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重知道公孫瓒是讓自己前去救治傷員,這也是他能夠和公孫瓒談判的資本。
所以他并沒有客氣,直接讓二郎帶自己前往傷兵營。
二郎擡頭看了眼公孫瓒,看到公孫瓒點頭許可後,沒好氣的瞪了陳子重一眼,搶先一步出了帥帳:
“跟我走!敢亂跑我就命人将你重新捆起來!”
看着陳子重跟着二郎走遠後,公孫瓒無心處理大營事務。
起身離開帥帳帶領親衛巡視大營,順便探查一下大營的真實情況。
防人之心不可無。
哪怕他現在接受了陳子重所謂的效忠,對他的信任極其有限。
所以他擔心陳子重在治療傷兵時會留下符咒或其他東西控制将士,畢竟傳聞中張角有撒豆成兵之術,而陳子重掌握控制他人身體的術法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公孫瓒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就是傷兵營,公孫瓒準備親眼看看陳子重是怎樣救治傷員的。
傷兵營在大營的側後方,距離帥帳的足足有兩百步。
但不過五十息的功夫,陳子重已經在二郎的帶領下穿過兩座帳篷之間的小道來到了傷兵營。
如果說公孫瓒的大營管理的井井有條,能夠防禦住任何敵人的進攻,那麽傷兵營就是貧民窟,除了遮風擋雨外幾乎不具備任何作用。
附近的帳篷旁邊散落着許多馬車,陳子重路過時候問道了刺鼻的中藥味,但卻很少看見營中有人在熬制湯藥。
似乎看出了陳子重的疑惑,二郎回答道:
“軍中将士對金瘡藥的制造、使用頗爲熟練。”
“但重傷員隻用金瘡藥可不夠,所以我們将軍出發前準備大量草藥,但我們卻忘了大夫的問題...”
“現在營中有幾個大夫?”陳子重疑惑道。
“隻有一個大夫學徒,所以我們隻能看着這些草藥卻不知道怎麽用。”
二郎的話語中充滿着不甘與難過,要是他在出發前綁幾個大夫随軍出征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了重傷員營區,這裏的環境更加惡劣,不僅沒有任何消毒措施,時不時的還能看見沒有任何處理的屍體。
從未沒有經受過這種環境的陳子重不由得捂住了口鼻,但耳朵中隐約傳來的哀嚎聲卻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畢竟他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陳子重眯着眼在傷兵營内看了一會,找到了位于大營城中心的位置說道:“軍營中草藥既然充足,那我就不客氣了!”
“先把草藥集中運到附近,我有用!”
陳子重并沒有理會二郎疑惑的眼神,讓他遵照自己的命令去辦。
“這個不行,我必須要得到将軍的命令才可以!”二郎說完反身去尋找公孫瓒,大規模調動運用物資必須要獲得公孫瓒的許可。
如果沒有公孫瓒的手令,負責物資調配的人員甚至可以将二郎押送到帥帳中進行審判。
看着在幾息時間内已經跑的看不見影子的二郎,陳子重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話還沒說完就跑了,二郎性子這麽急?”
說完陳子重直接爬上了帳篷的頂部。
得虧這個帳篷是特質的,下面有幾根橫梁支撐着頂端,如果是普通士兵的帳篷會直接塌陷。
這個帳篷附近隻有一車草藥,雖然天降甘霖并不需要借助草藥來使用,但陳子重知道可以直接使用天降甘霖提煉草藥精華來提升治愈能力。
雖然不知道能夠具體提升多少,但哪怕多救一個人都是好的。
他們畢竟不是系統裏面的數字,至少這一刻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另一邊,剛走出傷兵營的二郎直接遭遇了公孫瓒等人。
知道陳子重想要調用草藥來治療傷兵後,公孫瓒直接将自己的佩刀交給了二郎,畢竟他随身也沒有攜帶手令,但他的佩刀其餘人也認識,完全可以當做手令使用。
急忙返回傷兵營的二郎直接命人将裝滿草藥的車輛運往陳子重所在營帳附近,坐在帳篷頂端的陳子重在上方默默的看着系統數據。
【天降甘霖:目前加成系數86%】
目前運輸到營帳下方的草藥大約有四車,看來再來一車就能夠實現加成100%的作用,看到這裏陳子重直接站起身來,等待最後一輛車的到來。
在二郎等人看來,現在的陳子重突然站起來嘴裏念念有詞并把雙手舉向空中,這根本就是在念咒。
也就是說陳子重的術法已經準備好了,随時都有可能會使用出來。
一直看向下方的陳子重看到系統讀條終于滿值後,直接使用了天降甘霖技能。
不多時,二郎等人突然感覺到大營中起了風。
這股風雖然不大,但卻給人帶來不一樣的感受,但他們又說不出來哪裏特别。
此刻,他們的頭頂。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出現了一朵朵白雲,随後這些白雲向着陳子重所在方向聚集,這些雲朵就像是自發聚集在大營上空一樣。
但這些雲朵竟然都是金色的,時不時的露出一道道金色光線。
原本正在傷兵營外的公孫瓒也被這些金色雲朵給吸引了過來,當他看到正在施法的陳子重不由得眉頭一皺:
“沒想到這家夥的本事真不少,但這動靜太大了點!”
又是一股暖風突然從大營中吹過。
雖然一層層雲朵堆積在一起,但并沒有對太陽光産生任何影響。
此時的大營上空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場景,太陽雨在微風伴随下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隻是這雨水呈現出金色罷了。
嚴格來說這并不能夠算作雨水,畢竟世界上哪有金色的雨水,而且這雨水還能夠治愈人的傷病。
二郎就這麽站在空地中接受雨水的洗禮,已經入秋的時節,往常下雨應該給人一種冰冷持股的感覺,但這陣金雨卻讓整個人的身體都放松了。
二郎看到這奇怪的雨水知道這應該是陳子重的術法,但他立即想到了什麽,問道:
“子重,傷兵可都在營帳内啊!他們怎麽辦?”
陳子重雖然正在使用技能,但這并不妨礙他說話,回答道:
“沒問題,這是法力具現化的治愈術,可以穿透一切非生命物體!”
果然。
在雨水降臨的一刹那。
原本哀嚎遍地的傷兵營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吓的公孫瓒以爲傷兵營出了什麽問題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
“看樣子天降甘霖的效果不錯!”
陳子重一直在觀察下面的動靜。
事實上他能夠直接通過甘霖感受到不同士兵的傷情,眼看一位位重傷兵轉變爲輕傷員不由得感歎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草藥加成的效果太好,如果沒有這些草藥,恐怕他的治愈效果可能會差一大截。
下方的這些草藥雖然外表并沒有出現什麽變化,但其精華已經被天降甘霖完全吸收了,隻要有外人用手輕輕的觸碰它們,這些草藥就會立馬變成一堆粉末。
金色雨水停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陳子重已經準備從帳篷頂端爬下來,此時二郎才反應過來前往各個帳篷檢查治療情況。
天降甘霖的效果着實不錯,大多數輕傷員都是皮肉傷,已經痊愈了。
重傷員雖然還不能自由活動,但他們的精氣神明顯好了許多,隻要好好養傷,半個月時間足以恢複戰鬥力。
但這效果已經足夠了,如果不是陳子重的天降甘霖,傷病營中的大部分人可能都要死在裏面,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營中活蹦亂跳的。
不知是在誰的帶動下,傷病兵們但凡能夠動彈的,全部跪在地上磕頭禮拜,似乎在感謝蒼天的恩賜。
不遠處的公孫瓒看着這些正在跪拜行禮的傷兵,眼中露出了一絲精光:
“難怪張角可以在短短的數年時間内發展出幾十上百萬的信徒,如果太平道人人都能夠像陳子重一般,那推翻大漢王朝簡直輕而易舉。”
公孫瓒此行本就是擔心陳子重在治療中留下暗手。
但他已經盯着陳子重近半個時辰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而陳子重僅有的施法行爲還是降下金雨,公孫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陳子重。
低頭掃視了幾個輕傷員的帳篷後,公孫瓒突兀的發現陳子重已經從原本所待的位置離開了,看樣子他有自知之明不願意在将士面前展露自己的能力,也不想在士兵面前露臉。
但軍營中的将士都知道公孫瓒身旁有個妖道,而如今妖道卻降下法術來幫助他們,他們就會将妖道視爲公孫瓒的手下,所以哪怕陳子重故意躲開也是無用。
“是個識趣的人!”這是公孫瓒對陳子重的評價。
心中暫時放下對陳子重的忌憚後,公孫瓒接着巡視其他帳篷裏面的傷員。
已經施法完畢的陳子重直接躲進了帥帳當中,原本看守帥帳的親衛想要攔住陳子重,畢竟他并沒有得到公孫瓒的授權自由出入帥帳,但一直在站在門簾外的嚴綱卻伸手攔住了親衛,直接将陳子重放入營帳中。
“二郎,在外出征期間,陳子重就調入親衛隊中接受你的管理”說完公孫瓒沒有理會二郎幽怨的眼神直接離開了。
“不把這家夥放在身邊看着真的不放心”公孫瓒一邊走一邊想道,雖然陳子重說自己這次是透支法力施法,但是看着他施法結束後仍然能夠邁着輕盈的步伐跑回帥帳就知道這肯定是一句謊話。
作爲朝廷将領,公孫瓒并不喜歡陳子重這種會使用法術的道士,因爲張角就是前車之鑒,隻要個體擁有超出自己掌控的力量,他們的心态就會随之改變,所以期初他頗爲忌憚陳子重,不願意與他進行過多交流。
張角領導的黃巾軍起義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年時間,但已經對岌岌可危的大漢王朝造成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