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經驗嘛,啓風,畢業後要不要考慮進我們司法系統工作?”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被林啓風點了一句,剩下的不用他說,吳首君也都想到了。
事情有了頭緒,他心裏更加輕松,耐着性子聽他把話說完,才笑着開了句玩笑。
“瞎說的,能不能行,具體該怎麽進行,還得您來定。”林啓風笑着搖搖頭,謙虛道。
“不要妄自菲薄,你現在還在上大學,就能有這種思維,已經很難能可貴了,比許多工作多年的老同志都要強。”吳首君笑着誇完林啓風,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周俊。
看的周俊心裏一突,本以爲結果不錯,能讓吳首君消消氣的。
現在看來,他是想多了啊。
林啓風隻是笑笑,沒再多言。
吳首君掃過一眼衆人,最後定格在張雨潔身上,道:“局裏沒你們什麽事了,早點回去準備一下實驗吧,經費等我跟上面彙報完,批下來之後就會派人把錢送到你們學校的。”
張雨潔點頭,忍了忍還是道:“那您動作可得快點……”
話沒說完,便被劉建武打斷,幹笑兩聲開口道:“她跟您開玩笑的,凡事都得有個流程不是,不急的,您慢慢申請就行。”
“怎麽不急。”張雨潔白他一眼,争辯道。
隻是沒等她辯論到底,便被急了眼的劉建武,拉着出了會議室的門。
林啓風搖搖頭,跟吳首君告了辭,和李想一道出了門。
“你拉我幹什麽?”
出了門,劉建武猶自不放心,一直拉着張雨潔來到分居大門外,才被她掙脫開手,一臉不高興的質問道。
“你說幹什麽?”劉建武也很不高興,沒好氣道:“你知道我剛才有多緊張嗎?一想到你在跟一位局長,還是公安局長拉經費,我手都忍不住要抖了,能拉到經費,你就偷着樂吧,還催,催什麽催。”
“都已經說好的事,催一下怎麽了?我這還是在幫他們的忙呢。”張雨潔不滿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清楚什麽?”
“你說什麽?”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剛剛在一起沒多久的小情侶,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了,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願服輸。
林啓風、李想兩人走出來,見狀趕忙勸起來:“雨潔,你先消消氣,建武不也是擔心你嗎。”
“爲這點事吵一架,犯不上,建武,你是爺們,大氣點,先跟雨潔道個歉。”
兩人一人勸一個,好說歹說,終于讓小情侶握手言和了。
矛盾解開,話便多了起來。
李想先開了口,帶着後怕的表情,道:“剛才那種情況,别說是建武,我都擔心的不行,生怕吳局翻了臉,給我們安上一個敲詐勒索的罪名,再把我們給抓了。”
林啓風也跟着起哄,沖張雨潔伸出大拇指,道:“拉經費敢拉到公安局,雨潔,你厲害。”
張雨潔瞥他一眼,道:“這不是有你在嗎,畢竟自己人,就算最後沒拉成,也不會出事吧?”
“這可不一定。”林啓風撇撇嘴,弄了半天,底氣是從他這來的?
“現在不就沒事嗎?”張雨潔笑笑,頓一下,又變得無奈起來:“我也是沒辦法了,正好碰到這種事,機會難得,才想着碰一下運氣的。”
“嗯?什麽意思?”林啓風疑惑的問了句。
李想、劉建武倆人也很好奇,跟着看向她。
“這個想法,是我在去年就有的,隻是沒有錢,一直沒能驗證,爲了經費這事,我跟學校申請了大半年,結果……”說着,張雨潔歎了口氣。
“學校沒同意嗎?”劉建武問道。
“不是沒同意。”張雨潔搖頭,無奈道:“是根本理都沒理。”
看着張雨潔郁悶的樣子,林啓風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年頭,經費誰都缺,許多教授都還在等米下鍋呢,她一個學生,就更别想了。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管你多聰明,沒錢一樣不行。
見張雨潔黑了臉,朝他看過來,林啓風趕忙收斂了笑,一本正經道:“官僚,太官僚了,簡直屍位素餐。”
裝模作樣批評兩句,見張雨潔臉色放緩,轉過話題道:“話說,現在這麽晚了,沒有公交,也沒有出租,咱們怎麽回去?”
這是一個現實問題,四人都皺了眉。
“走回去吧,也隻能這樣了。”沉默一下,李想開口道。
“就當鍛煉身體了,平常忙着讀書,哪有這機會。”劉建武輕松道。
“過年回家吃得太多胖了點,減減肥也不錯。”張雨潔笑道。
“嗯。”林啓風點點頭,剛要應聲附和,便見周俊走了出來,旁邊還跟着韋紅一家四人。
“吳局讓我把你們送回去。”周俊走到跟前,直接開門見山。
隻是看着張雨潔,有點不情不願。
四人同時松口氣,剛才說的輕松,現在聽到有車坐,誰都沒再提那茬,笑着道了聲謝,然後看着韋紅一家四口,有些困惑。
這麽多人,車裏可坐不下啊?
顯然,周俊也看出了他們的想法,道“他們都騎着車。”
平靜的一句話,聽不出喜怒,說完沒多解釋,自顧自開車去了。
“謝謝。”
韋紅猶豫着,走到張雨潔跟前,認真道了聲謝。
“不用,别謝我,人能抓到都是他的功勞。”張雨潔擺擺手,順便指了指林啓風。
韋紅遲疑一下,又轉身看向林啓風,道:“謝謝。”
“不用謝我,兇手最後能不能确認,還得看她。”林啓風随口又把人丢了過去。
韋紅:……
想道聲謝都這麽難,臉上有些糾結,在倆人身上來回掃過,最後道:“總之,謝謝你們了。”
說着話,也不分到底應該謝誰了,沖着他們四個人,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客氣的,這種事誰遇到都會伸把手的。”張雨潔把人扶起,認真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