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帳外看看是什麽情況,公孫瓒的人怎麽還沒進來?”
親兵領命出了帥帳。
剛出帥帳的他差點被已經快要動手的兩人給誤傷到,直接用手中的劍鞘分開二人,問道:
“誰是公孫瓒将軍的使者?”
二郎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陳子重,說道:
“他就是使者,但你們的人說隻讓使者一個人進去,這不行,我必須要陪同!”
親衛看了看二郎,确定他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後,直接拉開了營帳,将二郎與陳子重請入内。
陳子重看見對方拉開帥帳,向二郎确認了情況後直接走進了進去。
“見過丘首領!”
陳子重拱手道,但身後的二郎并未行禮,就這麽站在陳子重身後。
畢竟在他看來,丘力居就是個背叛朝廷的反賊,雖然他是奉命前來,但丘力居并不值得他行禮。
但丘力居兩側的親衛可不管這些,看到二郎沒有行禮後一個跨步上前。
其中一人拔出長劍就要砍殺二郎等人。
陳子重看了一眼坐在案牍後方的丘力居,他似乎沒有阻攔親衛的意圖,心裏冷笑了兩聲,直接迎着拔劍而來的親衛走去。
丘力居打的什麽主意,陳子重一清二楚。
無非是想要當着自己的面拿二郎立威,當然二郎的結果很有可能并不好。
但陳子重可不管這些,輕輕跨出一步就讓丘力居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看着挺身而出的陳子重,丘力居眉頭一皺。
二郎這種親衛裝扮的士兵死了也就死了。
公孫瓒就算生氣也不會說什麽。
但陳子重這個很有可能是謀士的家夥死了,他可不知道公孫瓒會鬧出多大動靜。
如果殺的是幽州的世家子弟,到時候恐怕就會直接出現朝廷大軍前來圍剿了。
想到這裏,丘力居直接喝退了拔劍的親衛,問道:
“公孫将軍命你等前來有何事?”
“我家将軍返回營中聽聞丘将軍來過大營,想到沒有和丘将軍此等英豪見面頗爲遺憾,命我等前來拜訪”。
陳子重一臉正色道,雖然這隻是一個借口,但他想要來拜訪卻是真的。
他也想看看丘力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完後丘力居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回答道:
“今日此去,沒有和公孫瓒将軍見面實是一件憾事,但我想公孫将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将你等派來吧!”
“的确還有其他事情。”
陳子重回答道,畢竟這才是他親自來的目的。
“今日将軍從營門出撤走後,我軍守營将士在貴軍離開的地方意外發現了一封信。”
說道這裏陳子重故意停頓了以下,觀察了一下丘力居的臉色,但丘力居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接着說道:
“本以爲是貴軍将士的家書,我好奇就将這封信索要過來打開看了一下。”
說道陳子重再次停頓了一下。
“繼續說!”雖然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但丘力居隻能夠讓陳子重繼續說下去,他突然對這封信有了興趣。
“這封信的落款是新任烏桓首領貪至王!”
“而且還是專門留下來送給我們将軍的...”
還沒等到陳子重把話說完,丘力居從身後的屏風上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劍,直接将劍橫在了陳子重的脖子上。
“如果你是想要使用離間計的話,你找錯人了!”丘力居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是不是使用離間計,丘首領想必比我更清楚”
陳子重輕飄飄的丢出了一句話。
但令人意外的是丘力居并沒有反駁,隻是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自從丘力居叛亂以來。
已經發現軍中有人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駐紮在肥如期間,不少将士已經被張純收買了。
但當時他和張純一起駐紮在肥如,他想要養活軍士和部落就必須要得到張純的給養,脫離了張純的糧草供給,他的大軍恐怕隻要幾日時間就會一哄而散。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率兵離開肥如,但僅有四千本部騎願意跟随他外出劫掠,剩餘數萬士兵竟然都被張純給收買了。
畢竟沒人願意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跟着張純有大雨大頭還有金銀珠寶,跟着丘力居卻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隻要是一個理智的人都會作出正确的選擇。
這就讓丘力居和張純之間出現了一道鴻溝,雖然二人還沒有正式決裂,但丘力居率軍外出并沒有返回肥如的打算。
他不想将自己安身立命的四千本部騎兵給丢掉。
也可以說他能活到現在依靠的就是這四千本部騎兵,否則以張純的個性,他的人頭恐怕早就已經被送給貪至王了。
但此次意外在右北平郡遭遇公孫瓒部着實下了他一跳,但更加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部下暗中聯系公孫瓒。
雖然這封信并沒有到達公孫瓒的手中,而且送信的人也被他找了個由頭斬殺了。
所以公孫瓒并不知道丘力居部隊的情況。
丘力居部雖然在右北平郡劫掠了數個縣城,但是并沒有搜刮到多少糧草,大營中糧草僅夠四五日食用。
所以丘力居本打算一舉将公孫瓒擊潰,依靠公孫瓒的給養來維持這隻部隊。
此時,張純卻派人聯系上他,表示願意和他聯手将公孫瓒的這支騎兵給吃掉。
和張純密謀一晚上的丘力居是信心滿滿,而且他并不需要承擔主攻責任,隻需要将公孫瓒的部隊給勾引出來。
随後一直躲藏在大營後方的張純部将會背刺公孫瓒。
但白天的現實卻告訴他,哪怕公孫瓒被數量優勢的兵力圍攻,依然能夠輕松自如的解決他們。
再加上公孫瓒大營有高人相助,被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防禦設施給吓呆了的将士已經不可能再有勇氣去進攻公孫瓒。
但今天上午的事情卻讓他認清了現實,他根本無力對付公孫瓒。
現在的他已經無力回天了,能夠保持大營沒有嘩變已經是極限了。
“丘将軍?”陳子重看着似乎有點神遊天外的丘力居提醒道。
“還有何事?”丘力居回答道。
“二郎,将書信交給丘首領過目”。
二郎從揣在懷中的書信拿了出去遞給陳子重。
似乎并不想直接遞給丘力居。
陳子重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遞過書信轉交給已經戰力在他面前的随從手上。
丘力居将這封所謂的書信從頭看到尾以後,覺得行文與貪至王的風格很像,但他一時間也無法确定這封書信的真僞。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刻的丘力居不願意在大營中等死,問道:
“公孫瓒有讓你們帶什麽話嗎?”
“将軍給了我便宜行事的權力,隻要不出格的要求我都可以允諾”。
陳子重倒是毫不客氣的直接給丘力居畫了個餡餅。
雖然公孫瓒并沒有給他這個權利,但隻要他能夠說服丘力居投降,那他說出去的話就會變成真話。
“看來他在公孫瓒營中身份不低”丘力居聞言仔細看了一眼陳子重,這個人的确與自己見到的漢朝文人不大一樣。
丘力居對陳子重突然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也想看看公孫瓒手上到底有什麽牌可以打。
“說說看,你想怎麽對付我軍?”
看着突然轉變話題的丘力居,陳子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二郎的提示下陳子重立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