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指示,艾倫威爾遜伸了一個懶腰,結束了本次的溝通。
這一片五十萬平方公裏的殖民地,未來會如何發展,他現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所有的設想并不一定最後都能達成。
這一天,已經恢複了精神狀态的他,終于走出了休息兩天的行政公署。讓拉德維奇把自己送到指定地點,站在熟悉的房門面前,按響了門鈴。
房門打開,費雯麗驚喜的面孔出現,馬上将帶着笑容的男人拉進來,房門關閉,幾乎是立刻,一對男女就擁抱在一起,互訴衷腸。
“一跑就這麽長時間,是不是把我忘了。”費雯麗揮拳砸着男人胸口,口氣頗爲哀怨。
“我不敢。”不敢忘記任何一個有過糾葛的女性,艾倫威爾遜摟着國寶的身體,低聲道,“誰敢無視國寶的魅力?反正我是做不到,這是我努力工作的動力。”
“就知道說好聽的!”費雯麗心中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随後掙脫出男人的懷抱,雖說是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可還是孩子比較要緊。
不一會費雯麗把兒子帶出來,“大衛,叫爸爸,爸爸出差了,才剛剛回來。”
小家夥還比較認生,在他的記憶當中,并沒有一個叫做父親的人存在。費雯麗說了半天,才怯生生的和艾倫威爾遜打招呼。
面對費雯麗的歉意,艾倫威爾遜倒是很看得開,自嘲着,“我确實是不夠格,哪有哪個父親像是我這樣,時不時就長時間人不知道去哪了。”
“你忙,孩子以後會理解的。”費雯麗開口安慰,她不願意聽這個男人反省。
倒不是什麽其他原因,就算是反省也不會改,光聽着男人自己痛下殺嘴沒有意義。
不管怎麽說,一家三口在一起,就讓費雯麗十分開心,整個人也一下陽光起來。
自然而然,在行政公署忙完了瑣事的艾倫威爾遜,晚上就和費雯麗談起了正事。
“薇薇安,你的身體結實了不少,不過也别鍛煉太過頭了。最後弄出來八塊腹肌,讓我如何自處。”摸着國寶光滑的脊背,艾倫威爾遜以親身感受做出了點評。
“你說的,必要的鍛煉能夠延緩衰老。”費雯麗還沒從狂風暴雨中恢複,如同一隻安逸的小貓,蜷縮在男人的懷中。
艾倫威爾遜的話當然是有道理,不過鍛煉的一些副作用就是,會讓女人的線條變得硬朗。雖然在面容上影響不明顯,但改變也是存在的,面容變得棱角分明。
“好處得到了,現在又說這些。”費雯麗很是不滿的嘟哝,剛剛明明對她的一字馬很滿意,現在又說什麽應該勞逸結合,真是太虛僞了。
艾倫威爾遜要是知道費雯麗的吐槽就不服了,有一個芭蕾舞功底的球花,在這方面并不是針對誰,比所有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都更有天賦。
正這麽想的帝國專員,沒防備又被抓住了把柄,疑惑的低頭,四目相對,“薇薇安?”
“嗯?”費雯麗笑眯眯的迎接艾倫威爾遜的目光,微微搖頭,含義不言自明,一次不夠。
“有時候我在想,我比美國總統還要忙。”第二天,正和妻兒吃早餐的艾倫威爾遜,語重心長的訴說着自己的親身經曆。
“是嘛?”時間就是這麽奇妙的東西,隻是一晚上時間,大英國寶容光煥發,笑容時時出現在臉上,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
“是的。可能這就是一個需要造福社會的人,需要付出的代價。”艾倫威爾遜感歎着,頗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氣概,如此多的人需要他,讓他身上肩負了沉甸甸的責任。
國寶還是能夠理解小專員的,如同賢惠的妻子一般送到門口,揮手目送男人離開。
現在吉隆坡可不僅僅隻有一個國寶在,還有一個潛伏在我方的間諜,正在處心積慮,想要再俘獲一個帝國主義人質。
導緻艾倫威爾遜在前往新加坡遠東作戰司令部,一路上都在補覺,直到見到新任駐軍司令,還一副精神欠佳的狀态。
“艾倫,來之前就聽說,馬來亞的高級專員十分忙碌,現在看來真的是這樣。”見到被參謀領上來艾倫威爾遜一臉倦色,斯康斯中将主動開口打招呼。
我明顯我沒有我二弟忙!雖然心裏這麽想,艾倫威爾遜還是開口道,“都是爲了大不列颠的福祉,哪怕工作在一萬公裏之外,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得知斯康斯中将來到遠東任職,我和全體馬來亞的帝國公務員都十分高興。帕梅拉也和我提過,對将軍的能力十分認可,有你坐鎮在馬來亞殖民地,這裏的安全絕對不成問題。”
“我來的時候,蒙巴頓上将和斯利姆元帥都已經打過招呼了。遠東的局勢比較複雜,我們雙方互相合作,才能保證這裏的安全。”斯康斯中将很豁達的道,“當然,竹幕威脅,是倫敦十分關心的事情,艾倫已經在這裏工作很長時間了,有些問題,還需要你的幫助。”
“竹幕威脅?”艾倫威爾遜笑着嘟哝了一句,點頭道,“好吧,就當是一個威脅。”
“怎麽,艾倫覺得威脅不夠大。”斯康斯中将倒是很意外,他不知道前任比爾頓中将在的時候,馬來亞高級專員就是這個樣子。
“除非他們遊過來,想要從陸地上過來的路線,已經被美國堵死了。”艾倫威爾遜神色輕松,“比起那種看不見的威脅,口口聲聲說馬來亞殖民地是印尼一部分的雅加達,是一個更加明顯的威脅。”
如果讓艾倫威爾遜來客觀的評價一下竹幕攻勢,那就是沒多少成果。
唯一的成果越南,最後也跟着蘇聯跑了。在他眼中,應該提防的國家是蘇聯,心中還要提防美國,根本就沒有第三個候選。
國力不夠就是國力不夠,硬着頭皮上的結果,就是印尼共被清洗的下場。連有龐大基礎的印尼都動不了,還想要對馬來亞怎麽樣?那不是一個笑話麽?
提及印尼咬牙切齒,提及真正策動行動的美國就沒這麽大恨意,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印尼好欺負,欺軟怕硬是任何國家的通病,根本沒有例外。
“蒙巴頓将軍說你是一個很謙虛的人。”斯康斯中将滿臉不可思議反問,“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我不會誇大沒有緣由的威脅。”艾倫威爾遜淡然的回答道,“官方言論不代表制定政策的事實,有些時候我們跟着這麽宣揚,不是這麽說有道理,隻不過跟着自由世界的統一口徑這麽說罷了。”
他覺得印尼的威脅大多了,畢竟距離這麽近,想要對馬來亞滲透比隔着一個南海容易得多,連暗中的美國威脅,都來的更大。
“看來白廳有着不同的看法。”斯康斯中将笑着說道,“可能我還不了解情況。”
“要說不同的看法,确實是有的。我們不認爲,整個蘇聯陣營像是莫斯科說的那樣,是一個無比團結的陣營。”艾倫威爾遜張了張嘴解釋道,“首相的判斷和白廳的判斷一緻,再等待敵人貌合神離的契機到來。”
算一算的話,艾倫威爾遜第二個任期不到,應該就會看見敵人的分裂。
這個讨論就到此爲止,艾倫威爾遜在蘇丹的時候,就聽說印尼的軍艦被皇家海軍驅逐,爲此還十分不滿,馬來亞殖民地和印尼的距離太近了,不給雅加達一個厲害看看,馬來亞殖民地擺着這麽多戰艦,不是被人看成是紙老虎了麽?
可惜他那時候人在非洲,萬隆會議也才剛結束,顧忌影響做出強硬态度很容易引起注意。但他現在已經回來了,不能在容忍印尼的越線舉動。
恰好遠東作戰司令部也換了司令,就此要和新任司令好好談談,“以馬來亞殖民地和印尼的距離,根本沒有多少反應的時間。這些年來,雅加達一直滲透我們和荷蘭的領地,必須要給予一個強硬的回應。尊敬的斯康斯将軍,如果出現六月份類似的事情,我希望駐軍不是驅逐而是擊沉印尼方面的軍艦,給雅加達一個厲害。”
咚咚……斯康斯中将的手指敲擊了幾下面前的桌子,點頭笑道,“我倒是不反對,不過我才剛剛上任,現在需要适應一下駐軍的事務。過幾天準備去一下軍營,随後會告知你戰備情況。”
“長期以來面對印尼的滲透采取防禦姿态,看來将有所改變了。”艾倫威爾遜聽了之後松了一口氣道,“其實遏制住印尼并不困難,以太平洋艦隊的實力,完全可以讓印尼任何能飄的東西都無法出海。”
艾倫威爾遜是無法理解長時間對印尼采取防禦姿态的,但是現在來看,将會有所改變。
連同剛剛上任的斯康斯中将,這一次艾倫威爾遜回到吉隆坡,将是面對印尼戰略的徹底改變,面對一個以民族主義凝聚民心的國家應該怎麽辦?就應該阻力加大、鐵棒加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