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關鍵之中的關鍵。”聽到我的問話,陳啓山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他接着又說:“‘蟲洞’如果隻停留在理論層面,而不能付諸實踐,那便失去了意義。隻能稱它爲科學設想,說的不好聽些那與臆想沒有多少分别,所以必須對其進行大膽的實驗……“突然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就停了,然後用深邃的雙眼炯炯地盯着我看。
我猜他最後的那兩個字一定就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便接過他的話直截了當的問道:”而這樣的實驗卻離不開試驗品,而’人’則是最好的選擇對象,因爲有些體驗不是計算機或者機器人可以替代的,諸如像我這樣的人就是小白鼠,對嗎?另一方面,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蟲洞’好像至今還沒有被真正發現吧?”
“呵呵。”陳啓山呵呵一笑,搖着頭說道:“那些可以公開的和官方的消息難道都是真實的嗎?如此淺顯的道理還需要我解釋嗎?陳某可以負責任的講’蟲洞’早在三年前就被國際天體物理學聯合小組發現了,當然這屬于絕對的機密,普通人又如何得知呢?接下來,我再來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準确的說,我們将如劉先生你這樣的人才稱爲’主楔’,顧名思義,那就是擁有可以發揮如楔子一樣關鍵作用的人,‘主楔’不僅不會被蟲洞中巨大的宇宙輻射所吞噬,而且還可以找到時空間穿梭的紐帶,就像是一根楔子将平行的空間連接于一起,而絕非是你所說的試驗品那樣膚淺,更不是随随便便找幾個人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是那樣就簡單了,我們何苦如此大費周折去尋找呢?“
”你,你說什麽?我是這樣的人?“陳啓山最後這一番話讓我很吃驚,直接站了起來反問道,同時,心底之中那些疑雲也愈發濃郁了。
很快,陳啓山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這自然是肯定的了。看來劉先生對自身的特質還不甚了解啊!不過這也難怪,若不是擁有專業的知識以及借助專門的設備,一般常人極難分清那種虛幻與現實交織的感覺的,即使是有所懷疑,頂多也會認爲是一時的夢魇,甚至被歸類于精神錯亂的範圍之内了。”他繞過辦公桌走到我面前說道。
“什麽意思?特質,難道你是指……”無需再問了,過往之間那些稀奇古怪似真似幻的夢境碎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在眼前紛亂灑下,山洞、亭台樓閣、古裝少***森的聲音、沙漠深處的爆炸……等等等等,它們是自己的夢境、幻覺?是自己精神錯亂、因爲生活的壓抑而癫狂了?曾幾何時這些問題時時刻刻不再糾纏着我,而如今若是真的如陳啓山所言,自己是在某種陰差陽錯機緣巧合的原因之下,竟然進行了一次甚至是幾次時空旅行?
“我們人類對于整個未知宇宙來說實在是太渺小了,愚昧和無知更在禁锢着人類的思想,縱觀曆史,有哪次思想和科學的革命不是建立在懷疑、鄙視、嘲笑甚至是鮮血淋淋的基礎之上的呢?還是那句話’真理有時隻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但是無論現實的阻力如何巨大,終究無法阻擋人類探索未知世界前進的車輪,此乃客觀規律更是定數。劉先生難道不願做一個時代的先驅嗎?“陳啓山仿佛讀出了我的心思,又意味深長的說道,同時他這一番話又似乎像是在發着某種感慨,其中大有爲了捍衛真理視死如歸的氣勢。
“你剛才的意思是說我具有可以在蟲洞中穿梭的能力?”我再次追問道。
“呵呵,劉先生好像還是不肯相信嘛!這一點我完全理解,如果在兩個小時之前,我也不敢十分肯定,可是剛剛的實驗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就聽陳啓山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
”實驗?你們又對我做了什麽?“他這樣說,我不免立刻警覺了起來,事實上對這一夥人的防備我一刻也沒有放下過。因爲畢竟他們來路不明,做事又太過詭異,僅憑姓陳的一通說教怎能讓人信服呢?
卻見陳啓山隻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過身慢慢踱到辦公室門前,背對着我望着院中的景物沉默了一會兒才喃喃說道:”既然可以踏足虛空幻境,便絕非凡夫俗子!我不會錯的。“
“你是指剛剛……”我快步跟了上去問道,一下子恍然大悟,他話中所指不是旁的,正是我由那古怪的精神病院進入到,或者說是被推入到這個世外桃源的那件事,難怪爲什麽自己會有僅僅一牆之隔卻有着兩重天的疑問,還有那面消失的牆壁,取而代之的那一團濃霧,原來答案竟然是如此,竟然又是一次有預謀的測試。
“不錯,但凡可以自由進入’虛空之境’的人便是’楔主’,表面來看此時此刻我們置身于這樣美景如畫甯靜祥和的環境之中,但是事實上我們并未離開,就像你心中的疑問一樣,僅是隔了一堵虛牆,又怎麽可能有天壤之别的變化呢?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當時間處于相對靜止時,是極可能存在若幹個平行空間的。“陳啓山繼續語出驚人的說道,這一次他提到了平行空間。
“有一些資料也許你看了之後會更清楚一些。”陳啓山說着轉會到辦公桌旁,從中間的一個抽屜裏取出一個深藍色的文件夾遞給我。
“都是關于你的,我想它們完全可以解釋你很多的疑問。”他又說道。
近在咫尺,我看得到文件夾上醒目的标着阿拉伯數字“38”,是那個可惡的代号,究竟在裏面夾着關于我的什麽資料。
我很好奇,于是毫不遲疑地将文件夾接了過來,輕輕将其打開,裏邊果然有一疊紙張,最上面幾張是類似于人事檔案的東西,詳細地記錄着我的出生、教育、工作、家庭成員等等,甚至搬過幾次家,上幼兒園的經曆也赫然在列,其中有幾條我的記憶都是模糊的,這幫家夥居然會搞的這麽清楚。我擡起頭用質疑的眼神看了陳啓山一眼,他卻不知在什麽時候點燃了一隻香煙叼在嘴上,也正眯起了眼睛看着我,那種表情似乎是在告訴我“别驚訝,讓你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面呢!“。
我繼續翻看下去,後面竟然出現了一份人口失蹤案子的紀錄,當然案子中的主角就是我,記錄中顯示我于3月3日突然毫無征兆的失蹤了,好像就是我在小書店酒後睡着了的那天,幾經尋找不見,家裏人擔心我會出事便決定報警,可奇怪的是,這邊剛發出了協查通報,從郊區的一個派出所就反饋回了消息,幾個漁民在郊區的一個幹涸廢棄的魚塘中央發現了渾身上下浸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