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一邊和大家閑聊，一邊将天眼全開，一一透去。
孟秦低調寡言，自帶一股陽剛之氣，微能小龍最爲強大，看來沒有偷懶。言談中，蘇梅也說孟秦做了很多事，在無極軍中算是傑出的将領。
其他就弱了，幾乎沒有什麽長進。蘇梅和歐陽可能對現狀滿意，天賦也有限，時時關注着歐陽燦，怕是把希望都寄托到兒子身上了。
三個年青人中，吳休後來居上，清爽利落，已有練氣後期之相，應是繼承了吳栩的天賦。
歐陽燦就差了，顯得胖壯木納，看上去比父親歐陽還大，卻才練氣中期。也許和蘇梅、歐陽的教育有關。
到是傅丹渾身透着股機靈勁，很快與人打成一片，和誰都說得上話。修爲勉強在練氣初期，和她離家出走時差不多。
但腦中卻另有一縷微能在流動，讓章程暗暗吃驚。
這是靈力萌芽的标志！自己這世練氣中期才有，在影鶴和赢明的引導下開了天眼和傳音。
難道她已經開了天眼和傳音？
那麽，先前自己和劉綱的傳音，都是通傳，豈非她都聽見了，卻故作不知？
此女不簡單！
歡聚一完，章程卻沒給傅丹傳功，而是安排她和陳畫去休息。
章程叫上了嚴鵬、孟秦和歐陽燦三人去了無根海邊。
理由是：陪他看海。
章程又不是沒見過海。
此舉大有深意，衆人不敢問，便自行散開。
在上世常來的無根海沙灘上，章程讓孟秦先指點歐陽燦，自己和嚴鵬赤着足走開。
“老兄，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和嚴鵬一起，章程最爲放松。在“無極老祖”的威名之下，就是吳栩都感覺疏離了，這不是章程想要的。
“好是好，就是……”嚴鵬望向大海，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章程踢了他一腳。
舊時的感覺又回來了，嚴鵬笑了。
“雖說是長生了，可過久了也乏味啊。先天界這麽大，我功力又弱，離了劉皇上我哪都去不了，感覺也不自由。”
嚴鵬到是實話實說。
先天界看上去寬廣宏大，但危險重重，一出長生城，别說是那些修爲高強的流寇，就是叢林中的妖獸，性格古怪的隐修，都可能對嚴鵬痛下殺手。
說到底，是他修爲太低了。
章程問他：“我給你的《太上無極經》在練嗎？”
“在練啊，可我靜不下來，一個時辰沒人和我說話，心裏就憋得慌。”
“比你當年做生意還難？”章程走到嚴鵬身邊。
嚴鵬不滿地叫了起來：“當年我是逼上梁山啊。”
章程暗歎口氣，“後來你有了錢，你自由了嗎？”
章程步步緊逼。
嚴鵬小眼一轉，習慣性去擡眼鏡，才發覺被章程傳功後修複了視力，眼鏡早扔了。
裂嘴一笑，“所以，我這不是找你來了嗎……”
嚴鵬也有地球四十多歲的智力了，章程決定單刀直入。
攀着嚴鵬肩膀說道：
“老兄，以我兩世近兩千地球年的經曆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自由，是很難的！”
嚴鵬小眼瞪得老大看着章程。
見他不信，章程隻好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自己的曆史。
當年偷拿了三枚玄天飛劍從地心跑到地表，遊曆了地球各國，看似自由了，又發現了香格裏拉。再後來長生界、先天界、上界，一個比一個地方還大，自己功力的增長根本跟不上眼界的拓展。
等到了上界才知道，神上有神，神受的限制不比人少。
說到這，章程感歎道：“後來才知道，身體的完全自由是不可能的，除非成爲涅槃大神。即使是涅槃大神，也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因爲，宇宙星海是無邊無際的！”
涅槃大神飛得比光快很多倍，但美香父親要派一個分身到妖族大陸，也要飛上地球一年多。
這麽長的時間，能算自由嗎？
嚴鵬聽得頭大，不過見識了先天界，他到不敢用地球那點可憐的知識來理解宇宙。
小聲說道：“依你這麽說，人永遠都是被困住的哦，那人修煉來幹嘛呢？”
章程感覺，涅槃期之上可能還有境界，但那太玄妙了。就隻給嚴鵬談到修煉對長生的意義，和對心靈的改變。
進到大乘期之後，章程明顯發現：人的覺悟或者說是境界要高得多。
以此類推，再往上修煉，境界和格局隻會越來越高。
在身體沒能自由之前，心靈很可能會先一步自由。
章程拿珍珠舉例。
在修複珍珠大腦之前，自己和珍珠油火不相容，永遠到不了與美香那種如膠似漆。但改造之後，這種感覺有了，兩人就象一個人。現在三個人在一起時，雖然還不算心靈徹底融合，但在章程所有見過的人中，非常罕見了。
“你是說，珍珠被你大腦修複後，她得到了心靈的自由？”嚴鵬反應很快。
章程歡樂地點點頭，又說道：“天道，其實是一種螺旋前進中的合諧。修煉就是讓身心盡量靠近天道。身體如此，心靈也是如此。一但修煉領悟，便可入無上自由之境。這就是我們所追求和尋找的，那種身與心的自由——道。”
嚴鵬驚叫一聲：“這就是道？”
章程一笑，不再說話，心早已飛往無垠的星空中。
美香，已回到大羅仙宮了吧？
一回頭，看着嚴鵬滿臉神往，大口大口地吸着氣。
心中很是滿意。
隻要這小子還向往自由，就有向道之心，他就不會沉淪下去。
嚴鵬看向章程，突然來了一句：“哥們，你也給我修下大腦吧！”
章程的心象突然從高處墜了下來。
“啪！”給了他肩膀一巴掌。
順口答道：“我修完了。你有沒有感覺？”
嚴鵬苦惱地撓着頭，“這就修完了……”
章程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還是回地球吧，先天界太危險了。”
嚴鵬的問題是：懶，不願吃苦。就算把他帶去靈銀地下城，他也會從九雷淵薮中吓得跳出來。
嚴鵬明白章程是在開他的玩笑，低着頭不說話，對他來說，下決心刻苦修煉是很難的。
章程決定來劑猛藥。
看着傍晚金光粼粼的大海，緩緩說道：“這次我參加完兩個婚禮後，會去趟木根城，順便把我那徒兒的母親娶作妾，莫紅英可是很漂亮了。”
“你……”嚴鵬驚叫了起來，大叫道：“朋友妻不可欺，你都有珍珠和美香兩個大美女了，怎麽還搶我的啊！”
章程回頭打量嚴鵬，發現他象個憤怒的公雞，臉脹得通紅。
眼一翻問道：“莫紅英什麽時候嫁給你了？我怎麽沒印象。”
嚴鵬痛苦地搖着頭，也知章程在用此逼他修煉，沉默半晌，一跺腳大聲叫道：
“我現在就去修煉！”
章程哈哈大笑，掰過他的肩膀，正色說道：
“在我眼中，莫紅英如同大嫂一般。所以，我的哥哥也要配得上她才行。”
嚴鵬一邊點頭，一邊狠下決心。
章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幾枚高等級妖丹、一些靈草給他，讓他先服用試試。
經過自己左旋宇力傳功之後，嚴鵬再想進級就隻能靠自己了。
章程讓他回去後去吳栩處借用玲珑靈罐修煉，又讓他自己一個人想法先去木根城。
嚴鵬通通應下，也不多說，服了顆妖丹到一旁煉化去了。
章程一笑，飛身射遠。
遠處樹林邊，孟秦正在訓練歐陽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