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姓方的這孫子手還真夠黑的,我算了下,到剛才爲止,已經有八個部門來調查過了,看他這架勢,是不查出點問題誓不罷休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你自己屁股幹淨,他就是再折騰,也隻不過是白費力,怕什麽?”
“怕倒是不怕,隻是有點不甘心,他這一趟趟的上門來找麻煩,我們難道就這麽幹看着?”胡慶很憋屈。
林啓風笑了笑:“怎麽可能,胡同和老陸不已經去籌劃了嗎,讓他先蹦跶上幾天,等籌劃好了,直接一巴掌把他拍死,你的麻煩不就解決了。”
胡慶臉色稍有緩和:“還得再便宜他幾天,真是不甘心,也算是他運氣好,等過幾天他兒子出來了,父子倆還能在外面見上一面。”
“方曆快出來了?”
“快了,那位麻所剛剛遞過來消息,方曆找來的那兩個人死不認賬,買兇傷人的罪名坐實不了,隻能按照違反治安條例來處罰他,頂格判罰才行政拘留十五天,再算上之前被拘押的幾天,離他出來也沒多長時間了。”
胡慶有些憤憤不平。
林啓風還算平靜,隻是笑了笑,不算很意外,方浩大小也是個廳長,要是連這點事都擺不平,那他都要看不起他了。
“既然方曆快出來了,那就先給他來點驚喜好了,這幾天讓你收購樓盤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很順利,咱們給的價很良心,那些開發商也不是傻子,直接整棟樓出售,不用搞營銷就能迅速套利,沒有不樂意的,消息剛放出去就有人搶着要把樓盤賣給我們了,目前已經收購到不少,最晚在方曆出來前,他持有的樓盤周邊所有建好的樓盤,我們全部都能收購到手,唯一的問題是,他的收購價比我們低很多,如果真要跟他打價格戰,我們估計要虧不少錢了。”
胡慶有些心疼。
林啓風一點都不在意,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能把方曆擠兌到走投無路,虧多少錢他都樂意,而且:“也不一定會虧多少,房子到底不是大白菜,收購到這麽多樓盤,不是說賣完就能賣完的,等到方曆資金鏈斷裂,被破産清算了,說不定我們手裏還能剩下一批樓盤呢,到時候按正常價售賣,還能挽回一部分損失。”
運氣好了,說不定還有的賺,明年房地産泡沫就要破滅了,現在說是最後的瘋狂一點都不爲過。
他記憶裏房價最終是能飙升到七八千的,個别樓盤還能破萬,而現在才堪堪突破五千,留給他的利潤空間至少還有兩千,操作好了,賺錢不是問題。
胡慶點點頭:“說的也是,希望方曆能早點破産,給我們多留下一些樓盤吧。”
昏天黑地玩了近十天,許英、白爽、沈蘇這幫人終于想起還有工作,打算興盡而歸了。
大概是一趟還沒玩過瘾,衆人還一緻推舉白爽爲代表,義正言辭的找到林啓風,表示本次活動舉辦的很好,放松了精神,增進了友誼,還團結了力量,意義重大,以後要當成企業文化來搞,類似的活動以後每年都要辦。
話說的很歡樂,完全不顧念此行的初衷,算是大方的承認了,他們就是假公濟私,公款旅遊來了。
林啓風的回答更歡樂,除了一口答應下來之外,還很友善的主動建言獻策,表示目光要開闊一點,别老盯在國内,國外也可以去玩玩嘛。
熱情的态度倒是讓白爽有些不好意思了,幹笑着敷衍兩句,借機開溜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隻不過對于方曆而言,屬于他的這場盛宴,才剛剛開場。
拘留十五天,好不容易熬到出來,剛進公司碰上的第一件事,就讓他很鬧心。
“這幫人幹嘛的,堵在這裏嚷嚷什麽?”透過車窗,看着一大幫手持橫幅、情緒激動的人堵在公司門口,方曆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一名經理小心道:“沒什麽,就是一群刁民,說是咱們的房質量有問題,鬧着讓咱們要麽退房,要麽賠償呢,真是無稽之談,他們自己眼拙,居然還怪起咱們了,待會我就讓人把他們都趕走。”
方曆黑着臉道:“記着點,别忘了,新樓盤今天就要上市了,被這群人堵在門口,誰還敢來買房?”
經理連忙道:“我記着呢,忘不了,八點之前一定把這些人都趕走,不會影響到新樓盤開售的。”
“待會讓老黃親自去動手,告訴他不用留情,趕不走就給我打,鬧事敢鬧到我頭上,他們是活膩了。”方曆冷着臉,他這一肚子火正沒處撒呢,也算他們撞槍口上了。
經理連連點頭,一口應了下來,轉過話題又問:“咱們這次的開盤價您看定多少合适?這幾天平均房價已經突破五千了,咱們這裏位置還算不錯,我估摸着定五千一應該沒問題。”
“定五千二。”方曆斬釘截鐵拍了闆。
經理遲疑道:“五千二的話,會不會有些太高了?萬一客戶不買賬,咱們……”
“愛買不買,咱們這麽好的位置,這麽好的環境,這麽好的戶型,賣五千二我都覺得虧,他們要嫌貴,就讓他們哪便宜上哪買去,有房子在手,還愁沒人買嗎?”
方曆很笃定,從業這麽久,房市什麽行情他再清楚不過,要不是需要資金周轉,他都恨不得把樓盤捂上十年再賣了。
經理頓時很狗腿的附和道:“是是是,方總說的對,現在這行情,确實不怕沒人買。”
方曆笑了笑,被拍馬屁的感覺還是這麽好,轉頭透過車窗,就瞧見一副碩大的橫幅,黑心老闆,還我血汗錢九個大字撲面而來,他心裏頓時又惱火了:“這幫子刁民,馬上去給我趕走。”
“我這就去,這就去……”經理連聲說完,等車停下,趕忙打開車門去安排了。
大門前。
一群民衆正情緒激動的喊着口号。
“我們要退房。”
“退房。”
“我們要賠償。”
“賠償。”
“黑心房地産商哪家強……”
“嚷嚷什麽嚷嚷什麽?識相的立刻給我滾蛋,再敢嚷嚷一句,别怪我不客氣了。”
一群流裏流氣的小混混,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打頭一個黃毛一臉兇神惡煞,如果忽略掉臉上尚還殘留的一處處傷,表情倒也還算猖狂。
民衆裏有人不服氣:“怎麽着,你們還想打人嗎?”
“就打你了,你能奈我何?再不滾蛋,别說是你,你們這一群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太嚣張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就不信了,來你動我一下試試。”
民衆裏爆發出一陣怒吼。
黃毛也怒了,一巴掌甩出去,道:“我就動了,你能怎麽着?”
被打那人捂着臉,哭天抹淚、撒潑打滾嚎了幾嗓子,然後起身帶着其他人頭也不回的跑了。
反轉之快,讓黃毛等人都沒反應過來,一幫人就跑的沒影了。
黃毛有些目瞪口呆,半響之後才撓撓腦袋,罵了句:“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