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四十七人,都是穿着百姓衣服,最好的也不過是一件鴛鴦戰襖,無一人有披甲,哪怕連一件皮甲都沒有。雖然都是一群無甲防護的水匪,可是王全發現,這一夥水匪手中居然有火器!有兩杆鳥铳、兩杆杆三眼铳,三支手握铳筒和一支奇葩的十節铳,還有兩名大斧手、三名鐵錘手和兩名狼牙棒手,這些都是對王全他們威脅極大的敵人。
十節铳是一種特别奇葩的火器,結構類似于像煙花,共有十節銅管,每一節銅管裏面裝填一枚彈丸和火藥,點燃導火索,就能連續發射十發。聽起來似乎射速很快,但是這種火器射程非常近,比三眼铳還近,而且很不安全。不過這種十連發的火铳,一旦進入射程内,威力卻很大,若是連續十發,被瞄準的目标躲都很難躲。至于手握铳筒,是一種最原始的單管火門槍,射程和威力和三眼铳差不多,卻是單發,還不如三眼铳了。
其餘的水匪,手持弓箭、長矛、刀牌,還有拿魚叉的,拿長竹竿的,以鐵錨來當成流星錘的,使用标槍的等各種兵器。
“先射賊人火器手,再射賊人重兵器手。”王全指着對面水賊陣型對六名夥計提示。
七人策馬向水匪人群沖去。發現沖過來的七名騎兵,水匪立即結陣,刀牌手在前,後面是長矛兵,再後面是弓箭手和火器手,最後才是那些手持各種雜七雜八兵器的水賊。
王全他們并沒有直挺挺的往賊寇陣型中撞入,卻是到了七十步外,王全第一個張弓搭箭,瞄準一名水匪鳥铳手,手指輕輕一松,一支重箭帶着淩厲的風聲,向那名水匪鳥铳手的面門紮了過去。
水匪鳥铳手發現箭支迎面而來,連忙躲閃,可是他的動作卻沒跟上大腦反應,王全射來的重箭速度太快了,距離七十步,箭的速度可達每息六十步的驚人速度,不過一息時間,箭就飛到面前了,根本來不及躲閃。
這家夥往後退了一步,箭矢又下落了一點距離,原本瞄準的是咽喉,變成了從胸口紮入,帶起了一朵血花,鳥铳手往後倒下,被箭支釘在地面。
王全射箭的速度非常快,剛剛射出一支箭矢,又張弓搭箭,第二支箭緊接着射出,第二名水匪鳥铳手眼睛上紮了一支箭,重箭刺透眼睛,連顱骨都射穿了,從包着紅頭巾的後腦勺刺了出去。
王全連射兩箭,解決了兩名威脅最大的鳥铳手,其餘的弟兄也跟了上來,沖入到距離賊人五十步之内的位置,紛紛射出一支支箭矢。
對面響起慘叫聲,轉眼之間就有四名賊人被射倒。
賊人的三眼铳、铳筒和十節铳射程都很近,根本無法反擊,隻能以弓箭回擊。可是王全和他的幾名兄弟身上中了箭,卻安然無恙,身上厚實的铠甲保護了他們。
不一會兒,賊人火器手全部射死,接着賊人弓箭手又一個個倒下。
水匪陣型中已經倒下了十六人,卻連對手一根毫米也沒傷到。見點子太硬,那賊首大叫了一聲,帶着殘餘的三十一名賊人撒腿就逃。
王全大聲喝令道:“追上去!至少抓一名活口!”
七名騎兵策馬追擊賊人,跟在後面緊追不舍,很快就有七名賊人被追上,都被砍翻了。還有一名賊人王全一刀劃過腿部,這一刀雖未斷腿,卻把整塊的肌肉連同神經都切斷了,受傷的賊人發出一聲慘叫聲,摔倒在地。
王全帶人在後面又追擊了一陣,斬殺了十多名賊人,抓回三名俘虜。
這邊激戰的時候,那邊災民們根本沒有停下手中的活,似乎護衛隊同賊人的激戰就像是和自己沒關系一樣。一車車泥土被運了回去,地面的夯土逐漸加高。
“先修城寨,再建住房!”已經進入襄陵一帶李國棟正帶着自己的一千五百精兵和新編入隊伍的兩千流民修建城寨。
就連曹變蛟的三千騎兵也放下了架子,協助李國棟一起修建土城。
要屯軍,先修寨堡,隻有讓自己先立于不敗之地,方能安心發展生産。
韓大山問道:“大哥,流寇戰鬥力不怎麽樣的,若是他們敢來,我們一千騎兵難道還對付不了?對付此等逆賊,隻需數百騎兵即可殺入賊寇中軍,取賊首項上人頭。”
李國棟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哪裏有日夜防賊的道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那日子不好受,還是把土城修得結實些。這樣大夥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好睡個安心覺啊,要不然日防夜防多難受。”
收編的流民們在明軍指揮下,挖掘多條連接的壕溝。根據李國棟的設計,在屯田區域的軍墾地周圍,挖掘一圈壕溝,再圍上一圈木栅欄,不需要很結實,主要是以免自己的士兵在種地的時候,賊寇騎兵給自己來一個突然襲擊。
内層居住區,李國棟并未建造太堅固的大營,隻是随便拉起一圈土城,并沒有去考慮過多的防禦手段,畢竟他面對的對手是流寇,而不是建奴。
對付流寇,是不需要太多防守,關鍵是以攻爲守。有曹變蛟的三千鐵騎,加上自己的一千精銳騎兵,一百夜不收和四百精銳火器兵,一旦賊寇來進攻,這些兵力殺出去,可以反過來追殺賊寇,把他們殺個血流成河。這時候的流寇還未發展壯大,幾千精銳隻要不大意中了埋伏,對付十多萬賊軍不會落下風。
賊寇無非是人多勢衆,李國棟在軍囤地附近設下陷阱,挖掘壕溝,引汾河水入壕溝,壕溝内埋上削尖的木頭,就能讓賊寇很難攻入。
中心營區,修建了營房、食堂、澡堂、糧倉、草料場、兵器庫、馬廄等設施。周圍一圈土城圍住,營内四角和城門邊均修建了高大的箭塔,城頭上紮着木栅欄。賊人若是來攻,騎兵可以沖出去襲擊賊人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