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青衣人突然閃身擋住了我們要離開的去路,身法之快,讓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是如何繞過那幾張桌椅近身到了我們近前的。
不用慕容晖提醒,我已明白這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兒,必須小心心應付,也不知道慕容晖是不是這家夥的對手,可事到如今也隻有華山一條路了。
“呦!怎麽着?這架勢是打算敬酒不吃,就要給我們吃罰酒啦?”我收住腳步,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青衣人說道,事實上我這是表面上的鎮定,心裏早已打起鼓了。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轉身回去給我們主子賠個罪,倘若我家主人不再追究,此事便算了,否則,後果你們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了。”青衣人冷冰冰的的說道,仍舊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讓我服軟,盡管我沒什麽本事,盡管我也害怕,可還有一副硬骨頭。
”休想!“我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微微發抖的拉了個架勢就準備硬拼。
“難道你們這是準備仗勢欺人嗎?”就在這時,慕容晖從一旁挺身走了出來,我心說“姑奶奶你終于肯出頭了,耍嘴皮子我還能應付,可要是動起手來,還得靠你啊!”
“哼,風門弟子,你終于露頭了,莫非你們來此另有目的不成?”青衣人見到慕容晖忽然壓根兒不再理我了,不過他提到什麽“風門弟子”是什麽意思?難道慕容晖是“風門弟子”?
對于此慕容晖并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依舊是冷冷的看着中年男子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上行走之人,況且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不各退一步行個方便,最好不要弄出麻煩,可好?“
”呵呵!你想的倒是挺好,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沒有珍惜。接下來恐怕要換一種方式收場了。“中年人說着便拉了架勢,看來一場戰鬥在所難免了。
說來也怪,按常理客棧裏突然發生了沖突,眼看就要開架,多數人除了好奇之外,最少應該退的遠遠的以防被傷及無辜,可是客棧大堂裏的那些人不僅沒有發生騷亂,相反他們竟然是穩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然如故的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就好像我們這邊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似的。而客棧的胖掌櫃以及那個勢利眼的店小二在這個時候卻忽然不見了人影。
“奇怪,一切太奇怪了!”我一邊緊張的關注着青衣人和慕容晖的僵持,一邊留意到周圍這種可疑的情況,越來越覺得應該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這麽說,今天這件事隻能有一個解決辦法了?若是此,那就請吧!“我還在分析着各種可能性時,就聽慕容晖道了一句,接着”倉朗“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一會兒打起來,你瞅個空子帶着禾山先走。”與此同時,她沒回頭對我又低聲說道。
說罷,慕容晖也不管對面的青衣人反應如何,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揮舞着寶劍照着那人胸口就刺了過去,動作之快就像是一頭捕獵的豹子一樣,再看青衣人卻紋絲不動,二人本來就相距不遠,慕容晖身法那麽迅捷,正常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這一劍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要刺個正着了。
雖然我嘴上挺硬,可是這種白刃見血的場面卻是從來沒見過,尤其是離着如此之近,下意識間閉了一下眼睛。誰知卻沒聽到那家夥的慘叫聲,相反耳中聽到了慕容晖着急的喊聲:“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走!”
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内,聽到慕容晖的喊聲我猛的睜開眼,隻見慕容晖刺出去的寶劍并沒有傷到青衣人,而是被那家夥隻用右手的兩根手指死死的鉗住了,青衣人面色不變,雙目微睜得意的看着對方,而再看慕容晖卻臉色微紅表情凝重,額頭竟滲出了汗珠,她單手擎劍似乎還再叫着勁。
“果然遇到了高手,這該怎麽辦?”見了此狀我就是一驚,慕容晖的确有兩下子,隻奈何應了那句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僅僅一個照面二人的差距就很明顯的擺在那裏了。我終于明白,爲什麽慕容晖自打這三個人進了客棧就一直沒說話,她一定是早就察覺到了不正常。
情急之下,我倒退了幾步,将禾山檔在身後,“禾山,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一會兒隻管跑出去,先回苗寨。”我說道,而我怎麽會扔下慕容晖先跑呢?我,劉天棟不是那種人。
“小子,看暗器!”我大喊了一聲,順手操起一邊的一隻木凳子用力朝青衣人扔了過去。
“啪!”木凳砸落在了地上,青衣人雖然輕松的躲過了我那一擊,不過卻幫到了慕容晖,她收回了招式,一個箭步跳到了另一邊。
“你,你爲什麽不走!”慕容晖着急的對我這邊喊道。
我沒說話隻是沖着慕容晖笑了笑,看到禾山正和她在一起就放心了。
“讓她們走,有什麽事我來扛着!”我說道,這話我不是對青衣人講的,而是對那個青年人,他此刻也正臉色鐵青的盯着我這邊。
“你小子倒是挺仗義的,想充英雄好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告訴你吧,今天你們三個一個也走不了,除非……”青衣人發着恨說道。
“除非什麽?如果就是因爲一間客房,你們這麽做是不是太小氣了。”我毫不示弱回了他一句道,不過,這話一說完我也立刻反應過來,似乎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僅僅因爲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大動幹戈,絕對不符合常理,說這夥人小題大做是輕的,那麽這又是因爲什麽呢?看現在這架勢,以及主仆三人的舉動,除非,除非這三個人另有用意,也就是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故意針對着我們,那麽他們會是什麽人呢?
“你們究竟要怎樣?”想到這兒,我又問道,幹脆敞開天窗說亮話,直接切入主題。
“哼,你果然很識相,足以證明我沒看錯,你絕非一般人。”這時,那個古怪的年輕人冷笑着向我裏這邊踱了兩步說道。
“除非,你把他留下,之後,你們二人就可以離開了。”他又尖聲尖氣的冷冷說道,同時伸出一手往我對面指了一下。
我随即朝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看之下我險些叫出聲來,他指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少年禾山。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要個孩子幹什麽?”我緊張的問道,果然這些人是另有目的的,可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目标會是禾山。
就見那個年輕人又向我這邊走了兩步,輕輕拿起桌上的一隻白瓷茶杯冷哼一聲說道:“哼,你不必在這裏裝糊塗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隻要你把他留下,關于你們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你們的下場就會如此。”說着就聽到“啪”的一聲清脆,那隻茶杯竟被他生生的捏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