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風随意誇了句,反應還算平淡,收拾幾個狂妄自大的家夥而已,談不上多有成就感。
但可把閨女給高興壞了,仰着小臉,一臉傲嬌道:“向彤姐姐你别怕,有爸爸在呐,壞人不敢打我們。”
“嗯。”盧向彤重重的點點頭:“謝謝林叔叔。”
林啓風笑了笑,摸摸倆姑娘小腦袋:“行了,吃飯吧。”
盧海山媳婦葛慧蓮半苦笑,半擔憂道:“把人給打了,不會給你招來什麽麻煩吧?打人可是犯法的,别再給報警了。”
林啓風笑道:“放心吧嫂子,他們自己幹了缺德事,不敢去報警的。”
抛開趁機出來招搖撞騙,幹的那些虧心事不提,就沖他們剛才威脅兩個小姑娘這一點,他們就沒臉去報警。
而且就算真報了,他也有信心去擺平,多大點事。
葛慧蓮苦笑不已:“還是得小心點,趕緊吃完回家去吧,嫂子可不是要攆你,隻是他們剛才說還有不少同夥呢,就算不報警,再帶人過來找你麻煩也很危險不是?還帶着俊雅呢,别把孩子給傷着了。”
一片好心,林啓風也沒推辭,況且吃完飯不走,他還留下來幹嘛?
“成吧,都聽您的。”
戴強的重金求詩戰略大見成效了,重賞之下,着實收到了不少好詩。
不得不說,文人要罵起人來,那真是通篇不見一個髒字,偏偏又能把人氣個半死,字裏行間都透露着才華橫溢、文采飛揚,看了着實能讓人拍案叫絕。
至少戴強看的挺爽,并迫不及待分享給了林啓風,頗有些揚眉吐氣道:“可算給了那幫孫子一點顔色,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瞎編亂造,滿紙放炮了。”
林啓風放下詩刊,詩是好詩,以他的眼光,看了都忍不住要點個贊了,寫的确實不錯,隻是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還要跳牆呢,戴強這邊異軍突起,壓力是給到了對方,可想憑此就讓他們幡然悔悟偃旗息鼓,顯然是有些想多了。
“先别高興太早,準備好迎接他們的反撲吧,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吃了悶虧,這口氣不會咽下去的,等他們穩住陣腳,接下來就該對你全面反撲了,别大意。”
“我早就準備好了,讓他們盡管放馬過來吧。”戴強信誓旦旦說完,鬥志昂揚的走了。
越是臨進收場,越是亂象頻發,黎明前的黑暗将消未消之際,一出最後的瘋狂正在上演,群魔亂舞,各類暴力事件層出不窮。
不過,一切污濁最終都是要被滌蕩幹淨的,一切陰謀最終也都将破滅。
夜幕籠罩下的京城,喊叫聲四起,腳步聲匆匆,鳴笛聲示警,車輛川流不息,各類聲音交織在一起,注定了這不會是一個平凡之夜。
驚心動魄正在上演,林啓風睡的卻很踏實,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沒什麽好擔心的,混亂了四十多天的局面,終于要被終結,他更得養好精神,準備好迎接新生活才對。
心态算的上是樂觀且平和了,不過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一樣的,比如李欣。
黑夜裏睜着眼,聽着街上的喧鬧,再聽聽身旁的呼噜聲,她臉上滿是苦笑,這種關頭還能睡得着,她都不知道該說他是沉穩,還是心大了。
也比如吳老頭,六十多歲的人了,也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熬了一夜沒睡給熬的,一大早天剛亮就紅着雙眼,興沖沖的踏進了林家大門。
林啓風正刷着牙,見狀含糊不清的調侃道:“看您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您要來找我尋仇呢。”
吳老頭哈哈一笑,也沒在意道:“小林子,我剛才上街上轉了一圈,你猜我發現什麽了?”
“發現什麽了?”
“啥都沒發現,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你說巧不巧。”
林啓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您這不廢話嗎,大清早的誰會閑的沒事幹,上大街上瞎溜達去。”
吳老頭老臉一紅:“你小子少打岔,你能不知道我啥意思?鬧騰了四十多天,今天終于算是散場了,這下子終于清靜了。”
林啓風趁漱嘴的空當回了句:“您是清靜了,可有些人就該着急上火惶惶不安了,沒腦子的事幹完,等算起後賬來就該知道怕了。”
“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真沒關系?如果我沒記錯,您那學生可是摻和進去了,要是知道害怕求到您頭上了,您能忍心看着不管嗎?”
吳老頭頓時語塞了,臉上笑容有些僵硬道:“不管,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我跟他以後形同陌路,再沒半點瓜葛,就是求到我這裏,我也不會管。”
“等你心軟的時候,希望你還能想起現在說的話,争取說到做到吧。”
林啓風搖搖頭,認識這麽多年,對吳老頭的性子他自認還是很清楚的,這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話說的再絕情,可真等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求到他頭上,結果如何還很難說,至少他對此表示悲觀。
刷完牙回頭看看依然站在院裏陰晴不定的吳老頭,他無奈道:“要不您上屋裏坐會兒?就别在院裏罰站了,看的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不去,我自己家就在隔壁,上你屋裏坐什麽,我走了,你别送了。”好好的心情被他給攪和沒了,吳老頭很郁悶,賭氣似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啓風也很郁悶,這老頭子,好心提醒一下他,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怪起他了?
搖搖頭回了屋,轉眼瞧見同樣紅着雙眼,頂着兩個碩大黑眼圈的李欣,把他吓一跳:“咋了這是?沒睡好嗎?”
“你說呢?前半夜街上鬧,後半夜就聽你打呼了,好不容易眯了會兒,就又聽你跟吳大爺在吵吵,你是成心不想讓我睡是吧?”李欣說的很幽怨。
林啓風很尴尬:“我打呼嗎?不能吧,我都不知道,既然起來了就去洗洗,待會吃了早飯再去補一覺,先把精神給養好,店裏不忙着去。”
“打不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等晚上非得給你錄下來,讓你好好聽聽。”李欣嘟囔着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