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凝重了起來,唐甯的親兵們一個個的握着腰刀虎視眈眈,錦衣衛毫不猶豫的上前捉拿管事。
面對這些護院,他們錦衣衛怎麽會慫?身後還有那麽多唐将軍的親兵呢,這要打起來誰怕誰?
甚至這些錦衣衛們心裏盼着打起來呢,這些護院實在嚣張的很, 對他們錦衣衛一點都不敬重,甚至還一副要和他們動手的樣子呢。
唐甯冷冷道:“難道在大周的地界上,還真有人敢對抗朝廷不成?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陳安大叫道:“還有沒有王法?錦衣衛就能随便抓人不成?他犯了什麽罪行?你們錦衣衛竟然肆無忌憚的抓人!”
盡管陳安在那裏大喊大叫,但是根本沒人搭理他。
管事的臉色陰沉,也看出陳安根本沒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如果隻是錦衣衛的人在這裏的話, 有陳安在,有護院在,這些錦衣衛奈何不了他。
但是偏偏唐甯還帶着親兵在這裏,區區陳安,唐甯一點都不在意,置于這些護院,若是真敢動手,說不定唐甯都敢命令親兵砍人。
最重要的是,他被抓走了,這裏反而安全了。
管事的想明白之後,沉聲道:“好,我跟你們走,我問心無愧,希望你們能還我清白!”
管事的說完,錦衣衛也已經如狼似虎的沖上來将他押起來了,那些護院聽了他的話并沒有上前阻攔。
陳安氣的跳腳道:“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毫無罪過反而要被押走,真是豈有此理,大周還有王法嗎?還有公道嗎?本官一定要上書狠狠的參你們一本!”
唐甯無所謂道:“陳大人随意!”
上不上書的他還真不在意,錦衣衛押着管事向外走去, 唐甯也帶着親兵準備離開, 陳安氣的臉色鐵青,胡子一翹一翹的哆嗦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唐甯走到了大門前,忽然回過頭來道:“那年在流舫河有幸和妙妙姑娘暢飲,至今難忘,剛剛在院裏的馬車嗅到了一股幽香,倒是似曾相識,本官一直在尋覓妙妙姑娘芳蹤,想一起聊聊那塊石頭的事兒,隻是可惜,終不能得見!”
說罷唐甯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大門,這裏面的人肯定和妙妙有某種聯系,所以他便抛出了這話來釣魚。
反正他對神石一無所知,拿出來試探一下也好。若是有魚上鈎了那固然好,若是沒有魚上鈎他也沒什麽損失。
唐甯以爲妙妙已經不在這莊園裏了,豈不知妙妙并沒有來得及離開,她就在這莊園裏。
而且,就在前廳。
所以前廳發生的事全都被她聽在了耳朵裏,唐甯最後回頭說的話,她也聽的清清楚楚,一個字都沒有漏掉。
前廳有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假山裏有一個小小的密室,妙妙就藏在密室裏,就在唐甯和一衆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
燈下黑可謂如是。
妙妙躲在密室裏已經明白過來,自己是在街上被唐甯認了出來,所以才一路跟到了這裏。
所以她心裏有些懊惱,也是因爲唐甯一直都不在京裏,所以她有些放松大意了。
誰能想到這麽巧,唐甯回京的第二天竟然就遇到了她,而且恰巧在她掀起轎簾的時候看到了她。
她躲在密室裏有些懊惱也有些擔心,但是唐甯最後回頭說的話,卻讓她心神劇震!
唐甯竟然說要和她一起聊聊那塊兒石頭的事兒!
那塊兒石頭?
若是别人聽了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妙妙是知情人,所以她知道從唐甯說出來的那塊石頭一定是意有所指。
不會是别的什麽石頭,隻能是神石!
神殿苦心孤詣的要活捉唐甯,爲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要洞悉神石的秘密嗎?
所以有那麽一瞬間,妙妙心動不已!
她好想好想出來問一問唐甯,他爲何知道神石上所镌刻的字迹!他爲何能知道神谕!
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因爲這已經不是當初了,如今的唐甯和神殿已經結下了生死大仇,唐甯又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告訴她神石的秘密呢?
其實,她知道當初青豆和唐甯頗有些心意相投,如果當初神殿沒有傳來命令讓活捉唐甯帶回神殿,而是任由青豆和唐甯相處下去,也許現在神石的秘密早已經解開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誰也不會想到唐甯的身上藏着這麽多秘密,短短的時間内,從一個小小的武官,成長爲左右天下大局的重要人物。
妙妙雖然動心,但是最終并沒有出來。
唐甯也沒想到妙妙還在莊園裏,出了大門看了看天色,就準備回府了。
唐甯笑道:“老趙啊,估計你會受到不小的壓力呀,所以審問要抓緊了!”
即便是唐甯不提醒,他也已經感受出來了,畢竟他們還沒離開莊園呢,一個都察院的副都禦使就跑來了,可見這些人身後的背景。
他感覺如今他抓了這管事的,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他已經做好了承受壓力的準備了。
唐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你放心,南鎮終究是你說了算,隻要你不放人,誰也拿你沒辦法,若是皇上問起來,有我在呢!”
這也是趙連堂的底氣所在,無論是那些官員上書彈劾他,還是鬧到皇帝那裏去,都有大人頂着呢。
趙連堂笑道:“大人放心,下官回去連夜審問,一定能審問個明白,等審問出來了,他們也就沒話說了!”
唐甯點了點頭,其實他對此沒報什麽希望,不能當場抓到妙妙,那再抓到妙妙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趙連堂急吼吼的押着妙妙回南鎮撫司審問,唐甯則優哉遊哉的回府去了,并沒有将氣急敗壞的陳安放在心上。
他知道,今晚的京城一定不會消停,不說妙妙身後的勢力會不會動作起來,隻是陳安官居都察院副都禦使就能發動不少人。
那些文官對錦衣衛原本就帶着對立的情緒,如今抓住了機會,再被人煽動一番,肯定有不少官員書生意氣跟着鬧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