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胖驚呼出聲,以爲是楚言禁不住金色寶箱的誘惑決定出手搶奪,可片刻後他才發現,楚言頭頂上的昵稱還是綠色,根本沒有開啓自由pk模式。
他在幫他打江洋大盜!
得知真相的白小胖有點不知所措,突然碰上了本門派傳說級别的大佬,這位大佬還仗義出手幫他解決棘手的江洋大盜,這一切就像做夢般不可思議。
“要我幫忙麽?”
江洋大盜可不是容易解決的普通怪物,江婉兒已經很久沒見過楚言出手了,因此才想着搭把手。
豈料她話音剛落,那看似兇猛非凡的江洋大盜轟然倒地,頭頂飙出一個令人驚悚的124069傷害數字。
12萬傷害?!
白小胖看得目瞪狗呆,差點沒把舌頭給咬斷了。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麽?
一劍12萬傷害,這還是人麽?他才一萬多氣血,這一劍的傷害,豈不是能秒殺12個他?
白小胖的詫異楚言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收回長劍,解釋道:“沒那麽誇張,爆了七殺蒼龍的30層劍痕而已。”
蒼龍出水的七殺經脈乃是pve經脈,在命中頭目怪物後,會疊加“劍痕”效果,随後的每次攻擊都能疊加劍痕層數,當層數達到30層,使用風雷一劍飲血技即可觸發高額傷害。
劍痕的存在,是爲了彌補太白pve輸出乏力的窘境,隻要利用好這個效果,太白打出高額爆發pve傷害并不是空想。
江洋大盜或許在普通玩家眼裏兇猛異常,畢竟是罕見的野生頭目怪,技能多且強,氣血不高但是定力難破,很難擊敗。但是在楚言手下,吃不住一套技能,對付一個江洋大盜,他都不用交煙霞滿天刷新。
他的面闆屬性太好了,pvp屬性就已經接近了當前版本的極限水平,更别提切換pve屬性了。
幫白小胖打江洋大盜屬于楚言臨時起意,解決完這個江洋大盜,鑰匙也自動落入了白小胖手中,看着他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糾結,楚言搖了搖頭便帶着江婉兒離開。
盡管金色寶箱确實很讓他驚訝,但這并不能成爲他見财起意的理由,況且這寶箱頂破天也就開一顆金色砭石,對他而言真算不了什麽。
白小胖看着楚言兩人潇灑轉身,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保持的警惕心完全就是個笑話。
“對啊,楚言那麽厲害,又怎麽看得上這個寶箱……”
他啞然失笑,突然想起師傅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來。
“太白,或許真的要登頂了!”
……
錢塘的天氣,說變就變。
剛才還是豔陽高照的晴天,轉瞬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不同于npc需要避雨的設定,玩家有獨特的保護機制,雨點落在玩家衣物上會自動消失,不會打濕玩家衣物,因此并不需要避雨。
走着走着就到了淬劍谷外,這裏是江湖第一鑄造師“孔雀”的隐居之地,也是有志于生活制造玩家的技能學習處。
據說,孔雀已死,現在活躍在淬劍谷的孔雀,隻是其侍女“冶兒”鑄造的傀儡。
但也隻是據說罷了。
楚言對這些劇情記憶不深,他也忘了關于孔雀的劇情任務提示,隻記得,這孔雀似乎是燕南飛是至交好友,曾經爲公子羽修複過家傳寶物“滄浪劍”。
“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麽?”
“譬如?”
楚言淡淡的說道:“就不問我爲什麽心情不好?在這個關頭鬧情緒,你們很擔心對吧?”
先前樂笙雖然沒有說,但他的眼神還是充滿着擔憂。
楚言闖進了國服劍蕩八荒季後賽,這是他們染指于鼎聯盟的榮譽,于情于理,樂笙都希望他能走得更遠,最好是拿下至高無上的“天下第一”!
他在這個比賽緊鑼密鼓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情緒問題,是個人都會感到緊張。
隻是楚言不關心别人怎麽想,隻想知道江婉兒是怎麽想的。
“你不說,我就不會問。”
或許是生過一場大病,在鬼門關走過一遭後,江婉兒的性格改變了很多。
或者說,現在的她,才算更符合一個女生的定位。
“等你覺得可以告訴我了,你自然就會說。你不願告訴我,那我問你也得不到答案。”
好像是這個理。
楚言沒想到江婉兒對他性格竟然如此了解,好像這一路上,她确實沒怎麽說過話。
猶豫片刻,楚言才問道:“你覺得我是不是有點魔怔?就好像滿腦子想的就是證明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過程中會失去些什麽?”
“你确實有點魔怔!”
江婉兒挽起鬓角滑落的一縷秀發,擡頭看了眼楚言:“我之前就覺得你很怪,明明沒有接觸過這類遊戲,卻玩得比誰都厲害。明明不是那麽争強好勝的人,卻極度渴望勝利。”
“叔叔說我性子要強,跟你一比我倒是覺得自己好多了,至少我沒像你那樣極端。”
“可是……我有不得不努力的理由!”
楚言糾正道:“我不努力,拿什麽改變未來?既然我有這方面天賦,爲什麽不朝着這個方向去努力呢?”
還有一句話,楚言沒說出來。
如果他不努力,有什麽資格去愛你?
也不知道江婉兒是怎麽想的,在這個話題下突然就多了好多話想說。
“可你那麽拼命幹什麽?你不會覺得累麽?你就沒想過自己麽?我知道你現在直播做得也不錯,每個月都有好幾千萬收入,這已經是很多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你還要這麽壓榨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麽?”
“爲了什麽……”
楚言在江婉兒的責問下,突然想起了那天酒吧裏一口一口灌下的烈酒,還有那封沒有收信人的郵件,以及,那個未完成的承諾。
他終于明白了!
從一開始,他的出發點就錯了。如果不是江婉兒突然叫醒他,可能他還沉浸在圓夢天下第一得到江婉兒青睐有加的美夢之中。
他以爲自己表現越好,婉兒就會開心。但實際上,這個江婉兒已經不是前世的那個人了,而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爲了眼前的江婉兒還是記憶中那個戴着呼吸器笑容燦爛的江婉兒,已經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