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器皿呈圓柱形,并成一排有十座。
每一座玻璃器皿高約四米、直徑一米,裏面除了充斥着淡藍色的液體外,更隐隐可見赤果着身體的人類身影。
這些人類身影如失去意識,飄浮在淡藍色液體中一動不動。
玻璃器皿附近,還有成排的電子設備,顯示儀上不斷走動着看不懂的字符,綠色燈光閃爍,“滴滴”作響。
幾名白大褂實驗員每來到一處儀器前,都會拿筆在本上記錄一番,然後又快速離開。
遠處,看着這些玻璃器皿,再結合之前從那名被殺死的白大褂青年口中了解到的東西,杜嶼頓時确定它們就是所謂的培養艙。
而裏面,便是此次任務二中所需要殺死的實驗體了!
“十具實驗體,不知道實力到底如何?”
杜嶼收回目光,喃喃自語。
不過就在他準備考慮着如何先行解決實驗室的八名守衛時,五六米外一名正在忙活的老實驗員不經意往這邊一瞥,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名老實驗員顯得十分生氣,大聲呵斥:“你小子站在那裏發什麽呆,搬完了屍體就趕緊給我過來幫忙!”
“常年呢?難道還呆在裏面偷懶不成?”
杜嶼正忖思着,一聽到白大褂實驗員的呵斥,眼眸微微一亮,然後便略作慌張的跑了過去。
爲防止被看穿,他也不說話,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老實驗員看了杜嶼一眼,并沒有懷疑,隻是抱怨道:“上頭怎麽會安排你們這些廢物來幫忙,什麽都不懂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着偷懶!”
“算了算了,你就站在這裏吧;對了,這桌子上可都是易燃品,别給我亂動知道不?”
杜嶼點了點頭。
老實驗員又嘀嘀咕咕一番,便重新忙活起來。
而杜嶼則将目光移到了前面這張不大不小的實驗台上,上面除了放置各種儀器外,還有不少的燒杯和試管。
不過這些燒杯和試管皆被封住口,避免裏面的液體流出。
都是易燃品嗎?
杜嶼心中暗想,并沒有急着動手,隻是靜靜的看着老實驗員的工作。
時間慢慢過去。
十幾分鍾後,眼看着實驗室裏的守衛巡邏突然頻繁起來,甚至有的守衛都開始朝着剛才那處房間走去。
裏面的兩具屍體恐怕瞞不了多長時間。
正好這時,正在做化學反應的老實驗員突然開口,讓杜嶼幫忙将其中一支試管遞給他,且叮囑杜嶼一定要小心。
杜嶼伸手去拿試管,似乎不小心,直接将旁邊的燒杯碰倒。
咔嚓!
伴随着碎裂聲,滾落在地的燒杯摔碎後,被封在裏面的液體剛一灑落地面,便瞬間化爲火焰騰空而起。
“受到驚吓”的杜嶼慌慌張張後退時,更是不斷揮手,打翻了實驗體上的其他燒杯和試管。
轟!轟!……
眨眼間,整個實驗台就徹底被火焰吞噬其中,不斷有爆炸聲響起。
老實驗員更是還沒反應過來,一身衣服就被引燃,烈火灼燒在身上的劇痛令他忍不住發出凄厲的慘叫。
“啊……救……救我……”
“來人!快來人!”
杜嶼同樣“驚慌失措”的大喊。
如此突然大火加之爆炸聲和慘叫聲,瞬間驚動了實驗室裏的其他人,當時便有不少的白大褂實驗員慌慌張的逃向遠處。
八名守衛更是臉色驟變,直接分成兩隊。
一隊維持秩序,一隊則手提滅火器快速接近火源滅火。
整個實驗室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在此期間,杜嶼則早已經跟随其他實驗員退離開來,當接近其中一名維持秩序的守衛時,瞬間欺身而上用手中匕首洞穿對方的心髒。
緊接着他又取出手弩,弩箭“咻”的飛射而出,從另外一名守衛脖子處穿過。
随着兩名守衛接連倒下,猩紅的鮮血噴湧而出,附近的實驗員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微微發怔。
但當回過神來後,頓時有人發出了大叫聲。
“快來人,這裏有守衛被殺了!”
伴随着驚叫聲,不隻是另外兩名維持秩序的守衛被驚動,就連遠處那正在滅火的四名守衛都忍不住朝這邊看了過來。
結果,他們似乎看到了什麽,露在外面的雙眼中頓時透露出驚恐之色。
“不要!”
“快停手!”
……
實驗室,靠牆區域。
杜嶼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那并排豎立的十處圓柱玻璃器皿下,目光微冷的看着正朝自己拼命沖來的剩餘六名守衛。
在他和守衛之間,彙聚着數十名略顯慌亂的白大褂實驗員。
面對實驗室守衛憤怒的阻止聲,杜嶼沒有任何猶豫,瞬間扣下手弩扳機,一支弩箭攜帶着呼嘯聲狠狠撞上其中一處圓柱玻璃器皿。
在專精級材料做成的弩箭威力下,并不算堅硬的玻璃器皿隻是堅持片刻,便布滿了一道道裂痕。
咔嚓!
最後,三米多高的玻璃器皿應聲而碎。
大量淡綠色的液體包裹着一具身材魁梧、渾身赤果的男屍體從其中湧出,屍體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重響聲。
“不!”
“快……快殺了他!”
……
玻璃器皿的破碎令朝這邊沖來的六名守衛如遭雷擊,渾身驟然一顫,眼眸驚恐越發濃重。
然後,他們再不顧那些擋在中間的實驗員們,直接擡槍向杜嶼發動了攻擊。
哒哒哒哒……
頓時間,一道道藍色的火舌從槍口噴出,無數子彈如雨一般劃過金色光線,将數十名實驗員打成了篩子。
伴随着凄厲慘叫,鮮血從這些實驗員身上飛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地面。
面對如此無差别攻擊,杜嶼直接動用進化之力,凝聚三道浮空盾便将他身前遮掩的密不透風。
無數子彈打在浮空盾上,不僅被擋下,更是有不少被反彈了回去。
中間的數十名實驗員早已經化爲屍體癱在血泊中,六名實驗室守衛同樣倒在地上,胸口各處血洞森森。
他們似乎未想到,自己打出去的子彈竟然還會飛回來,蒼白的臉上還留着錯愕。
但當看到遠處那碎裂的玻璃器皿時,這些守衛眼眸中竟又露出了解脫之意,然後徹底失去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