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軍官組織,經過了幾次失敗之後,越發的像是穆兄會那種組織模式看齊了。很多阿拉伯國家都知道這個組織存在,甚至認爲是蘇聯支持的組織。
是不是真的被蘇聯支持倒是不重要,英國人認爲是,并且散播了這方面的輿論。
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自由軍官組織就是中東的親蘇大本營叙利亞培訓出來的。
以此可以向阿拉伯的反動封建勢力證明,蘇聯人真的來吊你們路燈了,這個世界蘇聯要弄死你們,美國也不可信,隻有同爲君主國家的英國,才是你們可靠的依靠。
無獨有偶,艾倫威爾遜還正在和迪克遜談論英國在中東的政策,“我們在中東的政策有兩點,底線是不能讓埃及成爲反英國家,明确了這一點之後,就是穩固在科威特、阿聯酋、阿曼的存在感,這些小酋長資源豐厚,控制起來也容易,而實力不錯的約旦、伊拉克,我們采取合作關系,視爲和埃及王國一樣的地區大國待遇。”
當前英國在也門撤離,就是将在亞丁的英國軍隊撤到波斯灣,中東聯合作戰司令部放在巴林、波斯灣專員公署放在卡塔爾、在科威特、阿曼設立基地,完成英國在波斯灣的兵力布置。
在這種收縮下,也門的重要性大打折扣,索科特拉島被選定爲對也門離岸平衡之地。
那麽在蘇伊士運河以東,英國的布置就變成了、中東和遠東聯合司令部、前者在卡塔爾、後者在新加坡、來維系英國的世界影響力。
過了蘇伊士運河,還在英國控制或者部分影響的地方、分别是亞丁、以卡塔爾爲核心的波斯灣基地、和葡萄牙共同經營的果阿、英屬馬來亞以及香港。
迪克遜表示毫無異議,外交大臣拉博·巴特勒也認爲這種布置最大程度上保存了英國的傳統影響力,有中東這個能源基地、還有世界上最大的兩個市場,盡量維持局面就是對英國最有利的選擇。
“大臣這麽認爲,真是令人欣慰。”艾倫威爾遜笑呵呵的點頭,随後詢問道,“一年兩次的歐共體外長會議召開了,關于對日本彙率操縱的事,要盡量和成員國達成一緻。必要的話,先放德國人一馬。最重要的是争取法國人的諒解态度。”
“秘書長,法國控制的阿爾及利亞?”迪克遜壓低聲音,自從法國控制阿爾及利亞之後,事情變得複雜了,那算不算本土?
“我們和法國人可以談談交換條件,如果法國人認爲阿爾及利亞應該有法國本土的待遇,那麽必須承認馬來亞和羅德西亞王室領地、和阿爾及利亞具有同等地位。不過這還不适合公開,最好是等到荷蘭和葡萄牙的殖民地獨立之後,才适合在歐共體談論這件事。當前我們的争取目标,就是在私下場合互相諒解。”
這不僅僅是英法兩國的事情,要算殖民地的話,還有葡萄牙和荷蘭呢?難道也給這兩個國家同等待遇?兩國國家控制歐共體就夠煩了,再加上兩個?
所以阿爾及利亞問題,比較适合倫敦和巴黎在私下達成共識,而不是拿到台上讨論。
艾倫威爾遜相信,法國人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出現,葡萄牙和荷蘭何德何能能夠和英法兩國有平起平坐的待遇?
爲羅德西亞和馬來亞争取,不代表也要爲其他還沒獨立的殖民地也争取。艾倫威爾遜是真把馬來亞當成本土建設的,他對不起其他地方,但對馬來亞絕對夠意思。
現如今大英帝國的半條命在馬來亞,這個說辭一點都不過分,馬來亞已經脫離了英國一手建立的殖民地體系,比從前的英屬印度地位都要高。
從前的大英帝國,除了英國本土有工業能力能打能抗之外,其他殖民地都是原材料來源地,沒事的時候殖民地就是被收割的地方,但要有事,就等着本土去救援。
英屬印度當初也不過是一個肉盾罷了,現在的馬來亞幾乎成了利益共同體。别以爲到了這步馬來亞就沒有一點責任,真出事了,當地必須和英國共同去砍人。
英國認爲重要的事,想一想就隻有這兩件了,指控日本彙率操縱,以日本封閉本土市場的同等關稅進行反制,然後和法國暗中談談互相确認利益的問題。
迪克遜張了張嘴顯然覺得還有别的事,艾倫威爾遜歪着頭詢問,“怎麽了?”
“愛爾蘭有聲音要加入歐共體。”迪克遜小心翼翼的道,“隻是有聲音。”
“那就當沒有聲音,他們的聲音無關緊要,不過既然知道了。”艾倫威爾遜說到這沉吟一下,“就說有領土争端的國家,不适合加入歐共體。我們不要說,找一個國家說,我們和薩拉查的關系不錯,讓葡萄牙人替我們說。”
“呃?好吧!”迪克遜心說,無上之權威是不是從十九世紀過來的人,對待小國真是一直采取趕盡殺絕的态度。
迪克遜肯定是誤會了,艾倫威爾遜不但敢威脅小國,他都威脅過要組織華人去非洲屠城、敢對馬來亞有野心,他就敢這麽幹,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砸鍋麽。
帶着首相艾登和内閣秘書長艾倫威爾遜的良好祝願,迪克遜陪着外交大臣,抵達了忠誠的布魯塞爾,談談關系歐洲獨立自主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會晤。
關于日本是半封閉市場,進行貿易保護的事實,英法兩國很快達成了共識。
但僅僅是英法兩國達成共識是不夠的,如果德國不認可對日本進行貿易保護的判斷,那麽進行貿易保護的國家還要加上一個德國。
“你把你的腦筋少放在德國身上。”安娜一雙手扶在男人的肩膀上,“是不是看我自己好欺負,我看叫姐姐過來好了,看你怎麽解釋。”
“親愛的,你誤會了。我對德國沒有絲毫偏見,純粹是希望歐洲團結。”艾倫威爾遜悶哼一聲,嬉皮笑臉的解釋。
“我可一點沒有看出來,你對德國好。”安娜捧着男人的臉,緊貼着低語。
對着紅唇親了一口,艾倫威爾遜否認了女人的指責,“德國和日本是不同的,德國是歐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怎麽可能一樣呢。”
你能說魔都和一個三線城市一樣麽?不能,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的不公平,我市民趙先生和嫌疑人東北趙某的事情發生多少次了。有改變麽?沒有!
雖然德國也一樣是美國在刻意放任,但德國是歐洲自己人,日本就不同,日本可以不滿,但誰讓你就這麽一個定位呢。
“如果明年日本的統計、增長要是掉到百分之六以下,這一次的國際市場糧食漲價,就不算虧了。”披上襯衫的艾倫威爾遜站起來,笑眯眯的自我表功,“要是能維持個三五年,就說明日本的經濟已經被遏制住了。我雖然很希望這是未來的事實,但可能也沒這麽容易。”
“這對你們德國也是好事,法國有阿爾及利亞和半個非洲、英國有英聯邦和中東影響力、馬來亞工業基地,德國和日本的基礎是一樣的,區别就是,日本剩下的三個島已經極其依賴國際市場,德國的一些資源自給還可以,挨着法國也不缺乏糧食。”
“讓日本經濟不要過熱,穩健發展,對德國也是有利的,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這一次克虜伯出現經營危機,你必須幫我們一把。”安娜穿戴整齊,“有你幫忙的話,收購就很容易了。”
“貸款包在我身上,不過說實話,鋼鐵産業已經是一個夕陽産業了。不單單是德國,面對日本鋼鐵行業的競争,美國鋼鐵行業也出現了頹勢。你們能競争過古晉鋼鐵基地麽?實話是不太可能的。”艾倫威爾遜很保守的建議,最好在觀望觀望,别這麽着急下判斷,“看看波恩政府的态度,要是放任克虜伯自己解決問題,到時候在談收購也不遲。”
粗放式發展已經不适合歐洲了,别說是德國,英國也同樣出現了本土鋼鐵産業利潤下降的事。
“說得好聽!”小龍騎兵安娜嘀咕着,坐在靠近辦公桌的椅子上,一邊重新閱讀着刊登在《金融時報》上的一篇乏味的報道,一邊哈欠連天。
那篇報道是有關昨天的一件虛張聲勢而無實際意義的事情。周圍的那些交易台半數以上都空着;有的人外出公幹,有的人休假去了,電話機和證券票據七零八落地攤散在無人問津的台面上。
其他地方也混亂無序,糟糕一團。辦公室使人覺得像一個圖書館,而不是交易室。
朝窗外望去,倫敦城那一幢幢灰不溜秋的高樓默默矗立,直指蒼穹;下面街道上彌漫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暑氣。一隻茶隼在繞着商會保險大廈的樓頂翺翔空中。
赫赫有名的金融中心陷入了休眠狀态,很難使人相信那個沉睡的世界裏在發生着什麽事情。
剛剛經過激烈運動的安娜,長長的舒展着身體,将優美曲線盡情展現,想着怎麽和波金娜解釋,和丈夫同等地位的男士,判斷克虜伯家族沒走到末路,現在談收購是賠本買賣的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