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昌是一名戰略家,但不是戰術家,最後是帶病追擊流賊,但是在戰術上他不是李自成和張獻忠的對手,先後導緻洛陽城和襄陽被攻破,朱常洵和朱翊銘被殺,楊嗣昌在病重中死去。
李國棟小心翼翼的回道:“建奴入寇,以劫掠爲主,若是能堅壁清野,撤走百姓,加固城池,讓賊奴無處劫掠,自然會退去。”
崇祯皇帝搖了搖頭:“如今再談堅壁清野,爲時已晚矣。”
李國棟回道:“陛下,微臣在建奴那有暗布探子,據探子來報,賊奴将攻濟南!”
“可有此事?”崇祯大吃一驚,“如今我軍防禦德州,建奴卻去了濟南?”
楊嗣昌安慰崇祯道:“陛下,濟南城池堅固,建奴一時無法攻克,陛下不必擔心。”
“可是濟南城内兵馬太少,若是建奴以紅夷大炮攻城,恐怕濟南守不住。”李國棟道。他知道,按照真實曆史的進程,嶽托的兩萬大軍抵達濟南的時候,城内隻有五百當地衛所兵和萊州來的七百援軍,還有德王府的幾百名護衛。
明軍都已經調去德州了,就連山東巡撫顔繼祖也帶着他的撫标營去了德州,濟南無異于一座空城。如此劣勢的兵力,濟南守了十日左右,嶽托是在臘月二十三日抵達濟南,正月初二城破。不過如今曆史早已發生了重大變化,清軍的攻城時間還會不會和曆史上的一樣,李國棟就已經沒辦法判斷了。
至于清軍是否會攻打濟南,這一點李國棟是得到證實了,他在清軍中的卧底送來了情報,證實了嶽托部将會包圍濟南一事。若不是有卧底送來的軍情,李國棟也不敢憑借着曆史知識在崇祯面前信口開河,畢竟因爲蝴蝶效應,曆史有了變化,再按照原來的曆史進行推測的話,一旦出現了失誤,那就是欺君之罪。
崇祯急道:“可令劉澤清等人率軍馳援濟南。”
楊嗣昌苦笑一聲:“劉澤清畏敵如虎,隻敢守城,哪裏敢出城馳援濟南?濟南若要守住,還得令其加強防範才是。”
“若是令關甯軍前往濟南防禦建奴偏師,多爾衮那一路大軍要如何對付?”崇祯皇帝擔心的問道。
李國棟站起來,跪在地上向崇祯叩拜:“陛下,若是讓微臣帶人前往濟南入城駐防,必可讓嶽托斃命于城下!”
“李愛卿,你有把握斬得嶽托首級?”
“微臣願立軍令狀!”
崇祯皇帝點了點頭:“立軍令狀不必了,朕差遣你去濟南,務必守住濟南,确保濟南城和德王安全!”
“微臣遵旨!”
崇祯皇帝當即寫下诏書,交給李國棟:“濟南百姓和德王府,就拜托給李愛卿了。”
“謝陛下厚愛,若是濟南有失,末将一定自盡殉國!”
李國棟令了聖旨,同楊嗣昌一起離開了西暖閣,王承恩親自送他出宮。就在李國棟剛剛離開西暖閣,一名嬌俏的小蘿莉就走進了暖閣内。
“兒臣參見父皇。”那小蘿莉向崇祯皇帝拜了一拜。
“兒,你怎麽跑來這裏了?不陪你母後?”
“父皇心憂國事,兒臣每次見到父皇,見父皇愁眉不展,兒臣心疼父皇。聽說李将軍又立大功,父皇心中高興,兒臣也高興。”看着崇祯頭上又多了白頭發,朱眼淚流了下來。
崇祯皇帝感歎了一聲:“若是朝中大将都如那李愛卿一般,何愁建奴不滅,流賊不平?兒,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國棟出宮之後,便向楊嗣昌告辭,立即點起兵馬,前往昌平,召集三千駱駝火器兵和五百神戰士,連同本部兩千七百精銳重騎兵,共計六千二百餘人馬,離開京畿南下。
“主公,我們不是前往濟南嗎?應該是去東南方向,怎麽往真定去了?”張炜見行軍路線不對,于是問道。
李國棟回道:“我們先去巨鹿,安排布置一番,再趕往濟南!”
千裏之外的山東境内,清軍尚在山東境内四處劫掠。嶽托的兩萬偏師還未去攻打濟南。而明軍以劉澤清爲首的十多萬大軍駐紮在德州城内,任憑兩萬清軍在山東境内燒殺擄掠,沒有一個明軍敢出城去驅逐清軍。
李國棟的卧底,現在已經是土默特汗的李宏,帶着他的蒙古騎兵,根據親衛軍情報部門事先提供的情報,對山東一些士紳進行打擊。
“我們繞過濟南府城,前往淄川。”土默特蒙古人大營内,李宏向陶玉石等人交代了作戰計劃。
“淄川?是去找大莊村的孫之獬?”陶玉石問道。
“對,正是找此人。”李宏肯定的回道。
“隻怕此人這時候躲在城内,我們隻有三千人,恐怕不容易攻城。”事先得到情報的陶玉石感覺攻城有難度。
以李宏爲首的土默特蒙古兵,在山東境内也劫掠了不少村莊小城,大批士紳遭殃,蒙古兵攻破了一些士紳的莊園,沖入莊園内,殺了不少士紳的家人,最後是把這些士紳的家洗劫一空,把小孩、女人和奴仆全部押走,充入包衣阿哈之中。
土默特蒙古人這次入寇劫掠山東,戰果輝煌,搶到了銀子有兩千多萬兩,糧食超過百萬石,還搶了大批牲口,劫掠了三萬多人充當阿哈。不過李宏并沒有對任何一名普通百姓下手,所有被他殺的被他搶的人家,都可以是是罪有應得。事實上,這一次土默特人在李宏率領下,是把李自成那些流賊的事情幹了一遍。而李宏幹的事情,比流賊做的事情還要更好一些,至少他沒有把老百姓都搶光了,再把老百姓的家一把火燒了,然後裹挾了百姓。
李宏隻搶士紳和奸商的家,隻抓他們的家人爲奴,所過之處,對普通百姓幾乎是不犯秋毫。
至于攻破曲阜,殺了衍聖公一家的事情,嶽托對此事有些意外,又有些哭笑不得。按照皇太極的計劃,是打算取得天下士紳的支持。可是滿珠習禮和蘇布德這樣做,無異于是把天下士紳推到了大清的對立面。隻是滿珠習禮承擔下所有的責任,而且他搶得也最多,嶽托又不能把滿珠習禮怎麽樣。
嶽托也暫時沒有追究此事,他打算回遼東之後再向皇太極禀報,由皇太極來定奪。爲了穩定蒙古人的軍心,嶽托也暫時沒有派遣信使把這件事告訴皇太極。隻是李國棟絕不會讓嶽托活着回遼東。
三千土默特蒙古兵一路疾馳,趕往淄川。
“老爺,老爺!不好了!建奴來了!”睡夢中的孫之獬被一名奴仆叫醒。
躺在小妾床上的孫之獬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一個巴掌抽了過去,怒道:“狗奴才!竟敢打攪了老子的好夢!”
“老爺!”那奴仆捂住被打痛的臉,“建奴來了!您快跑吧!”
“建奴來了?”孫之獬一下就清醒過來,“快,把家裏人都叫起來,我們趕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