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内醫學院真不少,可趙成也不能盡數記得。
更何況他是中原大醫學院的,在國内院校内拔尖的存在,而秦中醫學院呢?地位尴尬,因爲當年省内有軍醫大,以及前身可追溯到抗戰時期的秦北醫學院, 外加上立國後,交大搬遷至秦中成立醫學系……
省内的醫學教育資源簡直爆炸多,而且一個比一個來頭大。
可憐的秦中醫學院,一直到零幾年才升爲本科院校,前身隻是衛校。
嗯。
這學曆真心夠嗆!
要不然說,當初能在中心院留院實習, 簡直是走了狗屎運呢。
所以,趙成不知道秦中醫學院也實屬正常。
而車主任與高主任, 一見他的表情就忍俊不禁,“趙教授,跟您與小孫沒法比是肯定的,咱秦中醫學院的确不怎麽好,我們當初也好奇,小周的實力怎麽這麽強呢。”
“那,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孫茂追問。
但車主任二人就不能随便告知了,“天賦吧。”
嘿。
趙成樂了。
酒過三巡,也沒忘了藏着掖着,那小周醫生到底有什麽秘密隐藏啊?還不敢讓人知道!但即便好奇,他們也不方便逼問。
飯後,車主任帶二人去了酒店,也是周一生與白明明下榻的地方。
正主王所現在住院呢,安排事宜的事情, 隻能交由縣醫院負責,原來是客嘛,不至于爲了幾晚上房錢而讓人覺得小氣。
師徒二人房間緊鄰,累一天, 就各自打算入睡。
但沒多久,孫茂電話響了起來,“小孫啊,你把你的燒水壺給我送來用一下,我房間裏是壞的,習慣泡腳了,浴室水溫也不夠。”
孫茂立即領命。
可剛一出門,他眼神迷茫,“額,小周,小周老師,你怎麽在這兒?”
當面,正是周一生與白明明。
從來周縣開始,縣醫院就給二人整了兩個長包套間,價格可不便宜,徹底将他當成了專家待遇,周一生碰見孫茂也覺得意外。
但轉念想想,周縣豪華酒店就這一家,人家不住這住哪兒?
周一生說不得隻能解釋一句,“我是市區中心院過來交流的,所以醫院就給安排在這兒了。”
“哦,這樣啊。”孫茂笑呵呵,心裏驚奇,也沒多問。
雙方笑着點了點頭,就分道揚镳。
而聽周一生與白明明走出不遠,白明明就跟着問,“那人誰啊?”
“來得飛刀,就那個王所請來的。”
“飛刀,這麽年輕?”
“他老師是主刀趙教授。”
“嘿嘿嘿,你是不是把人家師徒二人吓住了?不然這才半天時間,就叫你小周老師?”
“噓,你小聲點……什麽吓住不吓住,我是一助,主刀是趙教授。”
“要我說,你就該露一手,中原大的教授啊,要是被你震懾住,那事情可就好玩了,哈哈哈哈。”
不知不覺。
兩人遠去,隻有那孫茂呆立于過道上,臉色驟變,一陣紅一陣青,顯然是動了氣,“狂妄,太過狂妄了!還想震懾我老師?不知天高地厚!”
周一生當然不知白明明兩句怪話,就讓人聽了去。
很快,孫茂按響了趙成房間的門鈴。
趙成疑惑,“怎麽這麽久啊。”倆人就住隔壁,兩步路的功夫。
孫茂低沉個臉不答,先跑去給老師燒水,等送來洗腳水後,才不忿道,“老師,你猜我剛才碰見誰了?”
“碰見誰?”趙成也發現這弟子情緒不對,一副吃了槍藥的模樣。
“那個‘小周老師’呗。”
小周老師,被他拿捏得極重,早已沒了之前的服氣,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陰陽怪氣說出來的。
趙成愈發疑惑了,手術那會不還好好的嗎?
怎麽見了一面成這樣了?
倆人起争執了?
“怎麽回事?你先說說,你們都是年輕人,别動氣。”趙成寬慰道。
孫茂深吸一口氣,才說道:“老師,他就不是縣醫院得人,而是中心院來交流的醫生,所以人家也住在酒店裏。”
“方才我剛出門,就見他和另一人回來。”
“起初見面還好好的,您知道他旁邊那人後來走遠了說什麽嗎?說咱們是不是被他得技術吓住了?還說,就該讓‘小周老師’露一手,震懾一下您這位中原大醫學院的教授……”
這些話,孫茂也不用添油加醋,話語本身就夠刺激人了。
趙成聽後,表情微愣,不過也稍微能理解……
年輕人心性浮躁嘛。
那小周醫生的确有兩把刷子,技術傍身難免驕傲自滿。
但是,要說心中不氣,也是假的。
可在人家的地盤上,趙成又能如何呢?
“算了吧,小孫,沒必要生氣,而且這話也不是小周說的,你不是說,是他旁邊那人說的嗎?”如此一言,也算一種心理安慰吧。
孫茂苦笑:“老師,您脾氣也太好了吧?”
“呵呵,行了行了,臭小子,聽風就是雨,别多想了,我看那小周人還不錯,可能是交友不慎吧,你趕緊去睡,明天去看看那王所得情況,差不多了咱們晚上就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要王所沒問題了,趙成拍拍屁股走人,也懶得糾纏什麽。
周一生也不知道……
自己莫名奇妙,因爲交友不慎而得罪人了。
白老師真夠嘴碎的。
……
翌日。
去王所那查房,車主任與高主任陪同趙成、孫茂前往,周一生昨晚又做了一台手術,自己也有病人就沒跟着去。
孫茂瞥了他離去的背影,就跟老師小聲道,“你看他,自己的病人不去看,明顯是給您臉色呢。”
趙成隻是皺眉,最終也沒多說什麽。
王所得情況不錯。
在車主任一幹人眼裏看來,這要能出問題,那肯定是王所壞事做得太多了。
兩位王牌大手出動,手術完成的簡直是教科書級别的。
單是那錄像畫面,一幀都不用剪輯,包含兩人的對話,都能被用作教學用途了。
王所已經蘇醒……
趙成看了看引流袋的情況,“還行,出血比例不高,基本可以确定手術是成功的,保持觀察,沒什麽事兒,五天後就可以酌情拆除引流管,重新縫合就行。”
“王所啊,那我可就走了。”
走?
王所原本還迷迷糊糊呢,此時一下子清醒了起來,“趙教授,您可不能走啊,我這中途破裂的情況比較危險,我不是信不過您的手術,但是情況特殊,你一定要再待兩天,多看看我的情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