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圻道:“楚國公不是經常說,入蠻夷者爲蠻夷,入華夏者爲華夏?即便是建奴、蒙古鞑子都能教化。”
“建奴、蒙古鞑子是可以教化!”方國安冷笑一聲,“可是這些人和我們完全長得不一樣,就是昆侖奴,你拿什麽教化他們?你說的話,他們聽得懂嗎?這些人比蠻夷還蠻夷!”
吳六奇也說道:“沒錯,我當年在廣州的時候,也聽佛朗機人說過,說這些昆侖奴很多還是食人族!食人族你們知道嗎?就是把俘虜用火烤了吃!這些人和猴子差不多,你如何教化他們?對付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聽話的殺,聽話的留下來當奴隸!”
“對!我贊同吳将軍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食人族,可不是你們這些文人能教化的。”就連陳洪範也站起來表示支持,畢竟他也是一名武将。
“我們不能采取這種野蠻的辦法!”張秉貞感慨一聲,“如果我們這樣做了,那麽我們和野蠻人又有什麽區别?”
陳洪範冷哼一聲:“如果你們這些讀書人不聽我們好心相勸,你們盡管可以去試試!”
之後,範骧帶着一名書生,自告奮勇去同那些當地的土著人交涉。
可是沒過多久,就看到範骧獨自一人逃回來了,跟随他一起去的那名書生沒回來。
“範先生,這是怎麽回事?”張秉貞問道。
“張先生被他們抓走了!他們打算把張先生給烤了吃了!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我也要被他們抓住給烤了吃了!”範骧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們這些讀書人還想着教化他們?”陳洪範問道。
“不管怎麽樣,我們先把張先生救出來再說!”吳六奇憤怒的說道,“我們大明的子民來到這裏,可不是給他們這些野蠻人當烤肉的!”
“好,我們先就出張先生,至于下一步應該怎麽辦,那是以後的事情,還是先救人。”就連張秉貞也同意使用武力去救人。
吳六奇說道:“武力是我們必要的保障,如果我們沒有武力征服他們,你們又如何去教化他們?隻有我們先征服了這些野蠻人,我們才能給他們教化!”
“屁話那麽多幹嘛?趕快先去救人啊!”張秉貞焦急的說道。
吳六奇的軍隊隻是水師,而璐王的軍隊也不是什麽精銳,但是對付那些野蠻的食人族,還是不成問題的。
方國安親自率領兩千明軍,以兩百刀牌手打頭陣,後面是八百長槍兵,再後面是五百弩手和五百鳥铳手,浩浩蕩蕩的向土著人的部落殺去。
此時土著人的部落内,一群隻有樹葉圍住腰身的土著人正在跳舞,敲打着獸皮制成的鼓。一名頭上戴着羽毛的祭司嘴裏念念有詞,被抓住的那名書生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全部除掉,邊上點燃了篝火,幾名身強力壯的土著人正在磨石頭刀,準備給這名俘虜開膛破肚,邊上還有水,大概是要清理完内髒之後,就把人放在火上烤。
“敵襲!敵襲!”土著人的哨兵以漢人根本聽不懂的土著語跑去向他們的酋長禀報。
“先迎敵,擊退敵人!”酋長站起來大聲喊道。
随着酋長一聲令下,五千多土著人呐喊着,向樹林外面沖了過來。
“列陣,準備迎敵!”方國安大喊道。
兩千明軍排列着整齊的隊形,前面是刀牌手,後面是是嚴陣以待的長槍兵、弩手和鳥铳手,鳥铳手已經裝填好彈藥,點燃了火繩;弩手上好了弦,裝填好了弩箭。
“都穩住,不要太急放!”方國安讓親兵去給後面的遠程兵傳令。
雙方距離還有大約一百步的時候,負責指揮弩手的軍官一聲令下:“放!”
弩手們紛紛擡起弩,對準了前面亂哄哄沖過來的土著人,壓下了懸刀,隻聽到一排弓弦繃動的聲響,五百支箭矢鋪天蓋地,在空中編織成一張黑色的網,密密麻麻向沖過來的土著人頭頂籠罩了下去。
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沖過來的土著人紛紛倒下,他們手中的盾牌也毫無作用,那些簡陋的盾牌,都是以木頭當成骨架,外面蒙上一層獸皮制成的盾牌,在強弩的攻擊之下,簡直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威力巨大的弩箭射穿了盾牌,又把後面的人釘在地上。
“奇怪了,爲何土著人不用圓木盾?卻用這種獸皮盾?”張秉貞很奇怪的問。
“他們有鐵釘來釘圓木盾嗎?”吳六奇冷笑一聲。
這些土著人還是處于新石器時代的原始人,不要說鐵釘了,銅釘他們都無法造出來。要制造圓木盾無非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把好幾塊木片釘在一起;另外一種辦法是選擇一整塊的木闆。第一種辦法他們做不到,第二種辦法呢?他們也做不到,因爲那需要砍伐很粗的大樹,然後從中截取一塊塊木闆,以他們的技術條件,根本做不到。
所以這些土著人使用的是用動物的膠把木條粘合成盾牌的骨架,外面再蒙上獸皮,制成最簡單的獸皮盾牌。
隻是弩的攻擊速度比弓要慢得多,發射完一輪弩箭的弩手們開始緊張的裝填。這時候,土著人已經沖入到五十步之内了。
方國安一聲大吼:“放!”
鳥铳手紛紛走向前,端起鳥铳,對準了沖來的土著人扣動扳機。
“轟轟轟”鳥铳噴出出一條條修長的火舌,白煙彌漫,前面的一大排土著人血花四濺,成片成片的倒下。
“他們有噴火的管子!”
“是妖法!”
“不是妖法,他們和那些白人一樣,手裏拿着噴火的管子!”
土著人的士氣一下就崩了,紛紛扭頭就跑。
“殺!”方國安大吼一聲,帶着五十名親兵策馬就沖了上去。
發現追殺過來的明軍,土著人弓箭手轉頭射箭。可是他們的弓是粗制濫造的軟弓,射出的箭裝備的箭頭是獸骨箭頭,射在明軍騎兵身上,不要說能否射穿铠甲,就連厚點的衣服都無法穿透過去。而方國安的軍隊裝備再差,他的家丁身上也有铠甲,戰馬也帶有铠甲,人和馬都不是那些簡陋的弓箭能對付的。
明軍騎兵殺入了土著人人群中,戰馬撞擊,踐踏,騎兵手中的馬刀劈砍,在四散逃竄的土著人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步兵也跟了上來,刀牌手沖在前面,揮刀劈砍。後面的長槍兵一次次的刺出長槍,鳥铳手和弩手也跟上來,對準正在逃竄的土著人,實施精确的點射。
很快,明軍就追進了土著人的村落内。在方國安和吳六奇的指揮下,明軍大開殺戒,無論是男女老幼,隻要見到土著人,就是一槍刺死,或是一刀看下頭顱。還有一些爬上樹射箭的土著人,被明軍鳥铳手像是打鳥一樣,從樹上射落下來。
“打不過了,投降吧!”土著人紛紛丢掉了他們的破爛武器,跪在地上向明軍投降。
被俘虜的書生得救了,攻破了村落的明軍檢查了村落,發現有不少白森森的人骨頭和骷髅,還有一些骨頭上還粘着一些沒啃幹淨的碎肉,還有的骨頭還有燒焦的痕迹,很明顯,這些都是被他們吃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