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所謂的DNA一竅不通,隻知道可以用來做親子鑒定,但這都不是問題。
有些問題不需要多麽懂,不懂也可以做出沒人比我更懂的樣子。反正他的孩子都不可能逃過這個問題的,必須就此驗上這麽一驗的。
收好小本子,艾倫威爾遜繼續和菲爾比閑聊,談及了女王加冕的事情,“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航空母艦編隊已經出發,馬來亞的戰列艦編隊已經在路上。相信到時候一定是非常熱鬧的場面。”
“也不全都是好事吧,埃及國王法魯克一世已經聲明會趕來參加女王的加冕。不過麽?”菲爾比欲言又止,微微搖頭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艾倫威爾遜眉毛一挑問道,“怎麽了?是因爲法魯克一世的怪癖?防着一點就行了。”
“不是那個小偷的問題,我們收到消息,法魯克一世已經暗示,将會就蘇伊士運河歸屬的問題,借助本次的出訪和我們談一次。你現在在巴黎,不知道現在外交部都快瘋了。總不能不讓他來吧,這可是一個國王。”菲爾比扶着額頭無奈道,“這個國王總是以阿裏帕夏在世自居。”
“竟然是這樣?到時候再說吧,我們畢竟有專業的外交官來辦理。”如果對面換成另外一個人,艾倫威爾遜早就安耐不住吹噓了。不過對方是爲了偉大的蘇維埃工作,他就隻能表現出來沉默是金的一面。
早在鎮壓自由軍官組織的時候,艾倫威爾遜就已經和法魯克一世談好了,關于怎麽把蘇伊士運河留在手裏的問題,無非局勢盡可能拖時間的問題。
現在法魯克一世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在埃及國内清除以色列扶持的自由軍官組織。同時提高自己的權威,不可能不從英國手中要一點好處的!
但隻要不是要蘇伊士運河,哪怕就是要建阿斯旺大壩,艾倫威爾遜也可以用成本價幫忙修建,當然修建期間,蘇伊士運河的歸屬問題就不要談了。
“就怕法魯克一世咬住運河歸屬權不放!”菲爾比還是有些擔心,并沒有艾倫威爾遜的樂觀。
“我們在這個問題上,可以以巴拿馬運河作爲參照物。對法魯克一世表示,英法兩國在蘇伊士運河享有特殊利益,和美國對巴拿馬運河的駐軍問題類似。這樣相信美國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咬着不放的。”
艾倫威爾遜的表情談不上洋洋得意,但這套說辭也是他早就想好的。這也是爲了防止,美國出現烏鴉落在豬身上的錯覺。
菲爾比是一個情報官員,所說的話都是基于情報領域,還談及了朝鮮戰争的停戰談判,正好艾倫威爾遜是一個東方專家的人設,就這個問題還專門過來交換意見。
“戰争當然是殘酷的,不過看來雙方都沒有打下去的意思了。”艾倫威爾遜面露遺憾的道,“雖然說起來可能和愛好和平的宗旨相反,但我希望戰争繼續打下去。美國自己找事做,總比閑着沒事要好得多。”
“相信美國人和中國人聽到你的話,肯定不會這麽高興。”菲爾比噗嗤一笑點評道。
“我是英國人,謝謝。我要盡可能的維護所在祖國的利益。除非這個祖國已經到了使用任何辦法都沒用的地步。”艾倫威爾遜打了一個哈欠,施施然的站起來,“朝鮮停戰,法國人就有的忙了。”
啄木鳥影業的日子習慣了也就是這樣,英格麗·褒曼、海蒂·拉瑪等人無非就是看劇本,艾倫威爾遜有時候也會湊湊熱鬧,進行一番點評,“現在的電影劇本尺度都已經這麽大了麽?”
海蒂·拉瑪手中的劇本名爲三劍客,啄木鳥影業已經決定投資開拍,故事的大概是,法王路易十四的妻子王後安娜與英國首相白金漢有私情。
劇本改編于大仲馬的小說,要不說法國不愧爲近代文學中心,果然有值得佩服的地方。
“是法國和意大利導演來找投資的,人家都沒覺得那不好。你一個英國人還不滿了。”英格麗·褒曼撇嘴道,“你對海蒂那樣?”
“明白了,你想要讓我對你一視同仁。”艾倫威爾遜一聽馬上接口道,“沒有問題。”
到了這個時候每過一天,艾倫威爾遜就對愛波斯坦那種人爲何存在,有了更深的理解。
人雖然不在倫敦,但是關于女王加冕,費雯麗要返回英國參加這件事,艾倫威爾遜還是比較驚訝的,但一想費雯麗在英國的知名度,也就釋然了。
有時候艾倫威爾遜會拿出來已經去掉撞針的手槍扣動扳機,想一下如何不讓新晉女演員赫本看出來自己在演戲,但目前也僅限于演練,沒有足夠把握之前,他還是不能付之于行動。
最終還是忍不住,艾倫威爾遜決定趕往羅馬假日的拍攝場地,爲個人感情進行一番最後的努力。
“要出發騙小女孩去了?”葛麗泰·嘉寶斜了艾倫威爾遜一眼,輕聲道,“你怎麽不找海蒂和英格麗去問?專門過來征求我的意見?”
“總覺得你更有可信度。”艾倫威爾遜實話實說,“你總是能看透我的想法,并且毫不留情的戳破。”
“我沒見過她,不可能對一個沒見過的人評價。”葛麗泰·嘉寶扶着額頭道,“不過我建議,你總是要表現出來一點誠意的。着重于迫不得已的一面。”
“我也是這麽想的!”艾倫威爾遜聽罷之後點頭,這正是他心中的想法。
于是他就帶着那把善良之槍出發了。如果他在歐洲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在别的地方更沒辦法。
在内線的引領下,艾倫威爾遜出現在了羅馬假日的拍攝場地,他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有赫本出現了情緒波動。
這是啄木鳥影業聯合出品的電影,對艾倫威爾遜來說,想要找到内線傳話确實容易的很。
一整天狀态不佳的赫本,最後還是答應了和這個男人見面,燭光晚餐當中,四目相對卻相顧無言,艾倫威爾遜很想要做出深情的一面,卻還是尊重本心開口,“在北美怎麽樣?看到你今天在片場風采照人,真令人開心,你生下來就應該站在萬人中央。”
“我……”赫本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開口,“我聽說你結婚了。”
艾倫威爾遜如遭重擊,失魂落魄的道,“是的,我曾經想過親自爲你披上婚紗。甚至可以說,那就是我人生的一個夢。”
情到深處,艾倫威爾遜的眼角掉下了一滴眼淚,後來直接趴在桌子上擦了一下臉。但馬上又擡起頭,用叙述的語氣道,“你知不知道,那時候的沖擊戰俘營事件,那件事被日本人揪住不放,在最危險的時候,吉隆坡的行政公署有十萬人靜坐,整個馬來亞有幾百萬人。一個處理不好,就是一起慘案,我每天夜不能寐……”
随着艾倫威爾遜添油加醋又有事實作爲根據的謊言,在奧黛麗赫本面前緩緩展開。整個驚心動魄的過程,吸引了新晉青年女演員的全部注意力。
外交上的施壓,行政公署的抗議人群,一觸即發的局勢,無不體現着當時的危險性。
赫本聽到的時候,心裏未免不由得也爲在街壘密集現場的艾倫威爾遜擔憂。
“我沒有辦法,我最終選擇了低頭。帕梅拉很愛我……”艾倫威爾遜一副萬般無奈的表情低語,“現在我又有什麽資格來這裏呢,可我就是想來。”
一副被權勢所迫犧牲自己的畫面,已經在赫本的腦海中定格。就在她心裏一團亂麻的時候,對面的艾倫威爾遜已經拿出來了善良之槍,這一下把赫本吓壞了,“你做什麽?”
“我非常爲難,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上帝。”艾倫威爾遜當着赫本的面上了三顆子彈,正好占據左手手槍一半的彈夾,然後拍了一下,轉輪轉動起來,緊接着艾倫威爾遜一甩,左輪手槍歸位。
到了現在赫本哪還不知道艾倫威爾遜要做什麽,一臉焦急的阻止着,“你别做傻事。”
“我對這個難題已經沒有辦法了,讓上帝來決定。如果我僥幸不死,就說明上帝給我補償你的機會。”艾倫威爾遜哪能就此停手,直接把善良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赫本直接站起來撲了過來,扳機響動的同時,畫面定格在赫本鋪在男人的懷中,而這個男人滿臉視死如歸的朝着自己腦袋扣動扳機。
槍聲沒有響起,艾倫威爾遜拆下彈夾,三顆子彈掉在地上,兩人緊緊相擁。
差點把槍的事忘了,臨時想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