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嘁喳喳”
忽然聽到旁邊有動靜。
“誰在旁邊?”我狀着膽子大喊道。
瞬間又沒有了聲音,我再次喊道:“老闆,是不是你在旁邊?”
還是沒動靜,我拿手機照明燈射了一下周圍,發現我就坐在之前看到的那個墓碑都裂開了的墳墓正對面。
我輕輕的往後爬了一點保持好一定距離,伸手朝前拿手機照明着裂墳。
突然那墓碑裂口逐漸擴大,随着裂口的不斷擴大一點點的細碎泥土從墓碑高位的裂口處掉落下來。
好像有東西快要鑽出來了,見狀我立馬站了起來,拿着手機的手開始發抖起來。
我微微蹲下身子,一隻手在暗黑處一頓亂摸,至少找到個石頭也好啊,手機隻敢一直對着眼前的裂墳,不敢挪開。
什麽都沒摸到,就抓了一把野草。
待我一看清,一隻滿是蛆蟲的手逐漸從墳墓裂口裏伸出來。
我立馬站了起來,呆呆的看着,剛開始我以爲,墳墓裂口這麽小還不足以整個人都爬出來。
那手緩緩伸出直到手肘位置停止了,果不出我所料,我就知道他爬不出來。
那隻滿是蛆蟲手輕輕地拍了幾下地面,頓時間好幾個原本附在手上的蛆蟲紛紛掉落在地上,地面上的蛆蟲一看沒有了依附,開始在地上四處亂竄。
我見狀,怕有蛆蟲爬到我腳上,立馬後退了幾步到相對安全的距離,在看向那墓碑裂口時,那隻手居然從墓口分離而出,五指抓地的迅速朝我爬來。
“啊”我驚道。
立馬撒腿就跑。
“老闆,救命啊!救命啊!”我口裏不停的喊着老闆救命。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隻看見後面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不過我腦海裏已經幻想着,那恐怖的斷手就在地面我看不到的暗黑處正在朝我爬來。
我剛一回頭,眼前一道光閃過,我把眼睛睜了最大,隻見每個墳頭上有一個發着耀眼白光的人頭帶着詭異的笑容呆呆的看着我。
夜空中傳來好幾人同時發出的聲音:“哈哈,哪裏跑,哈哈——哈哈——”
我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靜靜的搖頭四望,突然在一角看到有亮光,看着像出口,我這才不顧一切的跑過去。
剛跑進出口,好像就天亮了,隻是我不知道我已經來到了哪裏,隻見周圍一片蒼茫,隻有幾顆零零落落的樹木,一望無盡,感覺就像在沙漠裏一樣。
沒走幾分鍾,看到前面有個高凸的小山包,見那山包大概有十幾米高,像金字塔一樣,看上去山包上也沒有樹,隻看着一撮野草。
我四望了一下,一點方向感也找不到,不知該往哪邊走,心想站在這地面也辨别不出方向,幹脆爬上山包頭頂,好看個究竟。
山包很陡峭,四面連可以攀爬的小樹木都沒有,我費了好大力氣,快要爬到山包頂部了,一隻手向山包上緊緊的抓住一撮草做支撐,用力把身體緩慢的拉上去。
怎料我頭剛好勾到山包頂,眼睛朝那一撮野草堆裏面一看,草叢裏剛好有一個滿是血迹的人頭對我做了一個笑臉,見那人頭滿頭卷發,兩個眼球都是白白的高高的外突,左右臉龐滿是血迹,就當那人頭朝我做笑臉的一瞬間,整個下巴立馬掉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吓的我立馬松開手中緊握的野草,直接從山包頂上滑落了下來。
來到地面上,我發現我的衣服褲子已經完全被刮破,身上好幾處疼痛劇烈,但這些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顧及,隻想快點逃離這裏。
剛從地面上站起來,周圍的零零落落的幾顆樹木居然還會移動,我剛開始以爲是頭昏眼花,用力擦拭了幾下眼睛,口裏對自己大喊道:隻是幻覺,隻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怎料我定睛一看,那些看着确确實實的樹木全部正在往我所站的位置慢慢逼近。
見狀,我來不及思索,也沒再想辨别跑哪個方向是正确的,隻拔腿就跑。
一邊跑着,一邊往回看,見那些朝我追來的樹木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越來越多了,由之前零零散散的幾棵樹,慢慢的變成一片森林的像大海一樣朝我湧來,好似不把我吞噬不甘心一般。
我隻奮力奔跑着,感覺身體都要散架,但一直不敢停下腳下的步伐。
直到我跑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邊,無路可跑,我才停下了腳步。
而朝我湧來的森林大海并沒有因爲我無路可走而停止,我拿起地面上的一個石頭丢下懸崖,久久聽不到回聲,隻見懸崖下面下面一片漆黑,基本無法預測到底有多深,而且懸崖很陡,邊上光秃秃的都是石頭,連一個樹木野草都沒有,想順勢爬下去,幾乎都是不可能。
我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我今天要死在這裏了嗎?
“老闆”我下意識的大喊了一聲。
見沒任何反應,我繼續比之前都大聲的喊我老闆的名字求救道:“劉洋,救我!”
還是沒任何回應,任憑恐怖林海的逼近,我一時間充滿絕望的呆呆站在懸崖邊上。
而那林海并沒有因爲我的絕望而停止,還在繼續朝我緩慢靠近,隻是速度沒有之前那麽快了。
我慢慢的往懸崖邊退去,腦海裏早已經忘記了後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暗黑懸崖。
我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地上的小石頭,我小腿一軟,沒能站穩身體一甩,身體落空的倒了下去。
我沒有直接倒在地上,一直在下落,當我看到那光秃秃的懸崖正在快速移動,我這才明白,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掉落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
頓時我才承認了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實,腦海裏隻浮現着我那天躺在陽城醫院上時候媽媽把我抱在懷裏的場景,見我媽媽一臉的憂傷,兩眼淚珠在眼圈裏打轉,撫摸着我的臉龐對我說道:“孩兒,你會好起來的,别怕,媽媽一直在你身邊!”我情不自禁的說道:“媽媽,我想你!”
剛說完,我緩慢閉上眼睛,準備接受着等待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