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畫舫裏的新姑娘們獻藝結束,畫舫内掌聲雷鳴,不絕于耳。
畫舫的吳媽省着熱乎勁,上了舞台。
她笑盈盈的揮着手帕,“各位貴客,今晚的新姑娘們才藝展示結束了,不知道在座的貴客有沒有心動的姑娘呢?”
這時,台下有人喊道:“有!”
這第一聲響起,頓時好多人都湊熱鬧的喊了起來。
吳媽聽着這内心真是激動不已,若真是這麽多人争搶着要今晚的新姑娘,那她可就賺翻了。
“好……好……好……”
吳媽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現在有請新姑娘們再次登台。”
話音剛落,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妙齡少女重新站上了舞台。
吳媽滿意地點了點頭,“話不多說,現在開始!”
“咱們第一個新姑娘玥兒!”
玥兒姑娘聞聲從新姑娘的隊伍裏站了出來。
“如果有中意的老爺,公子們盡管出價,價高者得!”
吳媽咧着嘴大笑着。
韓望斷不屑的輕笑了一聲,“這居然把人當東西來拍賣!真是傷天害理,喪盡天良……”
他低語了一聲。
柴榮已喝多,摟着身邊的姑娘,但也昂起了頭,觀望着。
畫舫裏安靜了下來,沒有人開口,吳媽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但依舊勉強着張着嘴巴。
“我出500個銅錢!”
韓望斷拿着酒杯正在喝酒,差點沒噴出來……
一個貌美的妙齡少女,居然隻值這麽多錢,真是太慘無人道了!
吳媽哪管這麽多,有人出價,她就有錢拿,她喊道:“500銅一次!”
停了幾秒,她又喊了一遍。無人應答!
就在他放棄,準備再叫的時候,有一個人走進了畫舫,喊道:“100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畫舫入口處,包括那些新姑娘們。
韓望斷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是一個打扮很富貴的大少爺。
個子不高,但也很壯實,看起來還是有點刷子的,應該也是練過的。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家丁,一臉嚴肅。
顯然,此人并不簡單。
柴榮撇過頭去,皺了皺眉頭。
韓望斷見柴榮這番表情,似是認識,便問道:“兄弟,你認識他?”
柴榮點點頭,“似乎與畫像上的某個人長的極爲相似,但一時也想不起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額頭,閉着眼睛努力回想着。
吳媽頓時大喜,招呼下面的雜役們帶着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坐了下來。
吳媽再次喊道:“100金一次!100金兩次!100金三次!”
“好,成交!”
舞台下衆人紛紛搖頭,認爲不值……
那出手闊綽的公子揮了揮手,那公子身後的家丁便從懷裏掏出了一些大金片子,上前遞給了吳媽。
吳媽一看,更是喜出望外,這金片子可比金錠子好多了,易攜帶,易變現!
吳媽收了錢,抓着玥兒的手,故作依依不舍,滿眼愛憐,“從此你便不是我畫舫的人了,去吧!去那位公子身邊。”
玥兒點點頭。
她走下了舞台,跟着這位家丁走到了這位公子身邊,行了大禮。
這位公子沒有看她,而是繼續看着舞台上的新姑娘們,“嗯,下去吧。”
那家丁拉起玥兒,帶着她站到了最後。
“下面……請靈夢姑娘上前。請各位貴賓出價!”
又是一位新姑娘在舞台上向前走了一步。
“我出1000銅。”
衆人聞聲看去是一個站在一旁的雜役在叫價。
吳媽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牛五,你有這麽多錢嘛?不要擾了公子們的雅興!”
牛五從懷裏掏出了滿滿一袋玉石珠寶放在了地上,“我有!”
吳媽不屑的哼唧了幾聲。
舞台下頓時唏噓一片,明眼人一看這些東西就是普通貨色,拿去當鋪也當不出300銅來!
“來人啊,把牛五帶走!”
吳媽還是忍不住發話了。
“慢着!吳媽,我和靈夢是真心相愛的,請成全我們吧!”
牛五此話一出,靈夢也在舞台上跪了下來。
吳媽氣哼哼的,“好啊,好啊,你們兩個今晚是預謀起來給我拆台的是吧!”
吳媽看了看台下,“有沒有其他貴客們要出價的,我們靈夢姑娘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美身段好,千萬不要錯過了。”
牛五還想喊,卻已被其他雜役控制住了。
有人在台下喊道:“2000銅。”
吳媽又轉了臉色,開懷的笑了起來。
“3500銅!”
“5000銅!”
吳媽一聽,喊道:“5000銅一次!5000銅兩次!5000銅三……”
她還沒叫完,剛剛那個出手闊綽的公子又叫了,“50金!”
那牛五眼珠子已瞪的鮮紅,拼命地在台下掙紮着,奈何嘴巴被麻布塞住了。
韓望斷看在眼裏,愈發不忍,他站起身,走到了舞台下面,“我出500金!”
吳媽一看,“喲!是您啊!”
韓望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怎麽?我不可以出價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吳媽興奮不已,自己又要賺翻了!
那個出手闊綽的公子似乎很不滿意,居然有人會跟他争搶東西,“1000金!”
吳媽看了看韓望斷,“您看,剛剛那位公子出到1000金了!”
韓望斷看了一眼那個得意洋洋的公子,他又叫到:“1001金!”
這時,那公子身邊的家丁怒了,“你什麽意思!隻加1金,故意與我們公子作對嗎?”
那公子上下打量着韓望斷,見他的書生模樣,此衣服正是承恩書院的無疑。
堂堂一個求取功名的書生,竟也如此闊綽?若是如此,還需求取功名嘛?
這位公子擡起手,止住了身後家丁的叫喊:“這位先生,你先掏出1001金給大家看看,不然你我喊了半天,你卻逃不出錢,那不是贻笑大方嘛!”
韓望斷将手伸進懷裏,摸了摸,這時才想起自己衣服換的匆忙,忘了拿錢袋!
他轉身看向柴榮,這小子已經癱倒在桌前,打起了呼噜。
就在他以爲将要無法收場的時候,他摸到了一塊牌子。
這正是神衛軍副都督的名牌。
韓望斷已無他法,隻得将牌子掏了出來。
在自己手裏颠了颠!
甩給了吳媽,“吳媽,你覺得我這牌子值多少錢?”
吳媽接住牌子,翻看了一下,又看了看韓望斷,“哎呦,這我可不敢說!不過,我相信您肯定拿的出1001金來!”
那位公子看着吳媽手裏的牌子,招了招手,他身後的家丁便湊了上來,“去!拿來看看!”
那家丁領命,飛身上台,吓了吳媽一驚,那家丁便已奪過了吳媽手中的牌子,又轉身下台,拿着牌子放在了他家公子面前。
那公子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最終還是開口了,“算了,真是掃興!”
那家丁将牌子一甩,韓望斷接了過來,他覺得這個公子看見他的牌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并不是畏懼這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