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愛德華·布裏奇斯心情大好,決定找即将繼任内閣秘書的諾曼·布魯克去喝一杯下午茶,放松放松,不得不說最近的霧霾是大了一些。有空的話,去蘇格蘭打高爾夫其實也不錯。
有了首相的首肯,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艾倫威爾遜已經得到了大英帝國的支持。
當然作爲直接負責人,他也沒有閑着,同樣,英屬印度的各方勢力也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巴倫爵士就在調節國大黨内部的争端,調解僅限于口頭上。
對于尼赫魯和帕克爾在問題上的不同,真正能夠調解的人還是甘地,而不是巴倫爵士。
在曆史上的同期,蒙巴頓将軍都已經上任了,英屬印度也改組,尼赫魯已經成了印度的副總理,帕特爾是無法在這種條件下和尼赫魯别苗頭的。
但曆史出現了一些可控的變化,蒙巴頓還沒上任,英屬印度的改組也無從談起。國大黨不是英屬印度的一部分,還處在抗争階段。
正好趕上了次大陸的旱災,總督府抓住機會,公開公正的把部分地區的問題,變成了整個英屬印度的問題,從政治環境上最近一年的英屬印度是非常熱鬧的,熱鬧的不少人都感到了疲憊。
感到疲憊的人當中,絕對不包括從倫敦回來的帕特爾,帕特爾在倫敦對穆盟的強硬态度,讓國大黨這個什麽成分都有的聯盟型政黨的保守勢力歡欣鼓舞。
内部出現問題,對英屬印度總督府是一個大好事,巴倫爵士怎麽會真心去調解?
換成一百年前,國大黨就是闆上釘釘的反賊,巴倫爵士都認爲,都是和諧社會把國大黨給救了,換成從前,大炮都架起來了。
所以巴倫爵士的調解,無非就是理解理解,甚至通過話術暗示帕特爾,其實倫敦也不是全部看好尼赫魯,也有一些保守黨的議員,很看好帕特爾領導下的印度。
這不是撒謊,是真的有這種聲音,帕特爾主張的自由主義,在這一次的倫敦之行後,确實讓一些國會議員非常認可,不過認可的議員都是在野黨的。
相反丘吉爾先生在野的保守黨,對尼赫魯所謂的工黨成分抱有疑慮,認爲所謂的傾向工黨是僞裝,倒是有布爾什維克的影子在内。
艾倫威爾遜當然知道,單獨就這件事上,其實英國保守黨判斷的沒有錯。
不過麽,他沒有必要摻和到這件事上面,巴倫爵士最近的工作熱情很高,作爲助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英屬印度專員不爽。
更何況艾倫威爾遜真的沒時間,倫敦的回電這一次是直接發到總督府的,電報中愛德華·布裏奇斯考慮到巴倫爵士的感受,将鐵礦的事情描述爲模棱兩可的事情,顯得不是特别的重要,是内閣交給艾倫威爾遜的一個試試看的任務。
同時也沒有說事情闆上釘釘,這樣的措辭讓巴倫爵士沒什麽觸動,不就是和一個美國公司談判麽,哪有調解國大黨兩大巨頭的事情重要,也就順水推舟認可了内閣秘書讓艾倫威爾遜操辦的指示。
巴倫爵士覺得事情才剛剛開始,哪裏知道都已經快進行到尾聲了。
在巴倫爵士所謂的調解期間,甘地每天早晨都喜歡散步,而尼赫魯總是相伴左右。他們談到了許多過去、現在和将來的問題。
在談到國大黨的前途時,尼赫魯設想,祖國獲得自由以後,像目前這樣的國大黨将自行消滅,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符合工農利益的政黨。
而甘地則認爲,國大黨在下列條件下應該繼續存在,即:國大黨可以通過一項自我約束的條例,規定所有成員不得在國家機關中接受一個有報酬的職務;如果任何人想在國家機關中獲得這樣一個擁有權力的職位,必須退出國大黨。
甘地之所以這樣想,意圖在于使國大黨始終處于超然無私的地位,從而能夠對行政機構以及政府的其他部門施行巨大的監督壓力,使他們不緻脫離正軌。
甘地的思想與現代政黨的概念顯著不同,現代政黨的建立,其目的是要奪取政權,以使按照黨的指導思想去改造政治和經濟。尼赫魯就是這麽想的。
不過作爲甘地看好領導獨立後印度的尼赫魯,并沒有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甘地在國大黨内乃至在次大陸内,是一個比任何國大黨主席還要重要的人物。
他是内定主席的人,他的建議一貫得到采納。甘地一再拒絕主席職務,而甯願讓他的同事或助手擔任,但是甘地的支持卻舉足輕重,尤其是是在帕特爾回來之後,甘地的支持對尼赫魯來說極爲重要。
甘地就是有這樣的影響力,所以隻要得到甘地的支持,尼赫魯就有信心應對帕特爾的挑戰,至于英屬印度總督府的調解,尼赫魯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英國人的老辦法,分而治之。”
“但帕特爾應該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英國人會在兩年内離開的,所以他想要成爲英國人離開之後領導印度的人。”甘地皺着眉,人無完人,他雖然傾向于尼赫魯,但也不是全部反對帕特爾的主張。
比如帕特爾維護印度教徒的信仰,就很讓甘地欣慰,不過其他方面麽?就非常普通了。
帕特爾的支持者以保守派爲主,印度教的保守派其實是甘地的敵人,十多年前,因爲印度教寺廟不讓賤民進入寺廟朝拜,甘地曾經和保守派進行過論戰。
甚至在那一次的論戰當中,保守派表示哪怕是比絕食,他們當中的一些人也将要奉陪到底,看誰絕食的時間長。
甘地與他們展開了公開論戰。最後,經過公民投票,大多數印度教徒仍然贊成甘地意見,同意賤民入廟,消除歧視。
當然某些總督府的人說,這是因爲甘地在擅長的絕食領域遭到了挑戰,所以才一直打壓保守派,支持尼赫魯的所謂開明派。
巴倫爵士和甘地,都在調解國大黨内部尼赫魯和帕特爾的主張,艾倫威爾遜當然也沒閑着,他已經得到了内閣秘書的書面指導,負責和狡猾的美國人關于鐵礦問題進行談判。
談判頗爲艱難,但最艱難的還是對葛麗泰·嘉寶的試探,做賊心虛的他總怕被人拆穿,如法炮制,定做了一枚金蛇戒指,要給葛麗泰·嘉寶算算命。
“我就是看到了戒指發現的。”葛麗泰·嘉寶用薄涼的目光瞟了艾倫威爾遜一眼,直指公務員的失誤,“我們都是很早入行的演員,薇薇安不在好萊塢才容易被你騙的團團轉,至于英格麗,那是她的性格問題。所以我才判斷,你已經得手了。”
拿着金蛇戒指的艾倫威爾遜現在頗爲尴尬,捏着戒指的手不知道是繼續遞過去,還是往回抽,簡直都想要自我反省了,平時自己是個多麽小心的人,怎麽一見到一些漂亮的女星,就出現了這麽明顯的漏洞?
半躺在沙發上的葛麗泰·嘉寶,帶着淡漠的笑容繼續道,“你是不是也想要如法炮制,在我這裏得到便宜?實現你的明星收集?”
“要說是完全沒想,當然是在撒謊。”艾倫威爾遜有些不好意思,難以啓齒的道,“隻能說我還有學習的地方,完全可以更加隐秘一些,但隻憑借戒指也無法判斷什麽,她們又沒有帶在手上。”
“我從前是演默片的,通過表情征服觀衆。默片電影眼神極爲重要,隻要看幾個人怎麽看你,一切都明白了。”葛麗泰·嘉寶舒展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解答了這個問題。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随後葛麗泰·嘉寶就提及了海蒂·拉瑪、瓊·克勞馥看艾倫威爾遜的眼神哪裏有問題。
一直都是他給别人講戲,現在輪到葛麗泰·嘉寶來指導他了。雖然葛麗泰·嘉寶和海蒂·拉瑪一樣,沒有獲得過奧斯卡,“要是凱瑟琳赫本在這,你一天都隐藏不了。”
提及曾經和自己分庭抗禮的凱瑟琳赫本,葛麗泰·嘉寶帶着淡漠的笑容道,“估計她會勸薇薇安遠離你。”
“額,看來我很幸運。”艾倫威爾遜還維持着遞戒指的姿勢,手腕已經有些酸了。
“戒指我先收下了,畢竟是一份珍貴的禮物。”說話間葛麗泰·嘉寶已經把戒指拿走,帶着居高臨下的口吻道,“年輕的明星收集者,你應該聽到過英格麗那個藏不住秘密的人說過,我已經打定主意要保持獨身了。”
随後葛麗泰·嘉寶就聽到一句差點破防的話,“不結婚也可以生孩子。”
一直維持冰山狀态的葛麗泰·嘉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變化,她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的公務員,這話都能說出口。
“想和我生孩子?我要求很高的。”葛麗泰·嘉寶幾乎是咬着銀牙,讓這個厚顔無恥之人知難而退。
“對不起!”艾倫威爾遜連連道歉,恰在此時準時過來吃飯的英格麗·褒曼上門,見到了半躺着的葛麗泰·嘉寶和一本正經坐着的艾倫威爾遜,在此之前葛麗泰·嘉寶已經把戒指收了起來。
“等急了吧!”英格麗·褒曼毫無愧疚之意的直接上桌,她眼中的嘉寶就是這樣的。什麽時候都是漫不經心,好像拒人于千裏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