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誤,絕對的失誤,太久沒摸方向盤,手有點生。”林啓風不好意思道。
“說得好像你以前開過車一樣。”李欣翻個白眼道。
林啓風笑笑沒說話,這事沒法解釋。
剛要拐出胡同,胡同口突然路過一輛自行車,李欣驚呼道:“小心,别撞到……”
“砰”
話還沒說完,林啓風一個急刹車,李欣身體帶着慣性,一腦袋砸在了前座靠背上。
自行車頭都沒歪一眼,騎着車旁若無人的走了。
留下林啓風坐在車裏,心髒怦怦直跳,緩了緩才松口氣,還好沒撞到人。
“你到底行不行啊?會不會開車?”李欣揉着額頭,很氣腦道。
“行啊,怎麽不行?”林啓風怒了,居然敢質疑他行不行?
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污染,打死都不能認慫。
“不會别逞能啊,撞到人了怎麽辦,萬一真出了事,把人撞出個好歹來,你就是作孽了。”李欣又道。
“你就瞧好吧。”林啓風咬着牙道。
重新打火啓動,小心翼翼的拐出胡同口,上到大路上,瞬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年頭,也就是在首都,或者其他沿海開放城市,車還多點,換成其他地方,想見到輛車,那得憑運氣。
畢竟是個老司機了,開着适應一下,随着熟悉的感覺慢慢找回來,林啓風越發得心應手。
四平八穩的開在路上,總體形容下來就是,突出一個‘穩’字。
“怎麽樣,我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吧?”林啓風挑挑眉,得意道。
李欣撇撇嘴沒說話,看不了他瑟的樣子。
“姐夫,沒想到你還真會開車啊?”李剛趴在車窗前興奮的看着外面,突然回過頭說道。
“什麽意思?你剛才居然懷疑我嗎?”林啓風無語道。
“沒有,就是好奇,嗯,好奇而已。”李剛小聲辯解道。
“實話告訴你,你姐夫我不光會開車,還會修車呢。”林啓風繼續道。
“真的嗎?”
“當然。”
“哇,好厲害。”李剛驚訝道。
“哈哈哈,這有啥厲害的,等再過兩年,政策允許了,姐夫自己造輛車給你看看,到時候送你一輛,随便折騰去。”林啓風笑道。
“謝謝姐夫。”李剛咧開嘴傻笑,眼裏滿是憧憬。
“客氣什麽,這都是小意思。”林啓風很大氣。
“你就吹吧,越說越沒邊了。”李欣鄙視道。
“哼哼哼哼……咱們走着瞧。”林啓風傲嬌一句,随後不在說話。
車裏安靜下來,繼續向前開。
路過十字路口時,看到交警站在路口中間高台上,穿警服帶套袖,手裏揮舞着指揮棒。
林啓風心髒開始狂跳,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駕照呢,這要被攔下來,一查一個準。
“要鎮定,不能慌不能亂,不能做賊心虛。”林啓風心裏瘋狂呐喊。
面不改色開着車,順順當當的混過去了。
“呼”
林啓風呼口氣,随即又搖搖頭,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這年頭能開上進口車的,要麽是有錢有勢的人,要麽是有錢有勢的人找來的司機。
不管是哪一個,隻要不是作死,沖着人群踩油門,想出事比不出事都難。
“怎麽了?又搖頭又歎氣的。”李欣奇怪道。
“沒事。”
一路暢通無阻開到醫院。
“老闆,您這駕駛技術真的沒得說。”
鄭立安這會完全放心了,臨下車前還沖林啓風豎了顆大拇指。
“一般般吧,頭一次開,手還是有點生。”林啓風笑着搖頭,态度很謙虛。
“您太謙虛了,以您的技術,要是來幹司機,哪還有我們的飯碗啊。”鄭立安有拍一記馬屁。
“哈哈哈……”林啓風爽朗的笑道。
莫名其妙又想到了陸誠,這家夥真是不遺餘力的當舔狗啊。
又送車又送人,五十多歲的小老頭,一本正經拍馬屁的樣子,看着真是……怪爽的。
身心舒坦啊。
心情好,話就多,一路說說笑笑,帶着李欣姐弟倆看過醫生,從頭到腳一通檢查下來,光是檢查費都花了小一百,結果屁事沒有。
“大夫,會不會是漏查了什麽項目?您再好好想想?”
李欣皺着眉,不甘心繼續問道,大有查不出毛病,誓不罷休的架勢。
“應該沒有漏,血糖、血常規、尿常規、肝腎功能,能查的都查了,一切正常,小夥子身體很好,沒問題的。”醫生搖搖頭,對自己的專業很自信。
“這麽小的孩子,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流鼻血吧?一次兩次還好說,可最近幾天都留了好多次了,以前的身體一直很好的,從小到大基本沒怎麽生過病。”李欣接着道。
說完遲疑一下又道:“會不會是身體缺了什麽東西?比如鈣、鐵、鋅、硒……”
“不是一碼事。”醫生仍舊搖頭,想了想問道:“最近是不是吃過什麽上火的東西?平常飲食都吃什麽?”
“最近吃的最多的就是韭菜、泥鳅、山藥……沒什麽特别的啊,都是很正常的東西,我們兩個也都吃了的,都沒事。”李欣凝神苦思冥想最後說道。
林啓風盡力克制着自己不翻白眼、不笑出聲。
他倆晚上天天折騰,補的那點東西都發洩出來了,當然沒事了。
可憐了李剛這個苦命的娃,就隻能通過放血來釋放了。
醫生張張嘴,久久無語,随後看向李剛,語重心長道:“小夥子,你還小,要學會克制自己,不能随着性子來,知道嗎?這樣對身體不好的。”
說完,看李剛傻愣愣站在那裏,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醫生歎口氣又沖李欣道:“你是他姐姐,要多勸勸他,養成良好的習慣,回去吧,小夥子身體……沒事的。”
話說到這裏,李欣也死心了,沒在多問,沖李剛道:“快謝謝醫生。”
“哦。”李剛悶聲道:“謝謝大夫。”
說着伸出手,居然還想握手,也不知道從哪看到的,有樣學樣,很鄭重其事。
醫生瞥了一眼伸到面前的手,很厚實,手背微黃,手心粗糙,還帶着一層……老繭。
眼神微縮,下意識縮回手,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