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刹,驚魂未定;王所跟着暈厥過去……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老師,這……”年輕人反應快,但也架不住如此情景的發生,聲音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好像都發生了扭曲, 不知所措。
趙成亦是驚魂未定,急刹他能理解,前車變道導緻,可安全帶拴得死死的,人也不可能有什麽磕碰啊。
倒是車主任第一個回神,“王所, 王所,王所你醒醒!”
他輕輕晃動王所的身體, 可王所就跟一根斷線木偶似的,任他搖晃也隻是緩緩滑落,最後被車主任架住才沒趴倒下去。
如此一幕,三人更駭。
“有沒有外傷!”趙成立即問道。
“沒有,哪來的外傷,就沒碰到。”車主任回頭時,還神色扭曲的捂着肩膀,後背肌肉鐵定扭傷了,但現在也無關痛癢,繼續分析:“車子是王所開到應急車道上的……”
随着言語,幾人回憶起來。
王所方才……
好像喊了一句,疼?
車主任與趙成對視,一時間毛骨悚然,“不, 不會……”
“囊腫破裂了吧?!”二人異口同聲,更是引得頭皮一陣發麻。
短短呆愣半秒,車主任率先反應:“快,先把人擡下來。”
“小孫, 去搭把手!”趙成喊道,自己跟着從一側下車。
車主任不能下,他還攙扶着軟倒的王所,心裏已然淩亂,囊腫忽然破裂,勢必引發出血,血壓升高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孫茂第一時間下車,拉開了車門,闆正身體後查探心率,趙成随之趕到,外科醫生出行,急救包是備齊的,血壓計取出,測量血壓。
“血壓降低……”
“破了!應該是破了!”
如果囊腫未破,持續壓迫腎髒血管,勢必造成人體血壓升高,腎髒、肝髒囊腫患者得血壓都比正常人高出許多,這也是囊腫患者導緻腦出血的誘因所在,一定時間的壓迫,脆弱的腦血管自然會爆裂。
而現在,肯定是壞消息,但沒有壞到徹底。
“囊腫破了,抽搐疼痛造成應激反應,血壓降下來至少不會引起其他部位損傷……車主任,距離縣醫院還有多遠?”
車主任四顧看了看,“最快二十分鍾!”
“那就走,趕緊去醫院搶救,直接進行手術,囊腫破裂膿液滲透引發其他囊腫跟着破裂,王所得片子我看過,情況很糟糕,不破還好,破裂感染概率極高,一個不慎就要做半腎摘除了。”
咝。
車主任倒抽一口涼氣,跟着點頭,“那趙教授,你在後面照顧着他,我開車……哎,小孫會開車不?我這兒後背方才扭傷了,我給你指路。”
“會!”孫茂趕緊道。
三人協力,終于将有些肥胖的王所擡上了車,但人暫時性昏迷,怕就怕昏迷引發休克,“試試能不能把人喚醒。”
幾人合力急救,所幸是王所很快蘇醒了過來,意識迷蒙:“車主任,我,我這是怎麽了……”
三人松了口氣,趙成直接問道:“王所,你還認得我嗎?”
“認得啊,趙教授嘛,你,你們沒事兒吧。”
呼。
認識人就好,意識還是清晰的。
“我們現在懷疑你腎髒囊腫破裂,你方才忽然昏迷,破裂程度肯定很大,現在要趕緊回去手術了,你躺着别動,咱們現在出發。”
對他解釋一句,三人也不敢停留了。
孫茂開車,車主任指路,趙成一直在後排對王所說話,讓他保持意識上的清醒。
如此情況,是誰也意料不到的。
破裂造成得手術難度勢必要提升,囊腫液體流淌出去,要做完整的腹腔内清洗,而暫時不得而知,腎髒出血有多少……
車内氣氛緊張。
孫茂跟着趙教授出來這麽多次,還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兒,來接人得病人突然病危。
情不自禁,孫茂問道:“車主任,王所爲什麽不現行辦理住院?”
車主任哭笑不得,瞥了一眼後排得王所,見他渾渾噩噩似乎也沒聽到這話,便開門見山:“本來,我們醫院的腎髒專家是建議他不要來接你們了,可王所非說要體現誠意。”
“而且,誰能想到突然就破了?王所初次确診後,可還上了一個月的班呢。”
“多囊腎,還上一個月的班?”孫茂都懵了,若非正在開車,少不得回頭看一看老師。
趙成哭笑不得,“從王所發來的病例來看,已經到多囊腎中晚期了,這真是胡來啊。”
其實。
真要沒有上位的考慮,看着片子裏跟葡萄串一樣的腎髒,誰敢怠慢?一個二個不都得屁颠颠跑到醫院裏,乖乖等待救治嘛。
無奈何,王所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臨危不亂,别說什麽輕傷不下火線了,這根本是殊死一搏嘛。
就這個話題,三人也沒多聊,車子開得飛快,十五分鍾後到了周縣出口,又七八分鍾後,才看到縣醫院的輪廓。
王所意識已經有些出離了,瀕臨休克邊緣。
“出血量可能很高!”趙成已經開始做體征檢查,試探腹部,“腹壓也不低,要抓緊了,直接送急診吧?”
“行!”車主任應道。
車子一路開到急診門口,護士已經沖了出來。
緊急通道是不讓上車的,前來要麽是勸說離去,要麽就準備接診了。
車主任一下車就喊:“病床,移動病床,通知手術室,準備手術!”
嘩。
護士擰頭就跑,反應飛快。
車内得王所不敢随意搬動,隻等着病床到來後,才被醫護人員一起擡上病床。
急診主任一聽是車主任帶着病人過來,也立即趕來:“怎麽回事?”
“啧,一例多囊腎手術患者,跟我一起去接人……”車主任大概描述了一下飛刀的情況,然後才将介紹道:“趙成教授,中原大附屬院泌尿外的主任。”
“趙教授好,趙教授好。”急診主任肅然起敬。
趙成打了聲招呼就道:“車主任,事不宜遲還是安排手術吧,我主刀,你一助?我這弟子跟着二助!”
車主任正要點頭,可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行了,“趙教授,手術我可能做不了了,背脊扭到了,現在疼得厲害。”
“那怎麽辦?再找個泌尿醫生過來啊,兩個人做不下來的。”
縣醫院的泌尿科也就切切包皮而已,否則也不會讓兩個外科主任跟着周一生學習了。
“叫小周老師吧。”急診主任連忙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