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已經結束,艾倫威爾遜和德裏克的關系徹底向好,美國鋼鐵公司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自然也希望能夠和英屬印度,至少是目前的統治者英國人搞好關系。
鍵政仍然是艾倫威爾遜和德雷克的話題焦點,作爲一個官員,他也隻能談這個,不然做什麽官呐,和德裏克一起經商不是更好?
在問及墨西哥的時候,德裏克表示他不喜歡這個鄰國,甚至很多企業家都認爲,這個國家十分的危險,搞不好就是蘇聯第二,而且是在美國旁邊的蘇聯。
“也許事情沒有這麽糟。”艾倫威爾遜開口道,“革命制度黨雖然強大,對墨西哥全國都有着驚人的掌控力,但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墨西哥不是有一個新總統上台了麽?”
“是的,是一個行政官員出身的總統,并不是之前的内戰将領。叫阿萊曼,不過從此人的言論來看,還是一個難對付的人。”德裏克點頭,别的地方美國可以不關心,但墨西哥的事情美國人必須關心,尤其現在這個鄰國看起來還有些不馴服。
就是這個人!這是墨西哥改變的開始,類似就是什麽唐玄宗啦、宋徽宗、漢宣帝、乾隆之類的角色。
阿萊曼在經濟上向左,在政治上偏右;他堅決推進工業化和國有化,同時堅決打壓工會、團結資本家和中産階級。在上台伊始便宣布反腐,而他本人就大量身涉腐敗。
阿萊曼扶持了墨西哥國有企業的代表——墨西哥電信公司,這家公司将會在本土擊敗瑞典的愛立信,并且在二十一世紀成爲世界第七大電信公司;然而,它也是阿萊曼及其親信斂财的工具。
阿萊曼在外交領域同西班牙佛朗哥政權針鋒相對,爲墨西哥争取在西語世界的頭把交椅;同時一反墨西哥革命後對美國的強硬态度,對美國和美資十分親熱。
現在阿萊曼才剛剛上台,等過段時間,美國的企業家們就發現,這個新總統的好處了。
艾倫威爾遜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回公寓做飯,看起來一切都好像沒什麽變化。
英屬印度的專員助理,仍然扮演着家庭婦男的角色,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然後收拾餐具,送兩個女星回去,天黑之後在去而複返,用葛麗泰·嘉寶留給他的鑰匙開門,進行到這裏的時候,一切都沒有問題。
問題出現在進入公寓之後,葛麗泰·嘉寶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大聲咳嗽,于是艾倫威爾遜沖了進去,看到了存在感極高的英格麗·褒曼……
英格麗·褒曼也在看着他,氣氛非常的尴尬,經過了多次的失之交臂之後,最應該發現事情真相的英格麗·褒曼,終于撞了一個滿懷。
“我是過來修水管的。”天色掩蓋了艾倫威爾遜的臉色,此時他深深的認識到,黑人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這種場合,誰都看不出來他們不好意思。
“哦!”短短一個感歎詞,被英格麗·褒曼用如此複雜的情感說出來,能混迹好萊塢的影後也不是浪得虛名,“原來是這樣,那不打擾了。”
說着話英格麗·褒曼就起身離開,邊走邊道,“希望我的公寓水管不要壞了,你們的工程質量非常令人憂心,怎麽好幾個公寓的水管都壞了。”
輕輕的我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英格麗·褒曼很風輕雲淡的走了。
艾倫威爾遜傻眼了,這可怎麽辦?好半天本能的運用了三十六計,想要走爲上策。
“你幹什麽去?現在走還有什麽用?”葛麗泰·嘉寶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開口道,“躲避能解決問題麽,你昨天的勇氣呢?拿出來啊。”
“我當然有勇氣,隻是現在腦子有點亂。”艾倫威爾遜雖然是這麽說,但口氣非常弱小。
簡直就是人生艱難,都這個點了還在收拾白天撿來的廢品,紙殼從七毛錢一斤掉到了六毛錢一斤導緻收入銳減,差不多就是這麽一個情況。
“腦子亂就一走了之?”葛麗泰·嘉寶不客氣的開口,“你能回到過去麽,回到過去就能改正自己的錯誤。”
“這也不能算是錯誤吧?”艾倫威爾遜一開口就是老渣男了,主要是葛麗泰·嘉寶的口氣過于直白,讓人無法接受。
“英格麗這邊我可以去溝通,就看你的表現了。”葛麗泰·嘉寶讓艾倫威爾遜坐下,“我說過,我的要求是很高的。”
怎麽有種主客異位的感覺,這麽想的時候葛麗泰·嘉寶把艾倫威爾遜的腦袋按了下去,葛麗泰·嘉寶的火氣很大。
爲了創造解釋誤會的空間,一直都很呆得住的艾倫威爾遜,帶着兩個瑞典女星離開了新德裏,在總督府安保的視線當中,做一次簡短的郊遊。
城區已經看不見了,起先隻是灌叢,都是些濃密的矮小灌木,僅有的樹木是半野生的芒果樹,結着李子大小的果實。而後,道路被高一些的樹木圍住。
一年的這個時節,叢林裏幹枯無水、一片死寂。路旁的樹排列緊密,積滿灰塵,葉子呈陰暗的橄榄綠色。看不見什麽鳥兒,隻有幾隻灰色的難看家夥在灌木下笨拙地蹦跳,像是聲名狼藉的畫眉。
下車走出兩英裏之後,路的盡頭是一條小溪的淺灘。由于有水的緣故,此處的叢林愈發青翠,樹木也更爲高大。
溪流的邊緣,有一棵巨大的枯樹死在那兒,樹上挂滿了精緻的蘭花,還有幾株酸橙,上面長着蠟一般的白花兒。它們的氣味兒芬芳濃郁,仿似香檸檬一樣。
艾倫威爾遜甚至有閑心研究這棵樹的死因,應該是和旱災無關吧?
因爲在不到五十英尺之外,另外一棵樹活的好好的,那是一棵菩提樹,這個拱璧似的大樹足有六英尺粗,由難以計數的枝幹纏繞而成,就像被巨人扭搓過的纜繩。
樹的根部形成一個天然的大洞,下面是清澈碧綠、冒着泡泡的積水。不管是樹的四周還是上面,都有繁茂的枝葉遮住光線,從而将此地變成一個用葉子合圍起來的洞穴。
不過既然有了菩提樹,艾倫威爾遜就有話可說了,講述了一番佛陀在菩提樹下悟道的故事,如同一個導遊,介紹着印度發生過的曆史。
高高的菩提樹上一陣搖動,像開了水壺似的沸沸作響,原來是一群綠色的鴿子在上面吃漿果。
艾倫威爾遜仰頭凝視菩提樹那巨大的綠色穹頂,試圖辨别其中的鳥兒,可根本看不見它們,這些鳥兒跟樹葉的顔色十分相像,然而整株樹又因爲它們而平添活力,微光閃爍,就好像鳥兒的幽靈在搖動着樹一樣。
關于佛陀在菩提樹下悟道的故事,并沒有引起兩個瑞典女星的注意。
“除了薇薇安和你之外,還有别人。”英格麗·褒曼并不關心菩提樹下悟道的故事,反正這個男人肯定是沒學到什麽。
“确切地說,應該是除了你之外。”葛麗泰·嘉寶看了英格麗·褒曼一眼,表示你才是那個少數派,并不是自己想的多數。
葛麗泰·嘉寶也是昨天再三追問,才從艾倫威爾遜口中聽到了貝蒂·戴維斯的名字。明确了一個事實,本次來到英屬印度做慈善的所有人,幾乎已經被一網打盡了。
艾倫威爾遜怎麽可能說實話,這種事情就不能說實話,哪怕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他也沒有透漏關于海蒂·拉瑪的半個字,讓葛麗泰·嘉寶認爲,隻剩下一個漏網之魚。
“他有什麽好。”英格麗·褒曼不服氣的道,“男人都死光了麽?”
“你要回到歐洲發展,說不定他真的能夠幫上忙。”葛麗泰·嘉寶帶着淡漠之色分析道,“英國在歐洲的地位擺在那,艾倫還參加過波茨坦會議,熟知很多英國駐歐洲機構的同事,對你的事業有好處。”
英格麗·褒曼一言不發,心裏也承認同鄉前輩說的有道理。
當晨曦降臨,艾倫威爾遜從英格麗·褒曼的卧室走出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一天對于他而言是雙喜臨門,就如同昨日,他發自肺腑的吹捧英格麗·褒曼的美麗,最終達成目的一樣。
美國鋼鐵公司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匹茲堡總部已經批準了這一次的并購。邁索爾鐵礦的事情最終是成了,功勞當然有他的一份。
這一筆上億美元的大買賣,讓艾倫威爾遜充滿了成就感,和葛麗泰·嘉寶和英格麗·褒曼在飯桌上分享。
葛麗泰·嘉寶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英格麗·褒曼的吃驚則是真的,“上億美元?那是多少錢啊。”
“換一個方式問,如果一億美元和我們這些普通女人相比,你最終會選擇哪個?”葛麗泰·嘉寶一隻素手輕撫着臉頰,一雙涼薄的雙眼看着艾倫威爾遜,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
“你們!”艾倫威爾遜回答的斬釘截鐵,隻是正往嘴裏塞食物的過程,破壞了氣氛。
葛麗泰·嘉寶臉色驟變,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個男人說的是真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