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梅拉可快回來了,你還敢來。”瑪格麗特面帶紅潮,顯然對這一次的正骨效果頗爲滿意,心情大好之下對人民公仆也揶揄起來,“天天待在白廳對着枯燥的文字,不煩麽?”
“每每看到其他國家的新聞,都讓我心情愉悅。”艾倫威爾遜大刺刺的坐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
他就是這種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枯燥倒也枯燥,和歐洲國家糾結英制和公制,公立學校是否收回過高等等。
瑪格麗特公主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公民都很關心的問題,英國的公立學校其實收費水準還好,大概是一個英國公民年收入的百分之六十。
如果這不是因爲他本人所帶來的改變,那麽肯定會比原本的英國要強,因爲他真的把公立學校的教材填充了不少,基礎知識的填鴨式教育肯定是很夠分量的,肯定不可能像是二十一世紀的自由世界那樣,把人教成了識字的白癡。
按照這一套他親自關心出爐的教材,英國的學生長大之後肯定具備一些初級鍵政人才的基本素養,打到喝多了吹牛逼的水平絕對不是問題。
簡單來說就是知道兩級冷赤道熱,人種不同、文化優劣的基礎知識。不要小看這一點,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還跟本達不到這個水平,面對自己不認識的事情還喜歡發表高論。
假如有一個案件,警方通報是輕傷,輿論一片嘩然,各路人馬抓住輕傷這個問題發表高論,往陰謀論上靠,這就不一定是公布的情況有問題。而是大衆對刑法認識就隻有這個水平。
輕傷可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沒什麽事,這已經算是非常嚴重的傷害,以艾倫威爾遜親身經曆的有限事件來說,隻有兩次算是重傷範疇的事,一次是兩顆門牙,一次是眼球摘除,傷害鑒定是有标準的,門牙掉了算重傷,其他牙齒就不算。
“我在新德裏的時候,曾經嘲笑印度人懵懂無知都不知道自己在活着,你以爲英國公民強多少麽?強不了太多。”内閣秘書長對本國的公民階層發出了肆無忌憚的嘲笑,“不過他們也不需要多想,由白廳替他們就足夠了。”
“我好想聽誰說過類似的話?”瑪格麗特公主帶着回憶之色,這種話他絕對聽說過,在世界大戰之前,好半天才道,“我們的爵士,難道你是自比領導德國的元首麽?”
國社的風潮曾經在世界各地都傳播很廣泛,愛德華八世就是因爲親德思維,最終不得不退位,瑪格麗特公主當然回憶起來了這個名言是誰說的。
“親愛的,不要這麽激動嘛。道理是相通的!”艾倫威爾遜不在意的擺擺手,軸心三國的共同點其實也并不多,德意日三國的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戰敗國,剩下都是在戰敗國的身份上總結出來的。
莫斯科機場,阿列克謝耶夫拖着行李箱,姐姐斯韋特蘭娜則叮囑着出國工作的弟弟,并且轉達着母親的囑咐,“母親讓伱不要想太多,工作需要輕松愉悅的心情,被影響到隻會給你帶來困擾。”
“姐姐,我知道了。”阿列克謝耶夫張了張嘴無奈的點頭,然後道,“要看着母親,她身邊有些曲意奉承的擁趸,酒精那種東西最好要控制一下,母親現在已經不複年輕時期如同運動員一般的強健體魄,而在意志力這個方面,我不說你也懂,依賴酒精對身體沒有好處。我這一次從倫敦趕回來,還真是方方面面都被吓一跳。”
“我會照看母親的,你也知道母親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你。”斯韋特蘭娜擺出姐姐的威嚴,卻沒有讓眼前的弟弟凝結的眉頭打開哪怕少許。
“知道了!”阿列克謝耶夫歎了一口氣,心說你哪知道我這一次回來遭受到了多大的沖擊,并不僅僅是因爲母親酗酒過度要住院搶救,關鍵是那些不能說出口的對話。
最終蘇聯最有權勢的女人是沒什麽大問題,在優厚的醫療條件下平安無事。
平安無事的福爾采娃倒是認識到了自己的草率之舉,派出女兒過來說什麽輕松的心情才是工作的本錢,他現在哪輕松的起來。
作爲一個肅反工作者,阿列克謝耶夫自認爲可以做到沉着冷靜,事實上他也認爲自己做到了,除了這一次。
“這兩天我總是冥冥之中,覺得有事情要發生。”艾倫威爾遜來到費雯麗這裏,嘀咕着自己的第六感,好像察覺到了身上的因果之力。
“你做了這麽多壞事,現在才想起來忏悔?”費雯麗撇嘴,不相信這個壞人的每一句話。
“我做了多少壞事?算不算在新德裏時候?”艾倫威爾遜呲着牙,對着大英國寶回憶起來了彼此令人印象深刻的記憶。
費雯麗撇嘴,拿出來了帶子播放起來,這都是從孟加拉記錄的第一手信息,裏面充斥着巴基斯坦政府軍隊抗議者的暴行。
這種影片是不能帶夢露一起看的,因爲那個性感大妞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有着出身底層樸素的善良,這種影片别說是親眼看見,就算是知道,都會颠覆無上權威在她眼中的形象。
軍車與難民擠作一處,亂成一團。由孟加拉逃出來的難民目光呆滞,疲憊不堪,肩扛各種破爛行李,一個小孩竟懷抱一隻雞。突然身旁響了幾槍,可不見有人倒下。
一個男人雙手一撐,爬上一堵矮牆,這時槍聲不斷,人群大亂,可就是看不明白子彈從哪來。
看着影片中的記錄,艾倫威爾遜不由得搖頭,對費雯麗道,“看來還是不行,太真實的記錄不利于傳播,太血腥了。還是一些塑造出來的段落更加有利于輿論操控,着重于拍攝女人和孩子,最好在加上一些化學武器什麽的。”
“那怎麽辦?”費雯麗不太懂,這些真實記錄用不上,難道還能僞造麽?那不是假的麽?
“這簡單,印度有什麽灑紅節,不缺那種抹在臉上白一道紅一道的顔料,普通人那懂什麽化學武器?還不是我們怎麽說那就是什麽,就算是少數幾個人明白事理,信息洪流也足以淹沒他們。”艾倫威爾遜信心滿滿的道,“再配上一個經典鏡頭,到時候就能激發出來公民們的同情心了。”
叙利亞戰争大名鼎鼎的白頭盔,那可是英國一手建立的,這個組織活躍在阿拉伯各國,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對于印度方面的蠢蠢欲動,倫敦也心知肚明,英國雖然沒有U2那種高空偵察機,但在這個世界英國提前布局了航天業,由獨立于美國之外的間諜衛星網絡,在伽利略系統完成之後,更是如虎添翼,對印度的軍事調動也了如指掌。
有這個基礎,費雯麗就還有把真實記錄變成真假參半白頭盔的剪輯時間,因爲國防部判斷印度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恰在此時,英迪拉甘地的歐洲之行開始了,第一出訪國是鐵托領導的南斯拉夫,随後她還會出訪民主德國、捷克斯洛伐克、然後是意大利、聯邦德國、法國和英國,兩大陣營都有,表示印度一直以來的中立立場。
“蘇聯大使館邀請常務次長看球賽!”拿着話筒的艾倫威爾遜有些驚訝,他還真準備迎接印度總理的到訪呢,“好吧,不就是看場球麽。”
“真是有意思。”艾倫威爾遜放下話筒不明所以,忽然自語,“前幾天維克托不是回國度假了麽?”
無上權威少見的想不明白這件事,堪比他最近半年一直偷偷做着戴高樂病故的行程安排,人家法國總統的位置還很安穩一樣,這可能就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戴高樂的身體還挺硬朗的。
那就約定去安菲爾德球場看球,這個年代的英國球場還充斥着站票,這樣也更加能夠感受到足球氛圍,是撒切爾時期總是出現球場事故,英國足球場地才改成了座位,不過既然是女首富投資球隊的主場,安菲爾德球場正在對看台做出改進,分批次安裝座位。
艾倫威爾遜自然不能選擇主看台,他比較喜歡登高望遠,明明是在看球卻隔絕世外,然後阿列克謝耶夫應邀而來。
“怎麽?克格勃現在已經完全接手大使館工作了麽?”艾倫威爾遜帶着驚訝的口吻道,“也許我們應該考慮考慮,驅逐一批蘇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了,以大使館外交官進行工作範圍之外的事情,這個借口怎麽樣?”
阿列克謝耶夫自顧自的坐下,沒搭理衣冠禽獸,“前一段時間,我的母親身體出現了一點問題,我回國了,看到病床上的她我很難過。”
“那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艾倫威爾遜臉上帶着真摯,文化沙皇畢竟不同于一般人,值得他表達關心。
“威爾遜爵士!”阿列克謝耶夫用意味莫名的目光盯着對方,“母親告訴了我一件事,當然我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我出生于一九四六年五月。”
“那又怎?嗯?”艾倫威爾遜說到一半,一下子陷入到了當機中,眼睛盯着文化沙皇之子的輪廓,“你,這個,其實,錯誤是難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