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保證制度的實施,還上升到了憲法的高度,明确規定任何在聯邦法院受審的被告都有權獲得保釋,而非因死刑罪被捕的人,都應獲得保釋,而犯死刑罪的罪犯,也可由法官通過自由裁量權來決定能否獲得保釋。
自由裁量權……看着就讓人遐想萬千。
人權倒是有保障了,安全就很值得商榷了,僅81年全美就有4400萬犯罪受害人記錄,約占總人口的五分之一,犯罪率高到令人瞠目結舌,并且一直居高不下。
對保釋權表示批評的人曆來不少,但很可惜,資本主義的世界,資本才是王道。
很不巧,林啓風就小有資本,張雨潔到底犯了什麽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兩百萬的保釋金,他眼皮都不眨的付了,而張雨潔也順理成章的被保釋了。
被關了幾天,她人看上去有些憔悴,精神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糟,見到遠跨重洋來尋她的三人,并沒有太過驚訝,隻是微微一笑,道:“你們怎麽來了?”
“來找你啊,幸好來了,不然你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呢。”劉建武既高興又心疼道:“人都瘦了,在裏面沒少受苦吧?”
張雨潔搖搖頭,微笑道:“沒那麽嚴重,隻關了幾天而已,想瘦還來不及呢,啓風、李想,麻煩你們也跑一趟了。”
“客氣啥。”兩人不在意的笑笑。
“喬娜,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喬娜搖搖頭:“很可惜我并沒有幫上太多忙。”
“不,你幫的已經夠多了,謝謝。”張雨潔認真的道了謝,又看向威爾斯道:“我可以離開了吧?”
威爾斯聳了聳肩:“記得不要離開市内,并且要按時出庭,其它的請便。”
一行人走出警察局,劉建武終于忍不住問道:“雨潔,喬娜說你是被你工作的實驗室起訴的,他們爲什麽要起訴你?”
張雨潔道:“等回家再說吧,你們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劉建武搖頭道:“我們下午剛到,直接就找你去了,還沒顧得上。”
張雨潔笑道:“我租的房子隔壁就有間公寓要出租,要不你們就住那裏吧?“
“我們倒是沒問題,就是這麽晚了,還能租到嗎?”
“沒問題的,房東就住樓下,是一對不錯的夫妻,人很和善,不會介意的。”喬娜笑着解釋完,打開車門道:“走吧,等把房子租下來,我們做頓大餐,替張慶祝一下她保釋成功。”
房東确實很和善,并沒有因爲晚上被打擾而拒絕他們租房,聽說他們要慶祝之後,還送了瓶酒,很有人情味。
等一切都安頓好,劉建武再次問出了剛才的疑問,而張雨潔也沒在隐瞞,全部如實相告了。
事情很簡單,聖地亞哥分校以高質量生物學研究而著稱,當地創辦了衆多生物工程公司,吸引了衆多在校生和畢業生前往實習和工作,而張雨潔也是其中之一。
憑借出色的技術和實力,她很快得到了公司的重視,獲得了獨立研究的資格,并且爲了防止她被其它公司挖走,公司開出了優渥的條件,包括享有百分之三十研究成果的權益。
而她也不負衆望,僅僅一年就開發出一款能夠用于治療慢性腎功能衰竭引起的貧血和HIV感染治療的貧血的産品——重組人紅細胞生成素,如果後續實驗順利,很快就能獲批上市。
這對于一家成立六年多,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一款産品上市的公司而言,絕對算是件大喜事,隻是對于張雨潔而言,這卻是麻煩的開始。
由于這款産品市場前景很好,公司投資人認爲付她30%的利潤太高,要求降低比例,或者幹脆一次性買斷權益。
張雨潔當然不肯,于是雙方開始扯皮,協商許久都沒能達成一緻,直到前幾天她通過博士答辯順利畢業,提出要辭職回國,矛盾因此徹底激化。
公司擔心她走之後耽誤後續研發,也怕她把研究成果帶回國,影響到公司的利益,便以盜竊公司機密和職務侵占等衆多罪名,一并把她給告了。
“太過分了,張你别怕,就跟他們打官司,有合同在,最後赢得一定是你。”喬娜氣呼呼的瞪了眼。
劉建武也氣憤道:“這跟過河拆橋有什麽區别?太下做了。”
李想深表認同道:“确實夠孫子的。”
林啓風倒是還算平靜,财帛動人心,對方能有此行爲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諒:“如果隻是打官司倒是不怕,隻是如果對方故意拖延,把官司拖上幾年,雨潔難道還要一直陪他們在這裏耗着不成?她隻是保釋,官司一天不了,她就一天不能離開。”
“太陰險了。”劉建武氣的咬牙切齒道。
張雨潔握了握他的手,笑着安慰道:“沒這麽嚴重,實在不行我就答應他們的條件,把權益賣給他們,這樣我還能得到一大筆錢呢。”
“憑什麽賣給他們,這是你應得的權益。”劉建武很不服:“風子,你陰人的鬼點子最多,幫忙想想辦法,不能這麽便宜了他們。”
這算是在誇他嗎?聽着怎麽那麽不對味兒呢?林啓風有點無語:“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除了雨潔說的跟他們和解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直接收購掉他們就好了,公司老闆換成我,起不起訴不全在我一句話嗎。”
衆人全都愣了下,然後集體無語了。
“林,張工作的公司規模雖然小,但價值還是挺高的,在我們這裏也算小有名氣,估值接近一億美元呢,比保釋金可高了不少。”喬娜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啓風,我發現你變了,以前做事還講究方式方法,現在怎麽越來越簡單粗暴了,動不動就用錢砸。”李想有點哭笑不得道。
倆人還算委婉,劉建武就很直接了:“風子,你這是不便宜他們嗎?你這明明是白送便宜讓他們撿好吧?想要收購到手,不溢價可能嗎?讓他們多賺一分我都覺得虧,而且,他們也不一定就願意把公司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