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奕開了一段路之後,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問,那就是這矮胖子爲什麽處心積慮地想要謀奪自己家的小院子?方才一下子收到了一百五十四萬,饒是甯奕裝得很淡定,其實内心深處嗨浪已翻天,所以忘記了這檔子事,匆忙就跑掉了。
也是怕自己跑得慢,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就有失高人風範,會鎮不住場子的。高人會見了一百多萬而手舞足蹈嗎?那多跌分?
算了,等過兩天再去問他,反正,有巫法在,吓不死他,不怕那家夥不老實交代。現在追回了貨款,還是先去向家裏人報喜再說。
甯奕回到家中,跟家裏人一說,原本籠罩甯家的愁雲就立馬煙消雲散,大家紛紛誇甯奕能幹,居然能追回欠款。甯奕将部分真相告知,隐瞞了自己會巫術以及逼供對方的事實,隻推說找到了證據,威脅去告對方,對方這才十分不情願地就範。那姓劉的矮胖子之所以使陰謀詭計,目的還是想買咱們家的院子。
衆人很氣憤,但一家人都是老實人,也無可奈何。
大嫂也頗爲後悔,本來家人已很堅決地拒絕了對方,都是自己鬼迷心竅,一直想要促成這樁買賣,這才給了那矮胖子希望,使對方生出了這等歹毒的詭計。
甯奕安慰道:“大嫂你也别這樣說,其實就算咱們所有人都一直嚴詞拒絕,也未必不能保證那矮胖子使毒計,興許,正是因爲大嫂你,才推遲了對方詭計的執行。”
“嗯,還是小弟說話好聽。”大嫂欣慰,看這小叔子愈發帥氣,但終究咽不下這口氣,道,“嫂子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呢,這次跟頭真是栽大了。”
甯大柱見老婆如此,心疼得不行,在旁罵道:“那姓劉的死胖子心術不正,以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說不定會死得很慘,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甯奕将尾款七十六萬八千四百五十六元一分不差地打到了大嫂賬戶上,倒不是他小氣,不肯多給一些,而是,實在解釋不通啊,先前那二十萬的帶路費,還能說是來路正規,還能開開玩笑說是給人薦股被人打斷了腿賠了二十萬,若是現在将那一百五十四萬全部拿出來,估計最忠厚老實的大哥以及最單純的甯箐兒都不會相信自己的。
錢到賬,大嫂立刻給供貨商打電話,結清了尾款。随後,又将先前向親戚朋友們借的錢都還清,最後一算賬,手頭還有四十多萬。其中足有九萬是此次“生意”的淨利潤。全家人很高興,他們不知道,甯奕身上還有七十多萬呢,隻是甯奕找不到理由拿出來,隻能當作自己的私房錢。
夜深人靜之時,甯大柱偷偷摸摸起來,鬼鬼祟祟進了雜物間,将五十塊錢用塑料袋小心包好,仔細塞入一處隐蔽的牆縫裏,随後又用雜物堵住縫隙,又用木闆等遮住,再拿椅子将木闆抵住。
“唉~,藏點私房錢真不容易啊!”甯大柱像幹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大事兒似的,志滿意得地回房去了。這五十塊私房錢他攢了好幾年了,若不是這次家裏遭遇經濟危機,他還舍不得拿出來,本想給女兒買點好吃的,哪裏想到,弟弟這般能幹,這麽快就追回了貨款。他這珍貴的五十塊錢就派不上用場了。
第二天,甯奕正打算再去找那矮胖子,弄清楚對方惦記自家小院的緣由的時候,一件離奇詭異的案子傳開來,讓甯奕相當驚訝。
案件的主角是那矮胖子和大冬瓜,昨天晚上的時候,兩名護士給大冬瓜打完針,前腳出門,屋内就傳來極其驚恐的叫聲,等護士轉身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矮胖子和大冬瓜俱都七竅流血,而且流的都是黑血,臉上一條一條黑色紋絡,如同蜈蚣,死狀極慘。
矮胖子似乎死而不僵,還抽搐了好幾下,噴了好大幾口黑血,大半夜的,其中一名護士吓得當場暈死過去,另一名護士報警,其他醫護人員聞訊趕來。
後來警察到來,封鎖了現場,經過法醫鑒定,應該是被人用毒針紮死,這種毒很罕見,見血封喉。
小鎮很小,鎮上奇離死了人,很快就傳開了。甯家的人聽聞之後紛紛望向了甯大柱。
甯大柱被大家夥看得有些慌:“真不是我幹的,我那天隻是随口一說,哪知道對方真遭了報應。嗯,這絕對是報應。”
“你個傻貨,我們又沒說是你,隻是驚訝你預言真準!”大嫂鄭秀琴拍了老公的肩膀一下,真想當場親他一口。
母親常蕙蘭歎道:“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事就算了。不過大柱你真有點兒……,呃,怎麽說呢,以後不準說家裏人生啊死的,不吉利。”
甯奕心中略微好笑:“大哥的信口胡謅術遠超我的占蔔術啊,堪稱一絕。”
甯奕雖然驚訝,但他更好奇,心中琢磨着,不知道這兩人的離奇之死會不會有什麽玄機。自己白天去找過他們,晚上兩人就死了。另外,他也有些擔心,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找上自己,畢竟,那兩人死之前見過的人,警方多半要盤查的。
不過,甯奕顯然多慮了。據街坊鄰居們爆料,警察一查,發現矮胖子有許多作奸犯科的事情,罄竹難書,遂斷定爲仇殺。隻是兇手很神秘,沒什麽線索。這種壞人死了,社會少了一顆毒瘤,拍手稱快還來不及呢,誰會那麽上心思去查案?再說,這起兇案太詭異,難度太大,估計會成爲懸案。
甯家恢複了正軌,上次訂的新房退了,這次錢回來了,還多出好多,索性加了點錢,直接買了個更大的裝修好的二手房,拎包入住的那種,足有四個房間,暫時夠一家人居住,隻是還未過戶,還未來得及搬家。
“小奕子在家嗎?”隔壁陳老伯領着一個氣色很差的小姑娘走了進來,甯奕的父母立刻熱情招呼。
“什麽?找我們家甯奕看病?”問清楚情由之後,甯宏材相當驚訝,“陳老哥,這是唱的哪一出?”
常蕙蘭心裏樂呵,我兒子真本事,剛畢業就有人慕名前來,她全然忘了,陳老伯可是鄰居,算什麽慕名前來?
“呵呵,我們家小奕是醫學院畢業的,在學校裏成績也相當好,隻是畢竟剛畢業嘛,你們爲什麽還找上門來了?難道不應該去醫院看嗎?”常蕙蘭謙虛地說道。
陳老伯拍了拍大腿:“這不是慕名前來嗎?我可是聽說,小豆豆被鬼給吓着了,晚上做噩夢,動不動就尖叫驚醒,高燒不退,都是甯奕給看好的。我這侄女也是差不多,受了驚吓,她就是那矮胖子死的時候在場的兩護士之一,娃兒膽小,當場給吓暈了去,然後就高燒好幾天,總是不退,醫院都束手無策,所以來你們家試試,怎麽?家有神醫,還舍不得共享?現在不都是流行共享嗎?放心,隻要給看好,診金少不了你們家的。”
“原來是這事兒,包在我們小奕身上。”常蕙蘭立刻叫兒子。
鄰居們聽聞,也都跑過來湊熱鬧,想看看甯家的兒子是怎樣驅鬼祛邪的。衆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人群的外圍,不知何時來了一位渾身黑袍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