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被布木布泰冊封爲格格的孔四貞,也被蒙古人要過來了,這時候孔四貞也在這支囚車隊伍中,被關在囚籠内。
車隊過了京城之後,就換成淮軍親自護送。
騎着高頭大馬的淮軍騎兵排列在官道的兩邊奔跑,中間是關押貳臣以及他們家人的車隊。
很明顯,範文程被捕之後的待遇就遠不如洪承疇和尚可喜了,畢竟洪承疇和尚可喜怎麽說還算是情有可原,洪承疇是被俘之後貪生怕死;尚可喜是被大明文官集團逼反了,所以說李國棟并沒有虐待他們,一個是親自押送南京關押,另一個給他一瓶毒藥讓他自盡。
可是範文程就不一樣了,那是自己跑去關外投降後金的,沒有人逼他,他自己跑出去當後金的一條狗,這和當年汪精衛從重慶逃出,跑去日本的道理一個樣,而且範文程的舉動比汪精衛還要更加惡劣,汪精衛那是看不到抗戰勝利的希望,認爲中國必亡才跑去日本當漢奸;而範文程跑去後金的時候,大明還沒出現天災,局勢尚未惡化,當時人們還不覺得後金有一天能吞并大明。
正是因爲範文程去投了後金,給後金出謀劃策,這給後金的戰略勝利起到關鍵性作用。所以李國棟絕不可能善待範文程。
範文程和洪承疇一樣,都要被最殘酷的死刑處死,但即便是酷刑處死,處死之前,兩人的待遇也是不一樣,洪承疇還能享受到幹淨的牢房,若不是他想要絕食自盡,還能給他酒肉吃。可是範文程就不可能了,押送他的士兵隻需要嚴防他自盡就好了。
車隊到了大沽口,王全等人已經在碼頭上等候多時了,押送的騎兵把名單交給王全。
“全部都到了吧?點一下名!”王全道。
押送的騎兵清點了一下囚犯人數,每個囚籠上面都貼有人犯的名字和畫像,紙張上都蓋了一個大紅官印,隻要對着名單,就錯不了。
王全聽了清點人數的士兵禀報後,點了點頭:“我們要的人都已經到齊了,你們去通知蒙古人,讓他們可以放過建奴,給他們一個機會。”
押送的騎兵離去了,王全看着名單上的孔四貞的名字,皺起了眉頭,他走到關押孔四貞的囚籠跟前,對士兵說道:“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怎能如此虐待?把牢籠打開吧!還有,那些關押小姑娘的牢籠都打開來,她們是要送去嫁人的,不是坐牢的。”
這時候,大清仍然被圍困在草原上,隻是他們交出了李國棟要的人犯後,蒙古人也改變了态度,給他們提供淡水和食物。等明軍騎兵回來,彙報了人犯一個不少的事情,蒙古騎兵就讓開了一條道路,放那些大清的人過去。
“楚國公還是太仁慈了一些,要是我是楚國公的話,這些建奴一個都别想跑掉!男人全部殺光了,女人留下來。”一名蒙古兵說道。
一名蒙古千夫長道:“所以你沒有楚國公那樣的本領!他的目标可不是中原和草原,聽說普天之下,廣闊的土地他都要!他想利用這些建奴去對付羅刹人和西方的那些紅毛鬼。”
“聽說大海的對面,有一塊新大陸,那裏都是金山銀山,有沒有這回事?”
“有啊,一些被俘的科爾沁人就從那邊回來了,真的是金山銀山,而且那和我們蒙古人生活的草原一樣,都是一片廣闊的草原,而且氣候比我們這更好,沒有那麽冷,也濕潤多了,都是水草肥美之地啊,而且山裏面都是黃金白銀,真是一塊寶地啊!若是我們過去那邊,除了坐半年的船不舒服之外,到了那,比我們這可是好多了!”
“那我們能不能過去?”一群蒙古兵立即圍了上來,饒有興趣的詢問。
千夫長道:“當然可以去了!隻要報名了,楚國公都可以把報名的人送過去,隻是要排隊。而且路上也不用擔心,有強大的艦隊護送,還是許多船一起走的,就算是一條船遭了難,别的船也會過來救,很安全的,放心好了。”
大海上,一支船隊正往渤海口駛出,即将進入黃海,然後沿着海岸線南下。
以範文程爲首的一群囚犯,明顯沒有當時洪承疇被押送南京時候那麽好的待遇了,洪承疇當時可以住在旗艦艦長室内,還有好酒好菜款待,但是洪承疇他們這一夥人,卻隻能被關押在悶熱難忍,空氣不流通的底艙内。
雖說押送囚犯的船是千噸級的大船了,可是那些大船若是拿到後世來,就是很小的小船了。北方的海域風浪大,押送囚犯的船在海面上劇烈颠簸,這些囚犯雖然躺在底艙的幹草堆上,可是船颠簸得太厲害了,而且底艙内又悶又熱,空氣很不流通,這些囚犯開始暈船了。
範文程、範永鬥等人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嘔吐。嘔吐物帶着刺鼻的胃酸味道,使得原本空氣渾濁不堪的底艙内氣味更加難聞,結果引起那些原本沒暈船的人不适,也都紛紛張大嘴巴,開始嘔吐。
這些人犯的年輕女眷都被安排在另外一艘船上,那是一艘設備要豪華得多的郵船,有專門的客艙可供她們居住。當然了,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就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了,她們和那些男丁被關押在另外一艘貨船上,隻是條件比關押範文程她們的船要好多了。
滿載着人犯以及家眷、奴仆的船隊經過了七天七夜的航行,從長江口拐入,進入了吳淞口,駛入黃浦江。
碼頭上早已人山人海,除了前來接收人犯的軍隊之外,還有大批百姓前來圍觀。
李國棟沒有親自來接收人犯,他在南京明孝陵的山下忙碌着,正在指揮工程兵進行一場宏偉浩大的大工程,這個工程就是民族英雄紀念碑和紀念館,紀念碑下面是烈士墓,這二十多年來,在抗擊後金中犧牲的将士遺骸都将會安葬在烈士墓内,紀念碑的下面刻有他們的名字。
而紀念館内,不僅有犧牲的烈士,活着的民族英雄名字也都會刻在紀念館内,這些民族英雄不僅包括了曹變蛟、孫承宗等大明的英雄,也包括了李定國、李過、李來亨、劉文秀、郝搖旗、孫可望等原賊軍的将士,也包括了鄭森、甘輝、陳永華等一批海盜。隻要在抗擊外族入侵中做出貢獻的,就是民族英雄。
紀念館内,唯獨沒有李國棟自己的名字,他不想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上面,公道自在人心,他的所作所爲,就讓後代的人們去評價吧。
洪承疇的罪名已經定下來了,叛國、欺君、不忠不孝、爲虎作伥、殺害抗清英雄等幾大罪名扣在頭上。雖然很多文官反對把洪承疇淩遲處死,但是李國棟據理力争,加上錢謙益、史可法等人的支持,内閣票拟全票通過,太後那邊也沒有意見,經過三司會審,洪承疇被定了一個淩遲處死之刑。
範文程等一幹人犯被押到之後,刑部和大理寺進行了最快的審判,最後根據張嫣太後的建議,範文程被判處人彘之刑,範永鬥、李化熙、吳汝玠、衛周胤等人被判處淩遲處死,其餘的貳臣三臣全部斬首棄市。
對那些人犯的家眷和奴仆,有罪行的家人和奴仆也處斬首,沒有罪行的,十六歲以上直系男丁處斬,非直系的男丁充入奴籍,那些人将會被送到南洋的種植園當一輩子的奴隸;十歲到十六歲的男丁發配瓊州鐵礦或安南煤礦,在暗無天日的礦井裏勞動十年以上,到了二十歲以後,将會送去大洋洲。
女眷,按照少殺的原則處理,除了正妻同人犯一起處斬之外,小妾、女兒之類的,大部分都還被送入教坊司,還有一些就送去嫁人。丫鬟、遠親之類的女人,則分配給有功的官兵。
洪承疇見到了新被押來的範文程,是範文程被押進洪承疇的牢房同他見面的。
“亨九兄啊,沒想到我們在這裏見面了。”範文程歎息道。
可是洪承疇沒辦法回答他,因爲他頑固的絕食,被李國棟下令給他強行灌食了,這時候洪承疇已經被強行灌食了快一年了,一根膠管從嘴巴伸入,插入他的胃裏,由于異物長時間在人體内存在,洪承疇的食管都發炎發腫了,正處于極度痛苦之中,而且他的手腳都被捆綁了,躺在床上躺了一年,雖然錦衣衛經常給他擦身子,可是人不能動,一直被綁着躺那,後背都已經快和床闆黏在一起了,南京的夏天又熱,洪承疇身上已經臭不可聞。
範文程感歎道:“亨九老兄啊,你這又是何苦呢?反正遲早要挨一刀,還不如趁着還活着的時候,最後享受一下人生吧。”
洪承疇根本無法說話,他隻能在心裏暗罵:什麽叫挨一刀?老子要挨千刀啊!他雖然怕死,可是比起挨千刀來,他還是甯可現在就死了。更何況,因爲他的反抗,導緻了他現在的狀況已經是生不如死了,這時候有人一刀把他結果了,對他來講是一種解脫。
可是洪承疇根本就死不了,就算他病重了,都有人給他悉心照顧,反正不能讓他在民族英雄紀念園落成之前死去,要是洪承疇提前死了,看守他的那些錦衣衛都要受罰。
範文程看着洪承疇這生不如死的樣子,他感慨道:“亨九老兄,小弟我是判斷錯誤,以爲皇太極是一位明主,大清必得天下。誰知道卻憑空掉下了一個李老二,把大清打成這個樣子。亨九兄啊,都是我害了你。要是當年我不勸降你,你當時死了,也是大明英烈了,也不至于現在躺在這裏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事情是新皇登基,姜瓖把朱慈炤送給李國棟了,李國棟把他帶回南京。而朱慈烺卻沒有回來,在李國棟的刻意授意之下,吳三桂帶着“大明皇帝朱慈烺”一路西征,這時候都已經打到了葉爾羌汗國了,關甯鐵騎、滿八旗、漢八旗和蒙古八旗軍在這片綠綠的地盤上大開殺戒,殺得當地那些突厥人的後裔血流成河。
同時,吳三桂還以“大明皇帝朱慈烺”的名義下旨,宣布在當地大力開辦養豬場,所有的當地人都必須養豬,若有不從者,全家處死!
而李國棟給吳三桂承諾,若是吳三桂能夠開疆拓土,擋住驢教,将來他的名字也能進入民族英雄紀念園。
再後來,以朱慈烺爲皇帝的這支西征軍,在奧斯曼帝國邊境立足下來,每年都同奧斯曼帝國之間戰争不斷。在大明被大唐帝國取代之後,吳三桂成立了西明,以朱慈烺爲帝。
在民族英雄紀念園落成的這一天,新皇朱慈炤登基了,年号義興。但這個性格懦弱的家夥是被李國棟強行推上皇位的,以他的性格,隻能是當一個漢獻帝。
朱慈炤登基爲帝,那麽朱慈炯這個監國肯定就不能再當了,于是他被封爲東王,他的封地就在遙遠的太平洋對岸。
新皇登基後,就要親自去下旨處死那些犯人了。
朱慈炤這個明獻帝在一群錦衣衛的護送下,出了皇宮,前往明孝陵山下。皇帝和文武百官先是祭拜了明孝陵,随後那些犯人就被押了上來。
義興皇帝下旨道,處死一幹人犯!範文程,人彘之刑!洪承疇、範永鬥、李化熙、吳汝玠、衛周胤等人犯,淩遲處死!其餘人犯,斬首!
劊子手揮動大刀,三百多顆人頭滾滾落地。
接着,這些人頭就被端到了明孝陵跟前,用來祭拜太祖。
斬立決的犯人處死之後,然後就是淩遲處死了,因爲沒有那麽多熟練的劊子手,因此先把李化熙、吳汝玠、衛周胤等三人給剮了,他們是一千刀處死,淩遲了一整日。第二日,才輪到處死洪承疇和範永鬥。
洪承疇和範永鬥受到特殊照顧,需要淩遲三千六百刀。
京城百姓慷慨激昂,這兩個家夥每被片下一塊肉,老百姓都争着搶食。淩遲之刑一共執行了三天三夜,直到這兩人被剮得隻剩下骨架子了,劊子手才最後一刀刺入心髒,結束了他們的痛苦,心肝被挖出來祭祀太祖。
重頭戲還在後面,範文程被拖到死刑台上,劊子手揮動大斧,斬落了範文程的胳膊大腿,随後就有人上來給他止住血,以鹽水和酒精浸泡過的紗布包住了傷口,痛得範文程暈死過去。接着有人以冷水潑醒了他,然後挖掉眼珠,割掉舌頭,刺破耳膜,再以滾燙的銅汁封住耳朵,再把人彘放入一口大缸内。
範文程被做成了人彘之後,還活了七天七夜,最後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
這些人的死,給了後人一個警示,有任何人當漢奸的,都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