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限，三兄弟看過之後接着各自開始行動。這會速度就快了很多，陸陸續續地尋出不少東西。
有金子、有銀元，有繡品，有玉佩手镯，最多的居然是解放前的地契房契，見狀一家人都有些無語。
這幾年真是刮收得夠幹淨，居然連好多人家的老底都被掀開，估摸着四九城的富貴人家都如梳子般梳了一遍。
周嬌将這些無用的紙張全燒了個幹淨。不管将來與這些人家後人有沒有緣分相識，她都不想自家牽扯在内。
“真可憐！”
周嬌斜了一眼張國慶，好笑地搖了搖頭，“因果循環，現在有多少人哭泣，将來就有多少人會遭到他們不擇手段地報複。”
五一聞言眼睛一亮，緊拉住周嬌的手，“媽媽，你的意思是不是這些人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周嬌一怔，看向兩個認真傾聽的小兒子，又瞥了眼大兒子，“這要看那些人能不能熬過黑暗期，否則都是空談。”
弦外之意，她明白告訴兒子那些人會有東山再起之日，可人還會不會存活在這世上，那才是關鍵。
“媽媽，等等，最近是不是又有事發生？”六一蹙着眉頭緊盯着他媽，悄聲抛出所關心的問題。
他瞧着這段時間他姥爺長時間在外出差，他爸也開始很少出門應酬，内心已經有了一些猜疑。
哎呀，能不能不要這麽敏感？周嬌頭疼地看向張國慶。雙胞胎才七歲，她是不是該以實事相告？
“爸？”
張國慶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笑道：“有！還不小。這段時間你們接着看報紙，事後我們再談論這個問題。”
平安眼神一閃，突然跑到房門沖到樓下，再拿回一疊報紙。從中取出一張，手指點了點上面黑白圖片。
張國慶贊許地看着他，“現在還不能确定，再等等。”
周嬌不放心地吩咐一句：“注意保密。”
六一與五一相視一看，看向張國慶：“我姥爺有危險嗎？”
平安拍了拍兩個弟弟，“不會！我們既然都能猜到，那姥爺一定早就心裏有數。也許上次出差跟這些事有關。”
六一抿了抿嘴，“我知道，可是還是擔心。我想快點長大。”
“我們不小了。”五一不贊同地回了他一句，看向張國慶，又看了看周嬌，“爸媽，我們學了這麽久，已經不是小屁孩。”
張國慶看着墊高腳的小兒子，暗自好笑，連連點頭，“好，以後遇上事不會忘了跟你們交流。”
這些話題到底還是影響了氣氛，剛才歡聲笑語已經蕩然無存，周嬌拉了拉要開口的張國慶。
孩子們總歸要學着長大，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什麽比讓他們陷入沉思更好。不尋思一些問題、不經曆一些事情，紙上得來終覺淺。
時隔幾日，東北老家的一封信再次來臨。這次正如前面張國慶所料，除了問他們是不是出差沒收到信，還提到張子文和喜子的婚期。
張國慶估計自己上周的回信，他們還沒收到。對于大侄子和大外甥的婚期安排在臘月二十五和正月初六倒是有些明白。
這段時間就是自己沒假期，周嬌也不可能抽不出空，三個孩子更是沒問題。這善解人意的安排倒是讓他很頭疼。
穩重了很多的五一指了指張爹的信尾，“這裏提了要是我姥姥姥爺忙，那就不要趕過去吃酒席，公事爲重。還讓你幫着勸點，并且不要通知程家。這是什麽意思？太奶奶他們跟我們家是親戚，跟喜子哥哥他們有什麽關系？”
周嬌也不懂，眨了眨眼。按理說他們三兄弟已經分家，這是老大家的喜事，程家不通知是對的，可提她父母幹嘛？
她猶豫了一下，“可能是你爺爺說的客套話。老家那邊辦喜事是必須通知所有的親朋好友。”
五一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看向她，“是這樣嗎？”
張國慶點了點頭，“你大哥洗三和滿月辦酒席時，你大伯二伯的嶽家都有送禮來吃酒席，就連你們在京城出生，你奶奶回去也收到不少雞蛋。”
那這麽說，他們家是要必須回去？
周嬌看了看他，“那我一個人去。”
“媽，你也要上班，還是我們三兄弟代表你們過去。”
張國慶聞言果斷搖頭。
讓他媳婦獨自上車？絕對不行！讓孩子們代表？那更不行！那可不是夏天，再一次疏忽大意，孩子凍壞怎麽辦？
平安好笑地看着他爸，“爸，那你說怎麽辦？你是一定沒假期！全家也就我三兄弟有時間，要不我一個人過去？”
“不行！”
平安攤了攤手，那他沒辦法了！
六一在一旁等他們停止話題，插了一句，“爸，誰去以後再說。現在是不是該跟我二伯商量随禮的事？”
張國慶點了點頭。随禮有他娘在，不會有問題。不過還是得寫信給他二哥，這會好好商量商量，這次算是訂下以後人情往來。
“你們在說什麽這麽熱鬧？”
缪麗珊下班一進來就見到客廳内，孩子們圍着茶幾而坐。
周嬌看了眼張國慶，笑道：“老家來信，喜子和子文已經訂好婚期，一個臘月二十五，一個正月初六。”
“這日子選得好！你爸估計是沒這麽長假期，我跟你們回去。你明天拍電報問你婆婆，看家裏缺什麽，我們先寄過去。”
張國慶見媳婦和兒子們都驚訝地張大嘴，頓時樂得哈哈直笑。不怕事大的主終于來了……
缪麗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看了看他們，“怎麽啦？”
周嬌張了張嘴，最後說道：“媽，我們沒假期。”
“也對，小五可能還真走不了。不怕，到時候我帶平安他們過去也一樣。想好送什麽了沒有？”
“這得看他二哥怎麽說。”周嬌見她又要開口，連忙打斷，“兩兄弟要是随禮太懸殊，他二哥會沒面子。”
“也行，私底下再給一份禮也一樣。”
周嬌苦笑地看着張國慶。要是按照她媽的心思，以後還不得什麽麻煩都找上門，這日子怎麽過？
“媽，時間早着呢。這事等爸回來再說。你餓了吧？平安，跟陳奶奶說開飯了。”張國慶邊說邊朝兒子使眼色。
平安一見，趕緊麻溜地跑出客廳。再讓他姥姥說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家的東西會不會被搬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