得及向左右兩翼傳遞已經取勝的信息,也不知道兩邊的具體戰況。
如若不是嚴綱部下在纏鬥中沒注意脫離了大部隊,被攆到了大營附近,二郎都沒有想起來去支援嚴綱,這才匆忙帶領還能夠參戰的軍士趕來左翼。
“張純跑了?什麽情況!”
雖然眼前的敵軍已經再次擺出了進攻陣型,但二郎帶來的情報更加重要,嚴綱趕忙問道。
“打輸了就跑了,中軍抓了一萬多俘虜,實在沒有多餘兵力抓俘虜了,要不然還能更多一些。”
二郎回答道。
“所以你隻用四千人就抗住了對面兩萬多人的進攻,不僅打赢了還抓了一萬多俘虜?”嚴綱不敢置信道。
要知道就算是一萬多頭豬也不可能在兩個時辰内抓完,何況是一萬多的人,嚴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還是先将他們解決掉吧,中軍大營的人太少了,遲則生變!”
二郎提醒到,中軍大營隻有幾百人,還有相當數量的傷兵,隻靠他們來看管十幾倍的俘虜,難度着實有點高,他很擔心會出現營嘯。
如果有心人想要趁機搗亂,隻需要搶到些許兵器,完全可以将營地内的數百看守直接鎮壓,到時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公孫瓒帶着幾千騎兵直接從中軍大營兩側疾馳而過,原本想要偷偷摸摸襲擊看守的人立刻變成了乖寶寶,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
“也對,不将對面的這些人清理掉,我們考慮其他的也沒用”
嚴綱知道現在糾結中軍大營的事情也沒用,他還是頗爲信任二郎的,既然二郎說中軍大營已經被他攻占,他也相信那個方向不會再有敵人過來。
但還沒有等到他布置完防線,中軍大營位置傳來了大股騎兵行動的聲音。
二郎詫異道:
“這個聲音,應該是中軍大營方向傳來的,莫不是右翼戰場已經分出了勝負?”
嚴綱眉頭緊皺,雖然他知道公孫瓒是優勢兵力,但想要在兩個時辰内打敗敵軍還前來支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下意識的排除了來者是公孫瓒的可能性。
但他驚訝的發現,對面的敵軍竟然也作出了防備的姿勢,看樣子他們同樣不知道來者的身份。
“二郎,你帶人去山坡上查探一下,如果是敵人咱們就直接撤軍。”
“如果不是...”嚴綱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已經轉變爲防禦陣型的敵軍。
二郎直接将支援的步兵交給副手統領,帶領嚴綱身邊的親衛在幾十息的時間内就來到了山丘頂端,他們在這裏遇到了同樣前來偵察的敵軍探子。
二話說沒,雙方的斥候在山丘頂端開始了血腥而又殘酷的搶奪戰。
随着山丘下方的轟隆聲逐漸接近,二郎一腳踹翻了眼前了的斥候,在他的喉嚨上補了一刀,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敵軍斥候了。
當然他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畢竟敵軍斥候數量比己方多,就算是二郎也付出了一點小傷才殺了四個斥候。
但現在的重點根本不是這群斥候,而是要搞清楚山丘下方的來人是敵是友。
“将軍,是我們的旗幟!”
一旁的嚴綱親衛說道,此時的他一隻手皮開肉綻,要是普通人說不定已經躺倒在地了,但他依然強撐着精神來到了二郎身邊。
二郎眯着眼睛看了幾眼,當他看到一騎當先的白衣白馬裝扮的公孫瓒時,他就知道這場戰争是他們赢了。
“是将軍,你命人往山下打出信号,我前去彙合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