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搖下車窗,伸出頭外,對着法師家的房子看了許久。我和老闆正在準備東西下車,包子好奇的問道:“在這裏?”
可能是包子看着這房子過于簡陋,換做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房子的時候也感覺這個地方不敢相信還有人住,整個房子雖然在夜空中看着都明顯的傾斜,感覺随時都可能倒塌,加上這木頭做的圍欄就是院子圍牆,看着難免讓人有各種想法。
見狀,我老闆才對包子說道:“你在車裏,等我們一下!”
我剛要下車,老闆對我說道:“或者小鵬,你也在車上等我吧!”
剛說完就自個下車去,我心想老闆現在心情肯定不好,說不一定還真的要暴打法師一頓,搞不好還弄出什麽亂子,我這才說道:“我也去吧”
一邊說着,一邊不管老闆答應不答應,立馬跟着老闆下了車。
不過我們什麽都沒有拿,挖墓的麻袋和他的背包留在車上。
見我跟着下車,老闆看了我一會,再看了一眼車上的包子,不知道老闆的意思是要我在車上照看包子還是不要讓他發現我們留在車上的東西。
“沒事!”我順口而出。
現在想想老闆再去車上拿東西,可能會讓包子覺得不信任她,硬是叫我留在車上,可能也會讓包子覺得我們不信任她。
本來換做以往我會立馬回到車上,隻是現在我有種強烈的沖動想和老闆一起進去,可能不僅僅是害怕老闆會打人那麽簡單,其次我自己還想知道倉醒木到底是什麽鬼。
就這樣站了幾秒,包子才說道:“沒事,我在這裏等你們!”
這樣老闆才不假思索的剛到法師家的木欄口,一腳就把整個木門踹開了。
正當這時我轉頭回望車上的包子,見他一臉認真的看我們,我這才小聲對老闆說道:“别太野蠻了,有美女看着呢!”
不過我老闆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剛踹開木門就直接往房子裏走去,心想看來包子和我老闆的關系看來真的不怎麽樣。
我無暇顧及包子,怕老闆鬧出亂子,立馬跟了上去。
老闆剛到正堂門口,連喊都不喊一聲就直接踹開了房門,見裏面黑暗處幾根香還在燒着,但并沒有任何動靜,我老闆才大喊道:“昆一老頭”
見還是沒有動靜,迅速跑到隔壁廚房又是一腳踹開,繼續大喊道:“昆一老頭”
見老闆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我這才急忙說道:“老闆,别弄出亂子了”
老闆看了我一眼,沒做理會,繼續跑到最後一間房,這次還沒有踹門,站在門口大喊道:“昆一老頭”
等了一會,還是沒聲音,我老闆剛擡起腳,正當準備踹門一瞬間,裏面傳來昆一法師的聲音:“雞都沒有叫,還讓不讓人睡了!”
“老頭,快開門!”老闆怒道。
等了許久,又沒聲音了,這下可把我急壞了,我轉頭看向門口的包子,見她已經下了車,呆呆站在車子旁邊,在皎潔月光下,依稀看得到她一臉好奇的面孔呆呆的看着我們。
我這才拉了一下老闆的衣服,暗示包子在看着我們。
可是老闆似乎并沒有把包子放在心上,猛的一腳就把房門重重的踹開了。
這老頭子也真夠睡的,門的踹開了,按理說這噪音應該是很大的,怎料門一開就暗黑的屋裏傳來一陣咕噜噜的打呼聲。
我老闆并沒有立馬沖進去,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麽了,隻把手伸到門旁一頓亂摸,應該是在找燈泡開關。
沒一會,我老闆按下屋裏的燈泡開關,整個屋子明亮了起來。
待屋裏有了燈泡照明,我朝裏面一看,整個房子空空如也,連一個衣櫃都沒有,在屋裏天花闆上拉着一根繩子,上面挂着幾件破舊不堪的衣服,不對,連天花闆都沒有,是一根橫梁。地面上水泥地闆都沒有打,直接就是踩硬的泥土。而那昆一法師就蜷縮成一團的睡在地面上的左上方的牆角落裏,連床架都沒有,直接睡在地面上,随便鋪幾條塑料麻袋就當成了床單,被子都是有好幾個大補丁的破被子。
見此情形,内心一陣心酸莫名的油然而生,心想電影裏的法師不都是挺有錢,風光滿面的嘛,怎麽昆一法師混的如此落魄?
不過我老闆并沒有手軟,一看清昆一法師就睡在對面一牆角,二話沒說就直接上去掀開被子,一隻手就把昆一法師拎了起來。
正當被老闆拎起來的一瞬間,本纏在法師身上的被子緩慢的掉落下來,瞬間就好像我老闆拎起一具死人骨架,就像晚上在那個棺材裏看到的一具白骨一般,隻因爲這法師太瘦了,之前看到他都是穿着黑色長袍,脫掉衣服沒想到這麽瘦,出人意料。見法師上身什麽都沒有穿,連肋骨有幾根幾乎都可以數的清清楚楚,好似隻有一層人皮粘在骨頭上,連正在跳動的心髒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心髒就快墜出來一般,穿着一個明顯褪色的黑色三角褲,兩隻腳就無力的飄在空中。
“老頭,老實交代,倉醒木是什麽東西?”我老闆怒氣沖沖的問道。
絲毫沒有想把法師放下來的意思。
我老闆聲音很大,但那法師似乎不放在心上,沒說什麽,一直低着頭,而他的白色長發雖然紮着可能是因爲睡亂了明顯的蓋住了面孔。
“老頭!”我老闆再次大喊道。并把他舉的更高。
頓時我有一種想法:這法師法師的身體會不會因此而散架,吓的我立馬拍着老闆的後背,小聲說道:“老闆,别太動氣”
“啊,你們這是幹嘛?”包子驚道。
不知包子是什麽時候進來,隻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呆呆的看着我們。
見狀,我隻好立馬向包子解釋道:“沒什麽事情,就問點東西,你去車上等着吧,我們一會就下來”
不過包子并沒有想立馬回到車上的意思,反而走了進來。
就當這時,昆一法師擡起一隻手緩慢的撥開臉前的頭發,睡眼朦胧的問我們道:“你們說什麽?”
當法師一撥開蓋住臉上的頭發,一個滿是皺紋的臉龐盡現眼前,由于皺紋過于明顯,而又超級瘦,兩個暗淡的眼球都快掉了下來,不知道是怎麽長在上面的,眼角邊還有大大的兩坨白色眼屎。
“那個倉醒木是什麽?”老闆再次大聲問道。
那法師擦去眼屎一臉困意的說道:“倉醒木就是倉醒木嘛”
“劉洋,有什麽事情把他放下來再說吧,老人也不容易看着挺可憐的”包子在一旁說道。
我老闆看了一眼包子,這下才緩慢的把法師放下來。
“可憐個屁,他差點害死我們了!”我氣道。
“怎麽了?”包子好奇道。
“沒什麽!”我老闆立馬說道。
看來老闆是不想讓我把事情說出來,我這才沒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