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到底是什麽人!”李國棟掏出了自己的玉質腰牌放在兩人面前。
楊鼎和、馮匡掉兩人一看,大吃一驚,兩人更加賣力的磕頭求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國公爺您啊,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隻要國公爺能放過小人,小人願意爲國公爺效犬馬之勞。”
李國棟臉上挂着善意、溫和的微笑,伸出手扶起了兩人:“兩位禦史,既然你願意爲本國公做事,那麽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兩位禦史快快請起!”
馮匡掉和楊鼎和并沒有順勢站起,而是先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嘴裏連連道謝,這才站了起來。
李國棟笑道:“兩位禦史,你們先别謝我,既然你們要爲我效力,那麽你們還需要在這封效忠書上簽個字,否則我又如何相信你們?”
“效忠書?”兩人同時愣住了。
李國棟令人取出效忠書,遞給了馮匡掉和楊鼎和兩人:“你們先過目吧,看完了就簽字。”
效忠書的内容是,讓他們兩人宣誓,同永曆僞朝脫離關系,罵永曆僞帝爲亂臣賊子,兩人願意棄暗投明,爲崇祯天子效力,也爲楚國公效犬馬之勞,幫助楚國公擊敗亂臣賊子,爲大明一統天下做事。
馮匡掉和楊鼎和心裏當然知道,這效忠書一旦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他們就沒有回頭路了。一旦他們投降回到永曆帝那,那麽楚國公肯定會把他們簽字的效忠書送給自己的上級官員,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将是人頭落地的命運。所以說一旦在效忠書上簽了字,就沒有回頭路了。可是現在兩人的小命都捏在楚國公手中呢,難道還能不簽字?
等馮匡掉和楊鼎和兩人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之後,李國棟才告訴他們說:“我會把你們放回重慶。但你們回去以後,就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一件事:挑撥王應雄、曾英、楊展和王祥之間的關系,把我的離間計用出來。記住了,千萬别耍花招,要是讓李某知道你們騙了我,你們的效忠書将會送到僞永曆帝手中!”
“這,這……”楊鼎和面露難色,“國公爺,小人還是願意跟在國公爺身邊做事,亂臣賊子那邊,小人甯死也不願意回去了。”
“是嗎?”李國棟冷笑一聲,“既然你甯死也不願意回去,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甯死不肯回去!來人!”
外面進來兩名侍衛,向李國棟一拱手:“國公爺有何吩咐?”
李國棟指着楊鼎和道:“把這個家夥拉出去斬!”
“諾!”兩名侍衛行了個禮,立即走到楊鼎和面前,像是拖一條死狗一樣把已經軟癱在地上的楊鼎和拖了出去。
“國公爺饒命!國公爺饒命啊!小人願意去!小人願意去啊!”楊鼎和掙紮着哭喊着。
李國棟輕輕搖了搖頭:“已經晚了!”
不一會兒,楊鼎和的首級就被士兵捧着走進了中軍大帳。
見到血淋淋的人頭,馮匡掉吓得兩腿一軟,翻了白眼倒在地上,褲子都濕漉漉的濕了一大片。
“把他弄醒!”李國棟指着馮匡掉道。
一名士兵走到馮匡掉面前,掐了一下他的人中。不一會兒,馮匡掉便緩緩睜開眼睛。
“怎麽樣,馮禦史,你回不回去幫我幹一件事?”李國棟面帶人畜無害的微笑,看着馮匡掉,看得他渾身發毛。
“小人願意,小人願意爲國公爺效犬馬之勞!無論國公爺說什麽,小人都一定照辦!”馮匡掉連忙跪地磕頭,腦袋撞在地闆磚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李國棟冷笑道:“馮禦史,你已經沒有别的選擇了,唯有幫我辦事,這才是你唯一的活路!你立即跑一趟重慶,離間重慶總兵、副總兵、以及雲貴川總督,待到他們自相殘殺,你再出城,我們會在城外接應你的。事成之後,本國公自然會奏明今上,給你封官加爵。”
馮匡掉已經是沒有任何辦法了,隻能一口答應下來,他生怕自己哪怕出現一點猶豫的話,都會被李國棟拉去砍了腦袋,楊鼎和那血淋淋的頭顱就告訴了他,隻能聽楚國公的話。
李國棟笑道:“馮禦史果然識時務,隻要你能把離間計用好,本國公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想要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本國公都有辦法讓你完成願望。”
随後馮匡掉就被放走了。李國棟給他準備了一匹馬,讓他盡快趕回重慶。
對于一名言官來講,李國棟相信,憑借匡掉憑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離間計發展到極限。雖然這個人節操很差,爲人所不齒,可是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卻抵得上千軍萬馬。
馮匡掉回到重慶,立即組織起人手,在重慶城内四處撒播流言,挑起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這點事情,其實對于擅長說話的言官來講,根本不算什麽,而且馮匡掉能夠把謊言說得天衣無縫,讓人根本找不出一絲漏洞。
也就在馮匡掉撒播流言的時候,之前從夔州撤回來的楊展,同王祥之間爆發了矛盾。雖然王祥并沒有中大西軍的計,派去夔州的那支軍隊是忠貞營假冒的,可是原本楊展同王祥之間就有很深的矛盾,這件事再加上馮匡掉的謠言,出現了兩人之間發生内讧的導火索。
馮匡掉更是激化楊展同王祥之間的矛盾,他讓人撒布的謠言說,王祥早就看楊展不順眼了,對這次楊展的夔州失守,王祥十分不滿,打算斬了楊展,隻是被王應雄攔了下來。
發布的謠言還有曾英對王祥的不滿,曾英認爲王祥隻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單打獨鬥沒問題,真正打仗卻一竅不通,隻因爲他是王督臣(應雄)的親信,這才飛黃騰達,一舉爬到了曾英的頭頂。
馮匡掉還以“大明忠良”的口氣質疑曾英,說他早就同城外的敵人串通了。
一時間,重慶城内各種謠言四起,令人真僞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