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看着吳栩、李天霞二人的古怪表情，眉頭微皺。
“有事就說吧，我很忙的。”
兩人連忙收斂住。
良道麻利說道：“一個多月前，來了一個少女，直接到城守府要求見“無極老祖”，口口聲稱說來拜師。被骠騎營趕走後，每天都來，還能言會道，在城中做起了導遊，聲稱不見你絕不罷休……”
章程不滿地打斷良道，“這算什麽事，你們自己解決好了。”
良道不動聲色地看向吳栩。
吳栩隻好硬着頭皮說道：“師父，你還記得振西湖子山島傅家的小女孩嗎？她長大了……”
章程驚得嘴巴慢慢張大，“是她？”
良道點點頭：“是，她一個人從翼族搭順風飛艇飛越了大裂谷，又徒步萬裏後被一個商隊帶來了無極城。”
那個小姑娘，章程自然還記得，名叫傅丹，是海欣的玩伴，眼睛很大，機靈鬼怪的。當初要拜章程爲師，章程沒收，反到用左旋宇力讓她昏迷後走了。
記得她當年才十二、三歲，最多有了氣感，算算現在頂多十七、八吧。振西湖離這可有二十萬裏路！她是怎麽做到的？難道在自己走後就離家出走了？
細節先不論，既然她是因爲自己追到這來，卻不能不管。
章程很快安排，派人找到她，明天送來城守府見面。
說完一瞥，吳栩、良道竟有松口氣的意思。
良道又說起了人族的最新情報。
牛恒、廖牧餘以及道門、原軒轅門、萬靈門的一些頑固份子，先是逃往了翼族，但後來翼族驅逐了他們，并把他們的情況直接報送了無極門。
這幫人大約有數千人，又逃往了巨人族。天遙路遠，良道沒再追殺，将朊重、王安、孟秦和章程派出的小胖子夫婦及骠騎營收了回來。
已派人去巨人族談判，要求他們配合人族“除逆”。但現在還沒有回音。
除此外，道門在肖翼的控制下，和一貫中立的翡翠宮及一些小門派都比較老實，隻有混元宮一直和昆侖派交好，抗拒很明顯。吳栩打算用政治手段解決。
良道說到此時，章程腦中一下浮現出混元宮霞飛仙子端莊秀麗、義氣雲天的樣子。
真不願與這種巾帼爲敵。
于是淡淡道：“人族内部都好說，盡量用政治手段解決，給貿易擴張多留出時間。但牛恒那幫死硬分子，可以用來練手。”
吳栩、良道趕緊記下。
吳栩又說起一些人口情況，軍備情況，章程隻是泛泛聽了。到是有三件大事非得等他來辦。
第一件，是吳栩爲拉攏人心，在清虛山修了座老祖的衣冠墓，将老祖和希夫人合葬。墓已經修好了，希望章程出面安葬。
章程直接給否了，“這種露臉，收攬人心的事自然由你出面。”
吳栩點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但不禀告章程他不敢作主。這也是吳栩的圓滑之處。
第二和第三件事都是喜事。葉靈和女英在收到地心的鑒定，證明兩人沒有血緣關系後，正籌備在千劍峰大婚，一定要等到章程回來參加。珍珠和海欣正在千劍峰遊玩。
章程看着陳畫苦笑了。
葉靈大婚，他是要參加的。但女丸是女英的母親，肯定也會參加，這……舊情人見面，好嗎？
在座中人，隻有陳畫一清二楚。她當年對自己所有的女人，包括珍珠，都是厭惡的。在她眼中，所有女人都配不上自己師父。當然，這世見了美香之後，大爲改觀。
陳畫見章程看她，神秘一笑道：
“師父，你現在是無極老祖，一個出竅期女修你都不敢見麽？珍珠師娘都敢見，你怕什麽？”
瞬間點醒章程。
珍珠現在是化虛大神，無極門在人族又權傾天下，她怕是故意留在千劍峰等女丸的。而這種态勢下，女丸又哪敢不來？恐怕這對玻璃前閨蜜相見才是重頭戲，自己不過是個陪襯。
去，去看戲也好。
另一場婚禮卻是空靈城的衛申和清風。衛申派了員小将帶着請柬在無極城住了一段時間。
李天霞将那請柬遞給章程。
請柬是一個對折的金頁，清風用勁氣寫的内容。
内容很簡單，兩人大婚，請師父無極老祖當證婚人，時間：無極老祖到空靈城的第二天。
衆人看得莞爾。
章程決定：讓李天霞去安排，兩個婚禮都參加。
議事一畢，章程要回靈銀空間中去休息一下。陳畫和章振易地位尊崇又是章程徒弟，也安排住在後院。
能和師父住在一起，兩人非常樂意。
一覺醒來，章程渾身舒坦。
躺在床上平直飛起，直接用手觸摸到靈銀表面。
不管多安全的房間和防護陣，隻有在靈銀空間中才能什麽都不想，睡得又香又甜。
所以章程将靈銀填充滿整個房間，美美睡了一覺。
許久不見，章程手掌一接觸靈銀表面，腦中立刻收到它不滿的低鳴聲。
靈銀認主到現在，章程的靈力越來越強，也更能感受到它的情緒，靈銀不隻有情緒還有一定的智力。按理說，靈銀都算是一種生物了。
隻是這種金屬生物……
上世見過碳基、硫基和矽基生物，唯獨沒見過鐵基生物。
想到這，章程猛然想起：上世在上界聽人說起過鐵基生物和鐵基人。難道說，遠古時代先天界生活過鐵基人？
這個可能性很大，靈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宇宙中，生命輪回，一切文明都可能出現，又可能湮滅過。星海，不過是螺旋飛進的洪流，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足爲奇。
人類最大的努力不過是成爲涅槃大神，自由翺翔在星海之中，與宇齊，與宙平。
僅此而已。
章程指令發出，靈銀金字塔從四下裏翻轉縮小，很快變成一個大大的金屬圓球托在手中。
章程淩空站正緩緩落下，将靈銀裝入混天囊。
卻發現根本裝不進去。
這才想起，裏面的靈石實在是太多了，将混天囊都塞滿了。
正要傳音讓吳栩派人來取，猛然發現後院的池塘邊有人在釣魚，動作還很熟練。
章程不動聲色通知吳栩，又放下了靈銀。
天眼透去，陳畫和章振易可能上街遊玩去了。方圓數裏的城守府後院空空的沒有一個人。
隻有那個正在釣魚的姑娘忙上忙下。
章程将天眼轉到她正面。
這是長大了的傅丹？
看上去還是以前的模樣，隻是老成了許多，眼睛依然很大，撲閃撲閃地盯着水面，一頭長發胡亂紮在腦後，看上去……
就象街頭的混混！
章程慢慢浮空向她飄去，突聽得傅丹一聲喊叫，釣杆猛擡，又彎成蝦背，口中大叫道：
“跑得了？上來吧你！”
(本章完)