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也是要看心情的,雖然宮裏的禦膳十分精美,用的都是山珍海味,但是他卻沒有吃飯的心情,吃起來也味同嚼蠟。
所以現在一碗熱騰騰的臊子面下肚,真是舒服極了。原本他覺得容萱吃不了幾口的, 沒想到容萱也吃了小半碗。
見到唐甯一直在看自己的碗,容萱微微有些臉紅道:“我也有些餓了。”
她和唐甯一樣,入宮其實沒吃多少,面對周圍的虛情假意真的沒心情吃。
唐甯把她剩下的臊子面都吃了,這才留下了一錠銀子離開了。
唐甯和容萱遲遲沒有回去,可把府裏的人急壞了,莺兒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回來, 不由着急道:“大人和夫人不會在宮裏留宿吧?”
春草猶豫道:“不能吧,咱們附上距離皇宮又不是多遠,犯不上留宿在宮裏啊!”
“況且,就算大人和夫人留宿宮裏,那大人的侍衛也該回來報個信兒啊!”
就在衆人焦灼的時候,前院終于有了動靜,莺兒連忙起身道:“一定是大人和夫人回來了!”
春草和莺兒連忙迎了出去,遠遠就看到婆子們打着燈籠,走在中間的正是大人和夫人。
莺兒她們連忙見禮道:“大人、夫人,你們可回來了!”
春草笑道:“是呢,若是大人和夫人再不回來,莺兒都要去宮裏找了。”
容萱笑道:“我們去吃臊子面,所以回來的遲了。”
春草等人一臉的懵樣,不是皇上在宮裏設宴嗎?怎麽去臊子面了?
莺兒呆呆問道:“大人和夫人沒有入宮嗎?”
容萱笑道:“入宮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晚,離宮之後臨時起意去吃臊子面,所以回來的遲了,倒是讓你們擔心了。”
春草她們還是有點發懵, 既然入宮去吃禦膳了, 爲何又會去吃臊子面?
唐甯笑道:“在宮裏吃的沒滋味,沒吃飽,所以就吃臊子面了!别說,比禦膳好吃多了!”
大晚上的跑到外城去吃臊子面?還比宮裏的禦膳還要好吃?莺兒她們一臉的無語神色。
跟她們沒法解釋,容萱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歇了吧!”
事實上今夜吃臊子面的不止唐甯,還有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不過兩人倒是沒有去路邊的小攤吃,而是讓人去買了一份回來。
不過二皇子就沒有這個閑心了,他回府之後一直都在猜測大皇子聽了他的話會有什麽反應。
今天入宮的時候,大皇子和唐甯都是出雙入對,隻有他自己是一個人,他的母妃還因此提了一句大婚的事,但是皇帝卻裝作沒聽到,很快就被淑妃岔開了。
想到這裏,他腦海裏不禁又冒出了那天妙妙說的話,自從妙妙那天說過之後,兵變這兩個字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時不時就會跳出來。
“殿下,妙妙姑娘求見!”
二皇子沉聲道:“請她進來吧!”
妙妙袅袅的走了進來,笑語盈盈的見禮:“奴家見過殿下!”
二皇子道:“不必拘禮,姑娘請坐。”
妙妙在二皇子的身邊坐下,笑道:“殿下今晚入宮赴宴該是其樂融融才是,怎麽殿下卻看起來愁眉苦臉?”
其樂融融?他長這麽大就沒有感受過其樂融融是怎麽滋味。
二皇子有些自嘲的笑道:“看起來倒還真是其樂融融!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張面具。”
“這麽晚了,姑娘總不會是爲了來問一問宮裏的晚宴吧?”
妙妙微微嘟嘴道:“奴家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殿下,也不知道這個消息算是好消息,還是算是壞消息!”
什麽樣的消息竟然讓妙妙認不出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二皇子好奇道:“哦?姑娘說來聽聽?”
妙妙嬌聲道:“最近錦衣衛的趙鎮撫一直在帶着人查什麽,如今查到了殿下的府裏。”
二皇子吃驚道:“查到了本宮的府裏?這本宮怎麽不知道?他在查什麽?”
妙妙嬌聲道:“他在查一個叫馮保的公公。”
二皇子心中未定,微微皺眉道:“馮保?他犯了什麽事?”馮保是他府裏的太監,難保不會打着他旗号辦什麽事。
若真是馮保出了什麽事,他必須要保下馮保,因爲馮保是他的親信,知道他的很多秘密。
妙妙嬌聲道:“趙鎮撫隻是在查一個叫馮保的公公,并不是在查什麽事。”
二皇子微微皺眉,有些疑惑。
妙妙解釋道:“殿下,趙鎮撫剛剛抓了莊園的管事,現在又在查名叫馮保的公公,他很可能是覺察到了什麽!”
二皇子聽了臉色微微一變,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說趙鎮撫已經覺察到了他和神殿有聯系?
二皇子沉聲問道:“馮保和那管事又沒有來往,那管事怎麽可能供出馮保來?”
妙妙有些楚楚可憐道:“或許是奴家不慎在他面前說過馮公公的名字,沒想到錦衣衛的酷刑還真不是蓋得!”
以前看到妙妙楚楚可憐的樣子,他的心中都會忍不住一陣躁動,但是如今他卻隻想吐血。
這是要坑死自己啊!他心中最怕的是什麽?最怕的就是暴露自己和神殿的關系。
二皇子沉聲道:“你麾下不是有高手嗎?去,殺了趙連堂!咱們的關系決不能暴露,不然的話,你我都要完蛋!”
妙妙楚楚可憐道:“他還帶着十幾個錦衣衛呢,都殺了嗎?”
二皇子惡狠狠道:“殺了,都殺掉!”
妙妙再問道:“他早就已經見過唐甯了,唐甯也殺掉嗎?”
二皇子頓時怔住了,殺掉那麽多錦衣衛還有可能做到,殺掉唐甯?如果能殺掉唐甯的話,他早就動手了,還用得着等到現在?
也就是說趙連堂調查馮保的事是唐甯吩咐的,唐甯已經懷疑他和神殿有關系了。
此時他心裏不禁深深的後悔起來,當初宴請唐甯的時候,真不該定在妙妙的畫舫,更不該請妙妙出場。
當時隻覺得定在妙妙的畫舫最安全,,況且妙妙是流舫河上的紅人,不會引起什麽懷疑,誰也沒想到竟然成了他日後的隐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