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剛剛打死右側的一名清兵,冷不防左側砍來一柄鋼刀,他左手揮起鐵杖,一杖迎上去,虎牙刀撞上鐵杖,火星迸濺,虎牙刀的刀刃被撞出一個缺口。鐵錘右手一杖掄圓了砸下去,結結實實砸在那名清兵身上,頓時肋骨碎裂,那清兵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下。
邊上一名巴牙喇壯達倒是十分兇悍,鐵錘沖過來,連殺了兩名滿八旗兵的時候,這名壯達掄圓了狼牙棒,狠狠一棒打了過來。
鐵錘手中的鐵杖下意識的遮擋一下,兩般兵器相碰,一聲巨響,鐵錘隻覺得自己虎口破裂,手中鐵杖把持不穩,“當”一聲掉在地上。
那壯達又是重重一棒打了過來,鐵錘舉起左手鐵杖格擋,卻沒有擋住這奮力一擊,杖杆都被大彎了,狼牙棒重重撞在他身上,身上铠甲都凹陷下去,鐵錘吐出一口鮮血,連連後退數步。
“狗蠻子,去死吧!”壯達掄圓了狼牙棒,向鐵錘頭頂劈頭蓋腦的砸将下來。
及時趕到的另一面夜不收借助着滑雪闆的沖勢,手中滑雪杖向壯達狠狠撞了過去。那壯達回身一棒,把夜不收手中的滑雪杖打飛出去,随後狼牙棒重重一棒打在那夜不收的頭上,皮帽子連同鐵盔一起凹陷下去,這名夜不收在到底之前,手中另外一根滑雪杖脫手飛出,撞在壯達的胸口。
“啊!”壯達像是受傷的老虎一樣大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狗鞑子,去死吧!”得救的鐵錘眼看自己的戰友陣亡,他雙腳一踢,兩副滑雪闆依次飛出,那壯達揮動狼牙棒,打飛了滑雪闆。但他還來不及收回狼牙棒,鐵錘已經從地上拾起一柄長柄大斧,劈頭蓋腦一斧劈落,把那名壯達劈成兩半。
何興帶的五十名夜不收全部趕到了,斧頭劈,狼牙棒打,釘頭錘砸,轉瞬之間就把殘存的八名清兵全部打成一地屍體。
“兄弟!好兄弟!”鐵錘抱住陣亡夜不收的遺體失聲痛哭。
夜不收們對倒地受傷的滿八旗兵和科爾沁人逐個補刀,無論是還能不能喘氣的,是否還動彈的,都先戳一槍,再割下腦袋,隻留下三名受傷的科爾沁人準備審問。其中有兩名裝死的科爾沁人突然跑出去,跳上馬要跑,被埋伏在附近的李國棟他們射成刺猬。
“告訴我們,你們一共還有幾對哨騎,分别在什麽地方活動?”李國棟操着一口流利的蒙語親自審問一名科爾沁人。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科爾沁人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這名滿臉殺氣,會說一口流利蒙語的人。
“是我問你問題,沒讓你說無關緊要的話!”李國棟把科爾沁人的手摁在一塊大石頭上,掄圓了一塊鵝卵石重重砸在小拇指手指頭上。
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科爾沁人的指甲蓋碎裂,小拇指頓時鮮血淋漓。
“說吧!”李國棟冷笑道。
“不!我們不能背叛大清國。”
“好!”李國棟又掄起鵝卵石砸在科爾沁人的無名指上,砸得指甲蓋和無名指粉碎。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自然會給你個痛快!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經過拷問,李國棟把清軍今晚安排的斥候哨騎有幾隊,各自的活動範圍,每一班的換班時間,今天晚上的口令等,都給審問出來。
過了一會兒,分頭審問另外兩名科爾沁人的何興和趙武也問出來了,三人的審問結果經過對比,發現俘虜交代的都是實情。對上号的情報被抄在一張紙張上,讓每一名夜不收都熟記在心。
“有了他們的活動路徑和口令,接下來我們就好辦了。把那三個家夥拖下去,給他們一個痛快。”李國棟道。
三名俘虜跪在雪地上,跪成一排,明軍夜不收手起刀落,三顆頭顱落地。
獲得了情報之後,得知還有五隊清軍斥候哨騎,李國棟下令,先打掃戰場,把屍體藏好,再讓夜不收們把外面的蒙古服裝換了,換成清軍的軍服,去接近距離這裏最近的一隊清軍斥候哨騎。
李國棟三十名穿着清軍軍服的夜不收,接近距離最近的一隊哨騎;其餘的七十名夜不收從後面迂回過去,堵住清軍退路。
雙方碰面了,對面詢問口令,李國棟以滿語對答如流的回答。雙方騎着馬,緩緩走近。李國棟打着手勢以啞語告訴自己的弟兄們,一個人對付一個,做好了安排。走到清軍斥候哨騎跟前,李國棟和三十名夜不收突然爆發,每個人對付一名清軍斥候哨騎。
突如其來的攻擊,即便是再精銳的巴牙喇兵也措手不及。李國棟親自對付那名最粗壯的壯達,突然飛出的短斧,一下就劈飛了那名壯達的天靈蓋。其餘的弟兄們也同時動手,對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眨眼之間就全部被殺,而且他們死得很不值得,全都無聲無息的被殺死,沒有傷到一名明軍,也沒有發出一點信号。
經過兩個時辰的獵殺行動,共計五隊清軍斥候哨騎全部被殺光。連夜趕路的烏真超哈營失去了斥候哨騎的保護,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少女面對一群餓狼。
能夠準确利用情報,無聲無息的消滅五隊清軍斥候哨騎,這隻有李國棟的夜不收才能做到的事情。
現在李國棟可以從容布置設伏計劃了,不用擔心有人會給烏真超哈營報信。
“這裏是建奴火器營的必經之路,”李國棟蹲在雪地上,以樹枝劃出了一張草圖,樹枝停留在陽坡的位置,“這是一段上坡,建奴火器營隻要上了這段坡,前面一直到歸化都是平地了,我們要在這裏擋住他們,至少把紅夷大炮都毀了,或者讓紅夷大炮過不去。”
李國棟帶着夜不收回到了自己的三千精銳重騎兵藏身地點,把人帶了出來。
三千鐵騎在雪地中往陽坡方向緩緩行走,這時候,清軍烏真超哈營還在半路上慢吞吞的挪動,沉重的紅夷大炮移動起來實在不方便,五千斤重的炮管,加上炮架,再加上炮車,全重達到六千多斤了,以四匹馬牽引,遇上上坡就是寸步難行。
歸化城以東的蒙古草原并非是一馬平川的平地,多有起伏的丘陵,雖然幅度不大,對于騎兵來講可以說是一馬平川了,可是對于運送紅夷大炮的烏真超哈營和阿哈們來講,每一段小坡都是艱難痛苦的折磨。
重炮上到坡頂之後,并不等于成功了,下坡的時候,還得有人在後面拉着,以免炮車滑動太快,把前面的馬匹撞翻,導緻翻車。
孔有德的鞭子早就抽斷好幾根了,他的親兵手中的鞭子都黏上了皮肉。雖然有人“怠慢”是可以砍腦袋的,但是孔有德還是忍住了,隻殺了三個“偷懶”的家夥後,就沒有再殺人。本來行軍就困難,再多砍掉幾顆阿哈的腦袋,還怎麽把大炮送到歸化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