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李國棟連忙行禮。
王承恩知趣的退下。他心裏十分明白,李國棟爲何要讓坤興公主當監國。公主至今未嫁,就是和楚國公有關,公主心中已經裝不下别人了,疼愛女兒的崇祯也沒有逼着公主嫁人。一旦坤興公主當上了監國,楚國公就能借機在朝中大開殺戒了。
或許有可能楚國公在公主支持下,最後篡奪了大明,可是那不關王承恩的事情,王承恩隻忠于信王一家,并不意味着王承恩就忠于大明,要是換個朱由榔還是朱聿健什麽的來當皇帝,王承恩覺得還不如讓他親眼看着長大的公主當監國了。至于以後怎麽樣,可能到了那時候,王承恩早就歸天了,去天上繼續伺候信王去了,人世間發生的什麽事情就和他無關了。
“楚國公,你和王公公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父皇真的是被奸人害的?”坤興公主眼中含淚問道。
李國棟看着公主,隻見自己離開南京的這兩年來,公主又長開了一些。如今已經十九歲的坤興公主長得亭亭玉立,身材也長開了。原本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現在已經有些形狀了。公主那絕美的臉蛋也因爲變得成熟而變得更加美麗,這時候的公主眼中含淚,看起來楚楚可憐,更加令人憐愛。
“公主殿下,這隻是有可能。臣已經讓王公公嚴查此事了,還望公主殿下嚴守秘密,若是洩露出去,恐怕走脫了奸人,陛下就白白遇害了。”李國棟回道。
坤興公主抿着小嘴,貝齒緊咬下嘴唇,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楚國公,你一定不能放過那些害父皇的兇手!”
“請公主殿下放心好了,若是真有人在暗中害陛下,臣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李國棟拱了拱手向坤興公主告辭,然後離開皇宮。
李國棟回到了自己的國公府,立即把張書恒等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召來。畢竟李國棟不熟悉如何破案,要破案還需錦衣衛。
“國公爺,王公公已經布置下來了,可惜的是,我們兄弟們還是晚了一步,宮内一名小太監今天中午突然暴斃!”一名東廠擋頭說道。
既然李國棟懷疑,是有人帶了可以讓崇祯染病的東西進宮,導緻崇祯染上疾病,那麽王承恩的東廠肯定是從宮内皇帝身邊的人開始調查了。沒想到那些人的動作還是快了一步,一名專門負責在乾清宮掃地的小太監中午就暴斃了。
“立即調查,從那小太監平時接近的人開始調查!”張書恒果斷的下了命令。
李國棟又問道:“太醫院那裏怎麽樣了?”
“給今上配藥的禦醫已經全部被送進錦衣衛诏獄了,如今正在審問之中。”張書恒回道。
“走,去錦衣衛诏獄看看去。”李國棟道。
走進了錦衣衛诏獄内,還沒走進大門,就聽到裏面傳出凄慘的哭喊聲,一股血腥味混合着黴味撲面而來。李國棟大步走進诏獄内,一眼就看到兩名身強力壯的錦衣衛力士正在伺候一名衣衫褴褛的老頭子。
那老頭子身上的官服早就被人扒了,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囚衣,白色囚衣上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上面血迹斑斑。隻見兩名錦衣衛把那老頭子摁在一張凳子上,拉開他的一條褲筒,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腿部,随後以鐵箍把他的腳固定在凳子上。
另外兩名錦衣衛擡來了一座小煤爐,上面放着燒得滾燙的開水鍋。
“快老實交代!你是如何在陛下的藥裏面下毒的?”一名錦衣衛校尉大吼道。
“冤枉啊,我隻是配藥的,按照張太醫的方子配藥,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了。”那名禦醫哭着喊冤。
“給他上刷洗!”錦衣衛校尉吼道。
一名錦衣衛力士從鐵鍋裏舀出一瓢滾燙的開水,澆在這老頭子的腿上。滾燙的開水澆下去,老頭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着另一名錦衣衛拿起鐵刷子,在被開水燙過的位置猛刷,幾下刷了下去,已經被燙熟的皮肉一塊塊掉落。
“啊!”老頭子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弄醒他,繼續!”錦衣衛校尉大喊道。
李國棟微微皺起眉頭,他感覺這樣審訊也不可能問出什麽結果出來,估計太醫院裏面有關鍵人物,很可能那個關鍵人物都已經被人滅口了。于是他對張書恒說道:“我估計這個老家夥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你們不是也查過了,配的藥物都沒有毒?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在幾種沒有毒的藥物裏面加入一種東西,這樣藥就成爲有毒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錦衣衛進來禀報:“國公爺,都司,我們查到了那位小太監經常去的一個地方了,那裏的一家五口全部被人滅口了!”
“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啊!”張書恒痛心疾首道,“走,我們去看看!”
李國棟和張書恒在一大群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簇擁下走進了一條小巷子内,這條小巷子很深,走了半天,走到一座小院子跟前,隻見外面的應天府衙門的捕快和衙役早就把這座院子圍得嚴嚴實實了。
張書恒走了上來,爲首的那名浦頭迎了上來:“叩見張都司,見過國公爺!”
“走,帶我們進去看看。”張書恒道。
通過浦頭的介紹,李國棟知道,是今天早上鄰居發現了這一家人突然暴斃,然後有人去衙門報了官。應天府衙門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派了捕快和衙役封鎖了現場。
走進了裏面,隻見一名穿着老百姓衣服的漢子迎上來,單膝跪地:“卑職叩見國公爺,叩見張都司!”
這條漢子就是被張書恒派出來暗中調查此案的錦衣衛密探,誰知道他剛剛查到這裏,這一家人就已經被人滅口了。當他準備進一步調查的時候,應天府的人就包圍了這座院子,還差點把他當成疑犯。後來這名密探出示了腰牌,那些衙役捕快才沒敢動手。
一家五口慘遭滅門,這一家人有一名老人,一對夫妻和一雙兒女,一家人全部死在卧室内。錦衣衛檢查了屍體,發現都是被人拗斷了脖子。
那名錦衣衛密探說道:“張都司,這家人的男人是專門做假路引和假腰牌的。卑職今天早上查到這裏,沒想到他們昨晚就被人滅門了。”
大明雖然有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和出門管理制度,但是路引和腰牌這些東西卻有很多假的,那些做假路引的人,不僅可以做出假的官府路引,還能做出假的秀才、舉人的證明,還能做出假的軍官腰牌、錦衣衛腰牌,甚至可以做出假的進宮腰牌!
李國棟問道:“假的進宮腰牌,能混入宮内嗎?難道看門的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回國公爺,假的進宮腰牌自然是進不去的,能進宮的腰牌都有特殊的暗記,一般人看不出,可是守門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一眼就看出來了。”張書恒回道。
李國棟感覺奇怪的問道:“既然假的進宮腰牌毫無效果,爲何這一家人還會被人滅口?”
張書恒想了想回道:“估計是有人拿了真的腰牌,讓這個家夥仿制,那樣做出來的就能以假亂真了,守門的人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